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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府的护卫,个个都是精英中的精英,以一敌十,一刻钟时间,看护刑场的禁卫军尽数被拿下。
东明辰脸色大变,知道燕璃不是普通人。
“阁下是何人,竟敢扰乱海域法场。”虽然是质问,但是语气却不敢太过猖狂。
“你要杀的是我的女人,你说我敢不敢扰乱海域的法场。”
今日,若云儿有事,屠了整个海域陪葬,他都在所不惜。
燕璃将云沫打横抱在怀中,眸光凌厉的冷挑了东明辰一眼,看见他手里的玉笛,他颦了颦眉,挥手击出一股强大的气波。
“噗!”
气波正中东明辰的胸膛,他被逼得后退了两三米,噗,的一声,一口鲜血喷在地上,手里的玉笛断裂开,碎成无数块玉片,散落在地上。
玉笛碎裂,云晓童终于放心。
无心,无念,金子,高见虎三兄弟看见东明辰挨了一掌,觉得大快人心。
这个男人这般折磨夫人,就该被千刀万剐。
海域禁军统领严战带着所有禁卫军赶来,将刑场团团围住。
在自己的地盘上,受了外族人一掌,东明辰心里窝火,见严战带人赶来,他捂胸站直身子,眼神沉冷的扫过燕璃等人。
“严战,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将这些外族人给本城住拿下。”
燕璃快速扫了一眼赶来的海域禁卫军,脸色未变。
他大约估算了一下,在场的海域禁卫军大约两三千人,而,他带来的护卫有四百多人,以一敌十,四百多人对抗两三千人,未必没有胜算。
严战挥了挥手,海域禁卫军持戟向前。
燕璃冷盯了几眼围攻上来的海域禁卫军,蹙眉,将视线移到严战的身上,冷沉沉道:“严统领,你确定要与大燕为敌。”
虽然他不惧怕海域的禁卫军,但是,若能劝服严战倒戈相向,不费一兵一卒掌控海域的局势,倒是极好。
“慢着。”严战听到“大燕”两个字,脸色变了变,当即挥手让冲上前的禁卫军全部停下来。
虽然海域有迷雾森林这层天然的保护屏障,但是,迷雾森林绝对无法抵御大燕的军队,更何况,大燕的摄政王燕璃,是一位比魔鬼还可怕三分的人物,虽然他不了解大燕目前的朝局,但是,当年姬家拥护姬太后垂帘听政,摄政王燕璃力揽狂澜,凭一己之力,从姬家手中夺回了大燕的政权,这件事,他还是听说过的。
想到杀伐果决的大燕摄政王,他突然觉得眼前这位的气势与大燕摄政王很相近,莫非……还未证实自己心里的猜测,他的脸色已经巨变。
东明辰见禁卫军停在刑场外围,气得咬牙,“严战。”
“城主。”东明辰一声冷呵,严战向他行了一礼,但是,依旧没有要出兵的意思。
东明辰孤掌难鸣,目光阴狠的盯着严战。
海域只是一座小小的城池,唯一的军队就是护城的禁卫军,所以,得禁卫军统领拥护,就等于坐稳了海域城主的宝座,而,严战虽然拥护他继承城主之位,但是,他刚继承城主之位不久,根本就掌控不了海域的局势。
严战向东明辰行完礼,直接将视线移到燕璃那边,“请问阁下是?”
无邪颦眉,视线瞟向严战,直接带燕璃回答,“大燕摄政王千岁。”
自己的猜测被证实,严战心里猛惊,“不知摄政王殿下远道而来,有失远迎。”
不止严战惊到了,东明辰,东明钰,酒楼上的蝴蝶夫人,青鸾夫人同样惊到了,东明辰,蝴蝶夫人的脸黑了,大燕摄政王插手,事情麻烦了,东明钰瞟向燕璃怀中的云沫,他一直知道云沫不是简单的村妇,只是,万万没想到,这女人竟然是大燕摄政王燕璃的女人,青鸾夫人看见蝴蝶夫人的脸色变黑,心里畅快了不少。
“姐姐,今日,你想看钰儿死,恐怕不那么容易了。”
功亏一篑,蝴蝶夫人气得在袖下握了握拳,莹玉般的指甲掐进肉里,根本不知道痛,“可恶。”两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间挤出来的,阴郁的目光瞟向青鸾夫人,瞪了她一眼。
青鸾夫人亲眼目睹东明钰平安无事,心里那块大石落下,根本没将蝴蝶夫人阴狠的表情放在眼里。
东明钰见情势对自己有利,看向严战,道:“严统领,我有没有勾结外族人,弑父,想必,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
虽然严战站在东明辰这边,但是,东明钰的为人,他确是很清楚,说东明钰弑父,他怎么也不相信,当初,正是因为东明钰没什么野心,所以,他才毅然站在了东明辰这边,虽然东明英的死,他没参与,但是,背后的阴谋,他大体猜到了几分,心里猜到是东明辰,蝴蝶夫人设计陷害于东明钰,但是,趋于形势,他也只能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严战没有回答东明钰,但是,他皱眉的动作,东明钰看得清清楚楚,正是因为严战对东明辰弑父的行为不满,所以,才会有皱眉的动作。
东明钰看穿他的心思,继续道:“严统领,老城主在世的时候,对你不薄,难道你想让他在九泉之下都难以冥目吗?”
他在赌,赌严战念在东明英旧日的恩泽上,会倒戈相向。
“二公子,老城主对严战的恩泽,严战铭记于心,片刻不敢忘。”提到东明英,严战的眸中很明显闪过一丝歉疚。
东明钰眼神敏锐的抓住严战眸子里的愧疚,只要严战心里有一丝愧疚,就有希望扭转海域目前的局势。
“严统领,既然你不敢忘记老城主的恩泽,又怎敢让他九泉之下,死不瞑目呢?”
“……我。”严战哑口无言,眉宇间褶痕深深,心里纠结。
东明辰看出严战在动摇,心里着急,“严战,本城主命令你,赶紧将这个弑父夺权的罪人拿下。”
东明钰挑了一眼东明辰,即使他此刻身穿囚衣,在气势上,却一丝不输于东明辰。
“严统领,那日老城主死时,七窍流血,试问,被掐死的人,会出现七窍流血的症状吗?”
“不可能。”东明钰话落,无情站了出来,他是大夫,他最清楚被掐死者的症状,“被掐者皆因窒息而亡,只会出现舌头外翻,眼球突出,脖子间淤青等症状。”
“这位公子说得很对。”东明钰递了个感激的眼神给无情,“所以,那日,根本就不是云姑娘掐死老城主的。”
当日,东明辰急急叫禁卫军冲进了祝寿厅,根本不给他申辩的机会,而且,当时云沫发狂,所有人都认为,是他勾结外族,杀死父亲,令他有口难辩。
东明钰能想到的,严战也想到了。
严战考虑了片刻,对东明钰道:“二公子,你想怎么做?”
现在情形,大燕摄政王很明显站在了二公子一边,他若继续支持大公子,是不明智的选择。
“严战,你……”严战倒戈相向,东明辰气得眉宇间青筋暴出。
“大公子,老城主死得不明不白,您身为老城主的长子,理应找出真正的凶手,让老城主含笑九泉。”严战淡淡道。
前刻,他还称呼东明辰为城主,此刻,却唤他大公子,很显然,他已经做好决定,倒向东明钰。
东明钰看到扭转局势的希望,道:“父亲的死,整个城主府的人都脱不了干系。”说话,他转动着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眸,视线扫过东明辰,严战,禁卫军,刑场周围的百姓,然后才收回视线,继续往下说,“今日,我东明钰对天发誓,若真有弑父夺权,愿遭五雷轰顶,永世不得超生之刑。”
“我觉得二公子不会杀害城主。”
“二公子如此温和的一个人,怎么可能杀害城主。”
“二公子一定是冤枉的。”
“城主,严统领,请下令彻查老城主之死,还二公子清白。”
……
东明钰发过誓,那些躲进角落的百姓逐渐走出来,议论纷纷。
东明辰气得脸都绿了,可是他的怒火根本堵不住悠悠众口。
“严统领,请下令将城主府的人,及寿宴当天的宾客全拘禁起来,一个一个的审问,本公子第一个配合你审讯。”东明钰道。
城主府所有的人,自然也包括新任城主东明辰。
“是。”严战对着东明钰点头,然后挥了挥手,几名禁卫军走上刑台,分别朝着东明钰,东明辰而去。
“二公子,请。”其中一名禁卫军向东明钰伸了伸手,态度还算客气。
东明钰微微点头,“好。”
东明辰盯着禁卫军走向自己,恼恨地磨了磨牙,冷声道:“严战,你敢拘禁本城主?”
“请大公子见谅。”严战感觉他视线瞟来,恭敬的颔首,“若大公子并非害死老城主的真凶,严战自当负荆请罪。”
禁卫军忌惮东明辰的威严,不敢靠上前。
东明钰朝东明辰冷冷的勾了勾唇,语气带着一丝讥讽,“大哥,你若无罪,又何必心虚。”
明眼人都看得出,此刻,东明辰的表现,不是心虚,又是什么。
严战没再理会东明辰,挥了挥手,再一次吩咐了两名禁卫军上前,将东明辰押去审问。
“严战,你好得很。”迫于形势,东明辰只得配合禁卫军,不过,看向严战的眼神含着滔天的怒火。
严战站在原地,表情平静的承受着他的怒火。
如今,他已经将大公子惹怒,只能孤掷一注,将宝押在二公子的身上,有大燕摄政王的支持,希望二公子能扭转局势。
东明钰要求,不但要拘禁城主府的人,还要拘禁当日赴寿宴的客人,而这些客人中,就包括云沫。
燕璃深邃的眸子凌厉一转,视线瞟向东明钰,严战,用沉冷魔魅的调子道:“你们要审问其他人,那是你们的事,本王不管,但是,本王的女人,没人可以带走。”
沉冷的调子落下,他收回视线,垂下眼睑,深藏于眼底的寒意瞬间消失,眼神温和的将云沫望着,双手紧紧的将她抱在怀里,表情异常珍惜,仿佛,他此刻抱着的,是他生命里的全部。
燕璃话落,东明钰瞟向严战。
“严统领,云姑娘神志不清,可否网开一面。”
寿宴当天,按照惯例,那块紫翡本应该是赐给他的,说来,云沫完全是误打误撞,替他挡了那场灾难,思及此,他心里对云沫有些愧疚。
“嗯。”严战毫不犹豫的点头,大燕摄政王的女人,他敢动吗?又不是找死。
“摄政王殿下,请随我的人去驿馆下榻。”说话时,他招了一个禁卫军过来,准备让那禁卫军领燕璃等人去驿馆。
大燕兵强马壮,不是小小的海域惹得起来,大燕摄政王亲临海域,自然是贵宾中的贵宾。
“嗯。”燕璃没有拒绝严战的好意,应了一声,再次看向东明钰,“二公子,害过云儿的人,本王一个都不会放过,希望你查出真凶后,通知本王一声,本王亲自动手,恐怕会伤了大燕跟海域之间的和气。”
“请摄政王殿下放心,本公子一定还云姑娘清白。”东明钰淡淡回答。
虽然海域比大燕实力弱许多,但是,东明钰与燕璃对视,竟然一丝不输气势。
燕璃盯着他眉宇间的骄傲之色,倒是有几分佩服。
“如此,甚好,告辞。”
离开刑场,燕璃抱着昏迷中的云沫,神色匆匆赶到海域的驿馆。
“无情,赶紧看看夫人的情况。”他抱着云沫,大步而行,风一般刮进驿臣准备好的房间,然后吩咐无情赶紧查看云沫的情况。
“燕璃,童童。”云沫紧闭着双眼,躺在床上,嘴里不断发出呓语。
燕璃盯着她深锁的眉头,心如刀绞,“别怕,我在这里,我在这里,谁也没法伤害你。”
“娘亲,儿子也在。”云晓童站在床前,视线紧盯在云沫的身上,小小脸蛋上,布满了担心,“爹爹会保护你,儿子也会保护你,你要是痛,就哭出来,儿子不会笑你。”
无情听云沫不断呓语,眉头深锁,模样很痛苦,赶紧走过去,帮她把了把脉。
“无情叔叔,我娘亲情况怎样?”云晓童急问。
无情收回手,皱了皱眉,道:“夫人的脉相很平稳,不像中毒。”
“娘亲没中毒,那,么会失去心智?”云晓童很不解。
燕璃与云晓童一样着急,在无情给云沫把脉的过程中,眉头皱得可以夹死蚊子,不过,无情的医术,他再清楚不过,“童童,先别急。”
“王,属下再仔细看看。”无情想起云沫的双眸是血色的,伸手将她的眼皮撩开,当看清云沫眸中一片妖艳的血色,几乎连瞳孔都是血色的,他松开手,脸色沉了沉。
好狠毒的手段。
燕璃见无情脸色沉下,心,猛颤了一下,他自己的属下,他自己了解,普通病,亦或普通毒,无情根本不放在眼里,能让他沉脸的,一定是很棘手的情况。
“云儿的情况如何?”
无情不敢有所隐瞒,“王,夫人中的是蛊毒中较为霸道的血蛊。”
“血蛊?”燕璃眸子泛出冷意,虽然他不如无情了解血蛊,但是,血蛊对人的伤害,他确是很清楚的。
血蛊不仅侵蚀人的心智,且,繁殖能力极快,中此蛊者,一个月内,不将蛊虫引出来,便会被体内的蛊虫吸干,油尽灯枯而亡。
云晓童看了眼无情,问:“无情叔叔,什么是血蛊?”
无情皱眉回答:“所谓的血蛊,即是用人心头之血练成的蛊虫。”
这些,燕璃都不关心,此刻,他只关心一个问题,“无情,如何解这蛊毒?”
算算,云儿中此蛊已有十日,就算没到油尽灯枯的地步,怕是也被体内的蛊虫吸走了不少精气,如今当务之急,就是给云儿解蛊。
燕璃问起解蛊的方法,无情眉宇间的褶皱更深,“王,血蛊是用人心头之血练的,想解蛊,也必须用人的心头热血将蛊虫给引出来。”
取心头热血,何等的危险,稍微不注意,便会没命。
“拿匕首跟碗来。”摄政王千岁眉头都没皱一下,便对着门外吩咐。
无情大惊,倾身,单膝跪在燕璃的面前,“王,取心头热血极为危险,请三思而后行。”
王是大燕的支柱,若王出事,大燕定乱。
“王,只要是人的心头热血都能救夫人,您没必要亲自……”
“没什么好考虑的。”摄政王千岁已经下定了决心,他的女人,自然由他救,而且,他也不希望,自己女人的身上沾染旁人的血。
“爹爹……”云晓童比无情还紧张,整张小脸像被人揉皱了的纸团。
他稚嫩的话在耳边,燕璃眼神温和的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放心,取一点心头热血,要不了爹爹的命。”
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无忌拿了匕首跟碗进来,“王,您要的东西。”
燕璃拉开自己的衣襟,露出胸膛前一片瓷玉色的肌肤,然后招手示意无忌将匕首跟碗递到他的手中。
“……王,不可?”无忌见燕璃敞开衣襟,心惊,没有立即将匕首跟碗递上。
燕璃颦眉,“这是本王的命令。”
无忌瞥向无情,无情微微点头,“将东西给王吧,我会尽力保证王的安危。”
王决定的事情,除非是夫人,否则,任何人都更改不了。
得了无情的保证,无忌这才将匕首跟碗递到燕璃的手中。
燕璃接过匕首,先运功护住自己的心脉,然后再用匕首对着自己的胸膛一剑刺下去,听到有血肉撕裂的声音,他再将匕首拔了出来,顿时,殷红的心头血涌了出来,流进碗中。
无情见流了小半碗血在碗中,这才伸手,封住了燕璃心脉处的几处穴位,帮他止血。
“爹爹,你怎么样了?”燕璃唇色发白,云晓童靠近他身边,紧张地将他扶住。
连日来舟车劳顿,燕璃身子本就疲惫,此刻,又放了小半碗心头血,只觉得视线飘移,脚下轻浮,有些天旋地转,“爹爹没事。”尽管他都这副模样了,还不忘给云晓童一粒定心丸吃,旋即,将视线移到云沫的身上,吩咐无情,“赶紧救夫人。”
“是。”无情将血碗放在床沿上,用匕首划破云沫的一根指头,然后再将她划破的指头放进血碗之中,让她的伤口浸沫在燕璃的血中。
过了几分钟,不断有针眼大小的虫子,从云沫的体内爬出来,通过她手指上的伤口,落在装血的碗里,小片刻时间,碗里遍布了无数针眼大小的虫子,看得人头皮发麻。
燕璃盯着碗里的蛊虫,眸中的冷光可以冻死人。
无情再次撩起云沫的眼皮,见她双眸已经恢复清澈,这才将床沿上的碗给撤了,然后直起身,对燕璃禀道:“王,夫人体内的血蛊已经引出来了,休息两三日,便可无事。”
确定云沫平安无事,燕璃连日来紧绷着的神经顷刻松懈,再加上失血过多,眼前一黑,身子对着地面栽倒。
“爹爹……”云晓童看他晕倒,吓得小脸煞白,伸手想将他扶住,可是,那小小的身板,哪里扶得住,好在无忌眼疾手快,摄政王千岁才没一头栽在地上。
无情不敢懈怠,赶紧给他处理好伤口,然后让无忌送他回房休息。
城主府这边,同样不安宁,严战将寿宴当天接触过紫翡的下人全部严刑拷问,费了三天时间,最终查出,是蝴蝶夫人买通东明英身边的下人,在那枚紫翡上动了手脚,原意是想设计东明钰。
“二娘,大哥,你们这是要上哪儿?”城主府,东明钰带人堵住东明辰,蝴蝶夫人的去路。
两人神色紧张,标准一副畏罪潜逃的模样,尤其是蝴蝶夫人。
东明辰看见东明钰,定了定神,干脆什么也不隐瞒了,道:“成王败寇,东明钰,我落在你的手里,随便你怎么处置。”
“大哥,我本无心与你争夺城主之位,你若耐心些,这海域的城主之位迟早都是你的。”东明钰叹息,“弑父夺权,就算你继承了城主之位,心可能安?”
“少在我面前说这些风凉话。”东明辰含恨的目光紧锁在东明钰的脸上,恨得咬了咬牙,“东明钰,从小到大,你都不如我优秀,你只是运气好一些,得到父亲的宠爱,得到大燕摄政王的相助,若没有这些,你拿什么跟我斗。”
“无药可救。”东明钰惋惜的闭上双眼,对身边的禁卫军挥了挥手,转身离去。
禁卫军看他挥手的动作,上前将东明辰,蝴蝶夫人押住。
“暂且关押在天牢吧。”东明钰淡淡的声音传来。
“东明钰,我是你父亲的贵妾,你不能这样对我。”见禁卫军上前,蝴蝶夫人对着东明钰离去的背影,高声怒呼,倒是东明辰知道大势已去,表现得十分安静。
东明钰听到蝴蝶夫人的怒喊声,微微驻足,转过身来将她盯着,“二娘,你给我父亲下蚀心草的时候,可否想起,你是我父亲的贵妾,可有顾念一丝夫妻之情。”
这个狠毒的女人,现在知道,自己是父亲的贵妾了。
驿馆这边,云沫昏迷了三日,终于睁开双眼。
“娘亲,你终于醒了。”这三天,云晓童一直守在床前,看见云沫缓缓的睁开双眼,他激动得热泪盈眶。
云沫瞧他热泪在眼眶里打转,抬起手,在他额前摸了摸,“放心,娘亲没事了。”
“娘亲,这次真是太危险了,多亏爹爹及时赶到,救了你。”云晓童擦干泪。
“你爹爹救了我?”云沫脑子转了转,一些模糊的映像从脑海里闪过,她依稀还记得,昏迷之前,好像是看见燕璃来着。
“嗯。”云晓童点头,“是爹爹跟无情叔叔救了你,无情叔叔说你中了血蛊,是爹爹取了自己的心头血,将你身上的蛊虫引了出来。”
“你爹爹取心头头救我?”云沫听到这句话,吓得拼了吃奶的力气,从床上坐了起来,然后握住云晓童的双臂,眼神急切的将他盯着,“儿子,你爹爹现在何处?可有事?”
她接连的问,紧张得心都快蹦出胸膛了。
“放心,爹爹没事,只是失血过多,还没醒过来。”云晓童道。
云沫稍微松了口气,穿鞋下床,“儿子,带我去见你爹爹。”
母子俩来到燕璃的房间,云沫站在门口,挑眉一看,只见燕璃紧闭着双眼,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薄唇轻抿着,唇色发白,俊美无俦的脸苍白得跟纸片一样。
“娘亲,你好好陪陪爹爹,儿子先出去了。”云晓童知道云沫有很多话想对燕璃说,很懂事的退了出去。
云沫听到关门的声音,眨了眨眼,眸子发酸的走到燕璃的床前。
“燕璃,我来看你了,我都醒了,你怎么还在睡觉,你这头懒猪,赶紧起来,我还有很多事情让你做呢。”她坐在床沿上,低垂着头,咬着唇,心里自责不已,若不是她跑来海域寻宝,便不会中血蛊,便不会发生这接连串的事。
“我现在很伤心,你不想我伤心,就赶紧醒过来。”云沫抓住他的手,盯着他苍白的脸,第一次感觉到,若失去燕璃,她一定会心如刀绞,痛不欲生。
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滴落,不管前世,还是今生,她都很少哭,只因心底那份坚强,她觉得哭泣是弱者才会做的事,而,今天,她却哭了,且哭得很伤心。
燕璃在睡梦中,感觉脸上一片冰凉,动了动眼睑,努力想睁开双眼。
云沫没注意到他眼皮在动,握住他的手,继续道:“你快点醒,在一盏茶的时间里醒来,可以向我提三个要求,我现在开始记时了。”
“真的?”床上的人突然睁开了双眼。
“自然是真的。”云沫顺话回答,话落,才发现摄政王千岁正用一双深邃,饱含温情的眸子将她盯着。
云沫瞬间石化,尴尬的抬起袖子,用最快的速度擦干眼角的泪,“你这个男人,什么时候醒来的?”
“就在你哭的时候。”摄政王千岁瞧她快速掩盖自己哭泣的行为,微微勾了勾唇角。
没想到,自己的女人除了倔犟的一面,还有如此可爱的一面。
云沫觉得自己糗大了,这个男人,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醒了就好,饿不饿?”云沫关怀的视线落在燕璃的脸上,“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燕璃心里一暖,“不饿。”长臂一伸,将云沫拉进了自己的怀里。
云沫触不及防,头刚好撞在了他的伤口上。
“唔。”燕璃闷哼一声。
云沫赶紧扬起头,避开他胸前的伤口,“你这个男人,身上有伤,就不能小心点吗?”
“没事,抱抱就不疼了。”摄政王千岁疼得嘴角抽搐,确是一脸享受。
云沫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白檀香,心神安宁。
“取心头血这么危险,你就不怕醒不过来吗?”想到这种可能,云沫心里就一阵后怕。
燕璃动了动,将下巴搁在云沫的头顶上,“可是,我更怕你醒不过来。”
“好了,不说这些了,现在,我不是好好的吗,你说的,我又狂,又酷,又拽,又霸道,阎王爷怕是不敢收。”
酷和拽的说法,还是当初,云沫解释给他听的。
“收了你,阎王殿都得让你拆了。”云沫微微勾唇。
这个男人,就是这么狂拽。
片刻后,无念在门口禀报,“王,夫人,海域新任城主东明钰前来拜访。”
“东明钰何时成了海域新任城主?”云沫脸上闪过一丝惊讶,她因为中了血蛊,很多事都记得不清,记忆还停留在,东明英是海域城主的那会儿。
她神志不清这段时间,到底都发生了些什么事?
“新任城主,哼,没想到东明钰的速度还挺快。”燕璃冷哼了一声,视线瞟向门口,淡淡吩咐,“让他在前厅等本王,本王随后便到。”
“是。”无念应了一声。
驿馆的前厅里,东明钰一袭月白华服端坐,短短时日,眉宇间多了些成熟稳重之色。
燕璃在云沫的搀扶之下走进前厅,挑眉,视线扫向东明钰,走到他对面的椅子上,倾身坐下,一袭黑袍拽地,魔魅霸气的开口,“东明城主,想必幕后主使,你已经查出了。”说话的语气带着威压,迫使东明钰交待幕后主使之人。
那幕后之人害云儿身中血蛊,害他取心头之血,不将其剥皮抽筋,难泄他心头之恨。
东明钰觉察到燕璃逼人的气势,虽然,他不惧怕燕璃,但是,为了整个海域,他知道,想保住东明辰是不可能的,且,东明辰弑父夺权,不知悔改,根本就是死不足惜,且,云沫是因为他才受血蛊控制,他也必须给云沫一个交待。
“幕后指使之人,是我大哥跟二娘。”
燕璃其实已经猜得不离十,听了东明钰的话,眸中冷意森森,“东明城主,本王要这两个人,为了整个海域,本王相信,东明城主知道怎么选择。”
“我明日便将人送来。”东明钰凝眉道,眸中闪过一丝阴郁之色。
虽然东明辰,蝴蝶夫人死不足惜,但是,毕竟是城主府的人,将两人交于外族人处置,他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快的。
“多谢东明城主。”燕璃满意的勾了勾唇。
东明钰微微点头,将视线移到云沫身上,“云姑娘,寿宴那天,按照惯例,那枚紫翡应该是赐给我的,蝴蝶夫人让人在紫翡上动手脚,目的是想害我在众目睽睽之下弑父,却不曾料到,父亲竟然临时改了主意,将那枚紫翡转赐给了你,所以,都是我连累了你。”
云沫听得眉头皱起老高,她这运气究竟是有多好,这种事都能碰上。
东明钰看见云沫皱眉,知道她心里不爽,继续道:“云姑娘,你想要什么样的补偿,只要不是为祸害于海域的事情,我都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