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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张德兴当头一棒,骂得狗血淋头的是奉镇守高邮城北门的郑德峰的命令,他是张世成集团的部队中的一名官居五品的将领,而郑德峰现在已经混迹到了张士诚集团部队当中的三品都尉,其轮职位还是本事来说,都要比之要高上一头。
所以,郑德峰骂他或者是指责他的话,即使郑将军是“空降兵”,突然像是做后世中的“飞机”一样,猛升上去的,但是战场上军令难违,所以郑德峰怎么辱骂他,他也就左耳进、右耳出,一脸惭愧地低下头,半天不说话的,认了!
可现在用这般口气与其说话的人并不是张士诚集团的部队体系中的啊,怎也有这样的胆量和口吻,这般跟自己说话呢!
只是今时并不同于往日,现在是众人是在站在战场上,而不是在饭桌旁边,也不是两家人在军营当中或者是大街之上,打了一个照面,可以相互的调侃,开开玩笑,又或者是故意羞辱一番,摆一摆当官的价值,互相耍耍威风什么的!
现在可是在战场当中啊,即使说战场上并不是忍气吞声的地方,但是如果不低头,不追求合作,而是一味地爱好面子而摆着一副事不关己的架子而与其发生口角或者是意见不合的话,这局势好看一些,敌人弱一些倒也是好说,只是日后大家见了面,难说话罢了,但是现在的高邮城局势可没有那么乐观啊!
特别是二人现在正在处于的高邮城南门外的五十里处,即距离高邮城的南门最后一个关卡的防御线上,只要蒙古部队一突破过来了,就现在高邮城的南门的守卫来说,被蒙古部队的几万士兵一击即溃也不算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再者说,自古以来强者都是得到尊重,或者是有一定的特权的,智慧上和文化上有所造诣的诸葛孔明就是一介布衣也照样可以得到刘玄德的三顾茅庐来请他的出山,就算那个吕布是三姓家奴了,也一样有人跟他称兄道弟的,得到他就像得到了天下一样!
那名给张德兴怒视着大吼了几声的那名张士诚集团下的六品都尉算是将这口气往下边咽了,不过这其中除了大局所趋之外,人家也是东振府邸的名士,可不能得罪了。
“啊…….少侠可能有所不知啊,前些日子的晚上,这一场大火,把我等放在高邮城北门内的几个火器营和火炮营都给烧了。”那名上了些岁数的张世成集团下的六品都尉,颤颤巍巍地说道:“现在少侠想要将其拿出来,这个难度可比较大啊!”
张德兴一听这话,自己拍了拍脑门,心想着自己怎么忘记这一茬啊,这项氏家族的人可真的没有一个是好心眼的,弑杀盟什么的,想他们还是绿林的汉子,却不想他们的手段乃是一个比一个狠,一个比一个不要脸皮啊!
可是现在的局势和情形来看,就算是把他们项氏家族的弑杀盟的成员你们,叫得上名字的或者是叫不上名字的都狠狠的骂上一顿也无济于事啊!
即使项氏家族的弑杀盟联合吕珍部队的那一帮叛徒们,所烧毁的只是东振公司连续几个月都没有停工下来,日日夜夜都在郊外哔哩吧啦、乒乒乓乓地倒腾出来的火器和火炮的小小一部分而已。
但是放到偌大的战场上,哪里有嫌多的道理呢,特别是这那枚火炮、那一只火枪、火铳分布在什么位置,需要镇守那座城门口,这可是事先就有规定好了的,多了呢,保不齐这蒙古部队的士兵们就偏偏不专门打那块地,专门挑少了的城池打,这么一弄不就扰乱了战局了么。
而现在的情形可要比那紧张多啦!
不只是放置在高邮城北城门的军营当中的火炮和火器营被叛徒们一把火给烧了,更为要命的可是,镇守高邮城南门的炮火、火器以及守城所用的大规模器械,那帮有了吃狼奶长大的叛徒们里应外合才冲得进来的两万名蒙古部队的士兵们,怎么可能留得那些东西下来。
他们一时半会拉不回去,干脆就地烧了、砸了,又或者是将能够搬回去的,就尽量地搬回去一些,反正是没有给苏择东、刘振明等东振公司旗下的民兵和鬼兵队,还有张士诚集团的士兵们在这镇守的留下一些能够用的东西来!
这没有办法,就算是苏择东、刘振明等东振公司管理层的人员,外加上张士诚、张士信、吕珍、潘元明等张士诚集团的上上下下的将士们都能够在心中遇见到:
蒙古部队的上上下下的战士们,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他们的下一次进攻一定不会放过丢了两万多名蒙古部队的士兵们菜好不容易在高邮城南门打开的这一道口子!
可知道了,却也拿这个现象是没有办法啊,毕竟这火器可不像是一般的兵器,损毁了就可以再造出来,或者是修理一番还能够用,向伊呀呀呀的蒙古部队的士兵们轰出几炮,在地方的人员密集的地方再炸死个十几个人是没有问题的。
但是要怪也就只有怪这蒙古部队来势汹汹,一下子就来了几十万人,将整个高邮城城外都围堵得水泄不通的,这与战争没有关系的父老乡亲们,进来和出去都是问题了,更别提扛着一大堆制造火器、火炮的原材料的走卒们,他们想要将那些东西运进来,实在是不太容易!
原材料弄不进来,刘振明就算是一个从后世二十一世纪科技那么发达的时代魂穿过来的理科生,也实在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总不能拿木头造出火器或者是或者是火炮出来,嚷人家拿着那些吊儿郎当的东西,去打蒙古部队的士兵们吧!
人家蒙古鞑靼可不是傻蛋,不能做得到一个比一个精英、一个比一个睿智,却也是精神和智商正常的,亲身体验之下也就能知道,你们汉人部队打出的是什么火炮、什么弹的丸,便还会以此推算被己方围困在高邮城当中的汉人部队们,是多么的穷困、痛苦。
宁缺毋滥的道理,不只是在男男女女之间选择自己合适的配偶身上合适,这在战场上,选用什么的兵器、火器、火炮去迎战敌人,也是很讲究“宁缺毋滥”的,如果因为原材料的紧缺,将用半吊子材料拼凑出来残次品推到战场上使用,那不是让敌人看笑话吗?
这涨他人的士气,灭自己的威风的事情,苏择东做不出来,刘振明也做不出来,可原材料紧缺,火器和火炮没有办法在那么短的时间内从高邮城的北门、西门和东门有条理、有保障的运输过来却成了不争的事实,这下情况可就够紧急的了。
索性,在高邮城南门外的五十里处的张德兴见到有援兵来了,既然他们没有办法将相对于这个时代即元末明初来说很是先进的火炮和火器带过来,但至少也是来了成百上千个能打仗的大活人啊。
“这样吧,兄弟!你所带来的这些士兵们就不再再往前冲啦,就与我等弓箭手们一同,在后边用弓箭对准蒙古鞑子部队的中部射击吧。”张德兴在这鼓声喧天、擂鼓作响得快要震碎人的耳朵的战场上,不得不将自己说话的声量撑到最大,道:“现如今的局势上来看,我等也就只能将希望寄托在苏堂主的身上啦!”
“啊,张大哥,您的意思是说,苏大人他…….”那个张士诚集团下部队中的六品都尉一听张德兴这一句话,就有些傻眼了,舌头都直不起来,说话哆哆嗦嗦地道:“这……这带兵冲锋的事情,不都应该是先锋将领做的事情吗?这苏大人可是朝廷的命官啊,怎能?”
那名张士诚集团下的六品都尉这么一说,张德兴这也才想起苏择东除了是聚义堂的堂主、东振公司的大股东和鬼兵队的最高首领之外,他也还是张士诚朝廷中的三司使,掌管的可是高邮城及其周边小城市和所有村庄的有关经济上的事物,所以说他是朝廷的命官,没有毛病!
可张德兴什么人啊,自从东振公司的管理层建立起来之后,从鬼兵队的队伍当中选出来的这二十人当中当如今做得最出色的是他,最为苏择东和刘振明长脸的也是他,他能不区分其中的道理吗。
捉摸了一阵儿,张德兴的眼珠子便转向战场上,遥望着不远处,苏择东雄姿英发的背影,道:“如果是按照职位来说的话,苏大人的确是不适合亲自带兵上到前方去跟蒙古部队的杂碎们拼命,这样有个闪失,咱们可谁都交代不起。”
没等眼前那名张世成集团的部队中的六品都尉将“可不是嘛”的感叹语说出,张德兴又来了个峰回路转,道:“但是啊,如果是根据我等在场所有人的武艺以及威望的角度上来说的话,苏大人是率领我等英豪们,冲到敌营当中与其血拼的不二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