裴家。
裴佑哲从h国回来时,已是夜幕降临。
周末时,大家工作或应酬再多,都会齐聚堂,此时,偌大的裴宅,下人在准备晚餐,孩子们在嬉闹,哥嫂们在闲聊,很是热闹。
裴佑哲刚进屋,管家便告知晚餐已经准备好。
于是,一大家子全部移步餐厅。
除了程欣怡,全部到齐。
因为有几个小孩子,用餐过程气氛挺活跃,大家的注意力全在孩子身上。
裴佑哲整个用餐过程不曾开口说过一句话,脸色相比平时,冷漠得多。
金如意见他神色不佳,夹起一块他平时最爱吃的糖醋排骨递过来:“你看你,又瘦了……”
裴佑哲却放下碗筷说:“我吃饱了!”
那声音和眼神,前所未有的冷漠。
金如意盯着他的眼睛几秒,讪讪的收回筷子。
原来活跃和气氛突然冷了很多。
唐子宣和林小爱很会察言观色,相视一眼后同时放下碗筷,招呼着两个孩子出门去散步。
两个哥哥更是人精,马上借晚上有应酬相继离开。
短时间内,整个餐厅最后只剩裴老太爷、裴正扬、金如意和裴佑哲。
那两家子大大小小一走,餐厅瞬间更冷了。
平时裴佑哲放下碗筷便会离开餐厅,而今天,却没有马上离开的意思。
似乎在等待大家用餐完毕。
金如意拨弄着碗里的排骨,一如既往的温和笑容:“阿哲啊,关于宣宣的事,是个误会……”
“不是误会,是有意为之!”裴佑哲冷冷开口:“她的事到此为止,我不想再追究!”
金如意脸上的笑微僵,却还在为许孝宣开脱:“宣宣之所以为犯糊涂,是因为她……”
裴佑哲打断到:“妈,欣怡被车撞骨折的事,是你让人做的吧?”
金如意脸色一顿:“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今天大家都在,我也不拐弯抹角!”裴佑哲望向主位上的裴老太爷,一字一顿的说:“欣怡不能受孕,在座各位谁也脱不了干系,我话今天就撂这,无论她是什么身份背景,将来是否生得出孩子,我都不会和她离婚,我裴佑哲将来无后,全是拜我所敬重的家人所致,当然,若你们再苦苦相逼,我只能与裴家断绝关系!”
“啪!”一声,裴老爷子将筷子重重拍在桌上,阴沉着脸:“翅膀硬了,敢在老子面前这种态度?!”
裴正扬瞪了裴佑哲一眼:“臭小子,怎么说话的!”
老太爷动怒,金如意吓了一跳,忙给裴佑哲使眼色:“快给爷爷道歉!”
裴佑哲这次真的雄起,面对威严的老太爷和父亲,依旧面不改色坚持初衷:“哪怕一无所有,我也不会离开欣怡,我这辈子只要她,你们再敢伤害她,或伤害她的家人,我马上就去做结育手术,休想让我给裴家留一个种!!”
闻言,裴老太爷刚从下人接过的茶杯直接朝他面门扔过来。
“啪!”一声,裴佑哲没有闪避,茶杯直直的砸中他的额头,顿时见红。
茶杯落地的声音结束后,餐厅一片死寂。
裴佑哲在裴家最得宠,是老太爷的命根子,三十一年来,这是裴老太爷第一次对他动手。
裴正扬就没见过老父亲发这么大怒过,吓得当时也不敢出声了。
金如意到底是当母亲的,见砸破相,心疼的忙扯纸巾为他擦拭额头上的血渍:“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犟?”
裴佑哲将她推开,面不改色的说:“您就是今天把我砸死,我还是那句话,除了欣怡,我谁也不要!”
裴老太爷最疼就是这个孙子,他也不是真的想砸他,换平时,这小子早闪躲开了,现在让砸破相,他心里疼的跟什么似的。
可这臭小子居然敢拿给自己做节育手术来威胁他!
气的整个人都不好了,怒吼:“滚,马上给老子滚出裴家!”
裴佑哲没有动,冷声说:“欣怡不孕,如果南宫千金追究,大家可否想过后果?”
“欣怡和嫂子胜过亲姐妹,她受这么大委屈却没有对嫂子说一个字,若她不是念及是一家人的情份,不是念及我,以她的个性,定会让我们裴家鸡飞狗跳无法在y市立足,她已经这般委曲求全,你们为什么就是不肯接纳她,还想让她去死,你们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我爱的是她这个人,不是她的有怎样的身世背景,别人再好也入不了我的眼,失去她,我的人生毫无意义,她若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也不想活了,若你们还在意我,就不要逼我去死!”
说到这里,红了眼眶:“我们俩只想简简单单开开心心的过日子,什么权利和财富统统不感兴趣,家族股份、财产、房子我们都不要,我愿意和她一起吃白饭啃馒头,我只要她,没有她我活不了!”
说着,将自己的钱包放到桌上:“所有的卡和车钥匙都在这里,我现在已经身无分文!”
随即起身,拉开椅子毅然转身。
大家听着他的肺腑之言,已经呆滞住了。
这个不孝子,居然为了一个女人要与裴家断绝关系!
裴老太爷心脏病都要犯了!
金如意见自己的儿子要走,没有往日的温和庄端形象,冲他大吼:“你以为她喜欢你什么?不过喜欢你的钱和你的家世,若你一无所有,她一定会离你而去!”
“我们的感情天地可鉴,我不会爱错人。”裴佑哲没有回头,语气很冷:“妈,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不要再费尽心机为我争取了,我根本就不感兴趣,原谅我的没出息。”
语毕,大步迈开,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裴家。
金如意心都碎了,她做那么多,还不是为了他,为了他的将来着想,到头来他却这样对她!
到底是老太爷心尖尖上的肉,裴老太爷捂着胸口说:“罢了罢了,随他去吧,这么有骨气,就让他在外面吃点苦头吧,所有卡都冻结,气死我了,咳咳……”
裴佑徒步离开裴宅后,拨通了司野桀的电话,苦笑:“老大,我现在身无分文,你有空吗,送我去h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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