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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蒸完了馒头,又得做汤!”
这个男人自顾自地道,快步到西南角上拿了两个长柄大勺,转身走了出去。
然而,就在此时,梁头之上,却有一片树皮掉落下来,不偏不倚,正落在拿长勺的男人的眼前。
“糟了!”
柳思健心头一跳,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直面被发现的命运了,那块树皮,是他蹭掉的,原来这梁头在制作时,是很粗糙的,拿一根树干就用上了,树皮都没刮去。
无意间的,柳思健的按住梁头的左手挪动了一下,那片半尺来长,十来公分宽的树皮,便被蹭脱,掉了下去。
“嚯,差点砸到老子!”
那个男人却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跳,恨恨地骂了一声,就欲仰起头来看。
真要被发现,柳思健会跳下来,让他尝尝厉害的。不需要杀人,向他这样的普通生灵,杀了没有意义,反而有伤上天好生之德。
柳思健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所以,就打昏他吧!”他在心中计议已定,只待下面那个男人,仰起头来了。
但或许是那个男人不该受苦,又或许是柳思健不该被发现,就在那个男人将要仰头时,东边门口,却传来汪汪汪的叫声。
还是那三条狗,倒是忠心耿耿哪!
它们扬起了头,对准的是梁头上的柳思健,然而,由于是处在那个男人的面前,看起来就像是在冲着他吼叫了。
“滚,一帮子不念恩德的畜生!”
那个男人顾不得仰头往上看了,恼怒之下,抡起长勺来,对准那条冲在最前面,叫得也最凶的大黄狗,搂头就是一家伙,打得它汪汪屈叫着,掉头跑开了,而他,犹自怒气不息,恶狠狠地威胁道:“以后再也不给你们这些畜生扔馒头了,饿死你们!”
骂着,大步跨出屋去,向北走了。
另外两条狗,自然是跟着那大黄狗一并跑开了。
柳思健长出了一口气,忍不住叫道:“好险!好险哪!”他并不是怕这院子里的几个厨子,真要有那必要,三拳两脚,只是眨眼之间,就全打趴在地上了。
但他和仇金豹此来,却不是打架的,仇金豹已经去寻他的祖传的藏宝图去了,而他,还是赶紧去寻找他的玲儿吧,找到之后,搭救她出去,这才是他要做的。
柳思健向北望去,只见下面虽然是一堵木墙,并无门路可通,梁头的连接处,就是那堵木墙的上方,却有两尺来高的一条缝隙。
“有办法了,就从那里钻过去!”
柳思健心中主意拿定,便猫着腰摸到了那里,从缝隙中往北边屋子里望,见那里的地上,共是用泥土建造了四个灶台,灶台之上,摞着高高的笼屉,笼屉之上,白色的蒸汽,不断地冒出。
每一个灶台的后边,都建有一个圆形的烟囱,是用碎石块和泥土垒成,直通到房顶上去。
可以想见得到,正有大股的炊烟,冒出去,随风而起,还在西边的松柏林里的时候,看见的袅袅炊烟,便是这么被制造出来的呀!
灶台里填着劈柴,火在熊熊的燃烧着,然而,却不见人。
然而,却有人进来了。柳思健立即矮下-身去,掩藏住自己,是露-出小半个脑袋,好让眼睛可以望到他在干什么。
这是一个年青的男人,看样子也就是二十来岁的模样,跟他正相仿。
“这是不是那个夸耀自己馒头蒸得好的男人呢?”
柳思健心中想道,但他同样无法得出确切的答案,可能是,也可能不是,毕竟,先前看到的,可是有好几个厨子的。
一股青烟缓缓的飘过来,呛得柳思健直想咳嗽,赶紧捂住口鼻,低下头去,以躲避那团烟雾。
屋里面传来了咳嗽声,是那个年轻男人发出来的。
“怪不得屋里没人,原来是怕烟呛!”
柳思健顿时明白了,此时,又有木棍相撞发出的响声传进耳朵里,不看都能知道,是那个年轻男人在往灶台里填劈柴了。
而这也正是烟雾突然多起来的原因所在。
“这家伙会出去的!”
柳思健清楚这一点,故此,他蹲在梁头之上,耐心等待,一边忍着烟雾的侵袭。
过了小半天,屋里除了劈柴烧开时,发出的噼啪的爆裂声,再没有别的声音了,就连烟雾都开始减弱了不少,柳思健猜到那个家伙已经完成了填劈柴的任务,躲出去了。
抬起头再往屋里一望,果然已经空无一人。
柳思健的眼光抬起来,瞄向了二十米外的最北面的那堵木墙,那道墙的上面,也有一扇一米见方的小窗子,而且没有了窗盖,是透明的一片。
“从那扇小窗子里穿过去,大概就到了北边的主房了吧?嗯,十有**是这样的!”
柳思健自问自答着,便是首先钻进了这间烟火之气升腾缭绕的屋子里,而后向着北方一跃而起,快速飞了过去。
落在窗子内侧的横梁之上,探出头来,左右一看,正是寂静无人的时候。
再向北望,六七米之外,便是一栋三层的木制楼房,墙壁漆成红色,窗子不仅更大更气派,而且还雕刻着各种精巧的图案,更为重要的是,全都密闭着,不是随便就能进入的了。
不过,由此往东,那里的由朱红色的柱子撑起的走廊,却是毫无遮拦的。
又是一条白色的影子一闪烁,柳思健已经立在了这大红楼的走廊之上。
站在这里,居高临下,无论往前,还是往左右两边,视野都是再好不过的。
“还真是不错的所在哩!这章白虎倒是个会享受的人,看不出来呀!”
柳思健不由得感叹道,但是,他的那双眼睛却是不会忘乎所以的,只见楼下,就是正前方的地上,人影一晃,那是有厨子从东边的茅草棚里走了出来。
他身形一闪,躲在了那根一抱粗的朱红柱子之后,躲藏了个严严实实。
如果楼上有人,从屋里出来,柳思健是一准儿无所遁形的,但是,楼上并没有人,或者说,是住在这栋楼里的人,还在外面忙活着,尚未归来。
抬头看向西南方向,只见天色黯淡,不知不觉的,居然已经是黄昏时候了。
西方的天空,并不比别处光亮,由此不难证明,太阳已经是落下山去了。
只在西南偏西方向,还留有一抹淡红色的云条,为逐渐黯淡的天空,稍微的增加了那么一丝亮色。
又是一天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