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耐烦的说:“我今天不舒服,没劲给你煮饭,这是昨天的,你爱吃不吃。”说完,又回到床上去躺下。
她这么yi说,我才看出,这猪蹄原来是凉的,四周还有冷凝的白油,怎么看也不是昨晚的美味,只好说:“这里还有别人吗?有个炉子也行,我会煮东西的,我煮给你吃好吗?”
她不说话,也不看我,看着天花板,幽幽的说:“是不是再好吃的猪蹄,吃多了也很腻味?”我听她似乎话里有话,问:“什么意思?”她冷笑了两声,不再搭理我。
我自己走到门口,敲了敲门,yi个大汉打开门,问:“什么事?”我把猪蹄和面汤递给他,说:“这个冷了,能换点别的吗?窝头咸菜都可以的。”
那大汉看看我手里的猪蹄面汤,很奇怪的自言自语:“怎么把这个拿来了?”接过来走了,过了yi会儿,又回来,打开门,将yi盘子饭团,yi碟咸菜和yi盆米汤端进来,放在桌子上,看了看那个姑娘,欲言又止,走出去了。
从昨天到今天我都没吃过正经粮食了,看到饭团,吃的好香,边吃边说:“要给你留吗?真好吃。”她依旧看着天花板,嗤之以鼻的说:“猪吗?这么能吃。”
我没理她,可总觉得怪怪的,像“猪蹄”,“猪”,这些,都是我和周斯年之间私下打趣的词,这个姑娘却反复的提起。
等我吃饱了,那姑娘才起身,看着被我吃光的饭盆,皱了皱眉,收拾起来,走出去了。
我觉得有些累,重新躺回床上去,困意上来,又睡着了。睡梦中,慢慢肚子疼起来,刚开始朦朦胧胧半睡半醒,后来越来越疼,终于完全醒转,忍不住大叫起来。
那姑娘听到声音,急忙赶过来,三两下脱掉我的裤子,看了看,说:“你是死的呀,都看见头发了,使劲生,别叫。”
我急忙按她说的,腹痛如潮水般涌来,好像过了不多时,yi阵剧痛,肚子yi下子轻松,接着听到嘤嘤哭声,居然这么快就生出来了。“你是猪吗?生孩子这么容易。”她边挖苦着,边用yi块棉被的yi角,把孩子包起来。
“是女孩儿。”她说。我听了,微微叹息了yi声,只怕周斯年要失望了。姑娘听了,不满的说:“这么可爱的妹子,你叹什么气?”
我听她这么说,心里惭愧,急忙说:“是我不对。”她撇嘴说:“是不是国公盼儿子啊?”又气狠狠的说:“这种男人最可恨,女儿不是人吗?”我急忙解释说:“不是的,她爹爹也很疼女儿,只是希望儿子多些好传宗接代。”
她把孩子包好了,递给我:“喂喂她。”我不知所措,不知道怎么喂。她嚷嚷起来:“你不要告诉我你不会啊!你不会我把孩子抱走了!”
我急忙说:“我会的,我喂过孩子的。”解开衣服,努力回想上次喂雪儿的样子,没想到,孩子yi下子就含住了,大口吃起来,过了yi会儿,真的有乳白色的乳汁流了出来。
我看着乳白色的奶汁进入孩子的嘴巴,不敢相信的说:“我真的能喂奶呀。”
“母猪都会喂孩子,很了不起吗?”她再次挖苦道。
我抱着孩子,看她吃奶,心情特别好,也不计较她的挖苦,反而说:“我家相公也总笑我是猪婆的。”
她没说话,走开了。我也没理她,低头自顾自的看自己的孩子。发现她的眉眼长的很像我的母亲。我心里又是酸楚,又是温暖,眼眶湿润了。她是母亲投胎来的,从她来到我这里,就风波不断,她却yi直安安静静的待在我的肚子里,不像如意和雪儿那样折腾,最后生产也是很乖的就出生了。母后,还是这么疼我。
亲了亲她,轻轻对她说:“这辈子,我yi定要让你成为最幸福的女人。”
“你说,我叫她阿福好吗?”我问那个姑娘。
那个姑娘说:“真够俗气的。”
“俗气怕什么?我只想她有福气,将来有人爱她就可以了。”我说。
姑娘走过来,看看孩子,说:“她蛮可爱的,我抱抱吧。”
我递给她,她抱在怀里,轻轻的晃着。
“这孩子,多亏了我给她接生,要不,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我心说你们不绑架我的话,她现在没准在她爹爹怀里呢。又想,母亲投胎的孩子,会不会和爹爹不合呢?像云馨那样?
为自己的想法惶恐不安起来,为什么要这么想,我的孩子们,哪yi个都不能和云馨yi样,我才不要像大姨娘那样卑微的活着,遇到那样的事,大不了yi死而已。想起云馨的话:“你干嘛要跪着他!”当时,我也是这么想的,心里不由得疼惜起云馨来,只是也明白,她是不会接受我这份疼惜的。
正这么天马行空的想着,有人在外面敲门,那姑娘前去开门,依稀听到有yi个男人说:“孩子和女人,都还给他,你不要命了!”
我警惕起来,我女儿还在那姑娘手里。那姑娘回来,兀自抱着孩子,我小心翼翼的说:“把孩子给我吧?”那姑娘犹豫了yi会儿,我的心都快跳出来了,好在最终她把孩子递给了我。
入夜,正睡得迷迷糊糊,那姑娘拍醒我,递给我yi个包袱,说:“今天国公把钱运来了,现在就送你回去,你起来穿好衣服吧。”
我依言起来,打开包袱,看里面衣物yi应俱全,说:“谢谢你。”她说:“不用这么客气,你家相公送来的。”我心里yi阵温暖,为刚才的胡思乱想愧疚不已,我为什么总是把周斯年往坏处想呢?他不是绝情的人,大姨娘那样背叛她,他还在顾念她的面子,而且,他yi直都是最疼我的人。
换下身上的脏衣服,又给女儿穿上新衣,用新被子重新包好,女儿越发显得漂亮可爱了。抱着孩子站起来,yi阵头晕,肚子坠痛的很,姑娘伸手过来:“我帮你抱孩子。”
我不给她,她伸手撕扯着和我抢起来。我怕伤到孩子,只好说:“待会儿你就还给我啊。”她嫌弃的答应着:“我要你的孩子干什么?真是。”我半信半疑的松了手,把披风的风帽戴好,挣扎着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