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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脱脱在将军营中的最大帐篷之内,招待了与自己随军出征的众位将领,看着自己的兄弟,想到自己这一生中跌宕起伏地命运,几次起落,自己也已淡然。
现唯一放不下的是,这些将领今后的命运,那朝廷中处心积虑要置自己于死地的哈麻等奸臣,是否会放过他们;自己的这次衰败,是否还会连累自己的弟弟,自己的家族呢。
带着无限地苦闷,脱脱和帐篷内的众人连喝下几碗酒,将自己的不快与担忧都倾吐了一边,在得到兄弟们的安慰与对朝廷的抱怨后,脱脱拜了拜手,说道:
“罢了罢了,诸位将领,都是加官进爵,大富大贵之命,不必为老夫一人,而断送了大好的前程!”
话毕,便又将一大碗酒一饮而尽。众人见是如此之说,也不含糊,又纷纷表明其与之共荣辱后,便将大碗的酒满上,一饮而尽。
随后,帐篷内便陷入一阵寂静,帐篷内的十余人没在说话,只是互相地对视着,一会哭,一会笑....没人在话一语,却在眼神中,在心之中相互之间已交流了千言万语....
就在众人在帐篷之内,享受着这一生最后的离别,之后各安天命的时候,帐篷外突然燃起了熊熊大火!一名蒙古兵立即跑到大营内叫道:
“脱大将军,各位将军;张士诚率领几百名部将来营偷袭!请脱大将军快作定夺!”脱脱先是一惊,这张士诚被自己的百万大军已在高邮城外围困了几个月,没想此人居然还敢前来偷袭自己的数千人后军营!
但同时,自己也是很是兴奋;没想这张士诚作为自己的老对手,能在自己即将离别之际,与自己再战;帐篷内的诸位将领听到来者的报告后也很是兴奋,嘴唇微微翘起,齐声说道:“请大将军下指令!吾等众将必将誓死相随!”
话毕,脱脱立即将腰间的长剑拔出,率领众位将领以及五百精兵出营抗敌.....这场与起义军的对抗中,脱脱身为主帅,以身示卒地杀在最前面,与张士诚的大将李伯升大战几十回合,双方也没有分出胜负;
脱脱似乎在以这样不屈、骁勇的方式来告别自己熟悉的战场、痛恶的官场、可敬的对手、可歌可泣的兄弟及这片自己热爱的戎马生涯....
最终,脱脱以损失四百余人的代价,将张士诚率领的七百余人将士的尸首留在了蒙古营之中,而张士诚等人则在一百余名起义兵的掩护下,带着剩余了三百起义军逃出了蒙古营之中;张士诚的此次夜袭最终以脱脱率部将的顽强抗击,而失败告终。
而这次,脱脱并没有像以往一样,将俘虏残杀后,与在蒙古营中所留下一起砍下头颅后悬挂在帐营之上示威‘而是让人将俘虏好生照顾好,将张士诚士兵的尸体,都埋葬在高邮城的郊外上;自己则是踏上了回大都,迎接自己新的命运的旅程......
在知道脱脱倒台的时候,苏择东、刘振明等人已经在帐篷当中呆了足足有五日了。
在五日之前,因为有了金木派和南山派的强强联手所以没有让人数众多且还来势汹汹的蒙古部队的士兵们与将士们讨得到一点的好处,且还在战争结束的时候,光高邮城的北门来说就送给了对方一万八千具尸体。
加上高邮城南门的那将近八千具尸体,只是打了一个半时辰不到两个时辰的时间之内,己方的人数就已经越看越少,越打越没有力量,到了最后估计也就是要打光了,蒙古部队的将军们可就不敢再继续让士兵们向前了。
相对来说,高邮城的西门和东门的防备数量虽然是多了些,毕竟张士诚集团下的部队大多的都是集中了力量在这一块活动的,所以在人数上有一定的保证,但这可就没有保证了其中的质量就能够得到相应的提高了。
张士诚集团下的吕珍部队当中的精锐骑兵部队厉害还是很厉害的,但是也有其中的很大局限性以及规模性。
在偌大的战场上,吕珍部队的精锐骑兵部队是不屑于跟蒙古部队的轻骑兵部队相互碰撞的,因为这样没有体现其最大的效果,而与重骑兵碰撞,一方面需要打破他们的铜墙铁壁,一方面又要躲避他们的后边的弓箭射击,这其中的苦难与艰辛可谓是不言而喻的。
所以这才是他们那些经受过了刻苦的训练之后,又经历了很多次实战的经历之后才可能做到的,则他们不畏惧挑战可也要在乎其作战的时间与规模。
规模如果太大了的话,就会影响其发挥作用的效力,但是如果规模太小了的话,又会吕珍部队的精锐骑兵部队的出行影响效率,所以对其使用方面,吕珍采取的方式是在正面的战场上如果能够不使用,就尽量的不使用。
所以相对于苏择东执掌下的聚义堂中的鬼兵队的队员们来说,张士诚集团下吕珍的精锐骑兵部队所受到的限制可就有些大了,所以在战场上整体的效果并没有能够发挥得很好,则蒙古部队的在进攻高邮城的西门和东门这两个端口的时候,所承受的压力是较小的。
守住了高邮城的南门和北门之后,苏择东在得知高邮城的西门和东门仍然处于权力抵抗的状态,即还没有完成对蒙古部队的剿灭之后,便立即不顾刘振明的反对,急忙安排鬼兵队情报组的队员们前去高邮城的南门去调遣部分鬼兵队的队员支援高邮城的西门和东门。
刘振明制止苏择东,不想让其下达这类命令的原因有二,其中便是高邮城的北门和南门的蒙古部队的士兵们虽然是被打跑了或者将其称为打撤退了,但是蒙古部队的士兵们人数还在,其主力军也还没有被打得不行、消亡,所以有很大的反扑的可能,如果不堤防一些,很可能会马失前蹄。
当然,如果蒙古部队的士兵们再攻过来的时候再以最直接、最暴力、最凶猛且又最为厉害的方式将对方打跑了、打退了并不是不可以,但是其中又有承担部分的风险和伤亡,这样一折算下来可就得不偿失了。
二来,刘振明就认为了,他们始终是不想要在张士诚的部队当中继续混日子的,他们的志向还没有那么低,虽然张士诚方面还是会安排例如郑德峰这样有能耐的人又有耐心、脑子的人留在这里当内应,却主要的发展还是面向海洋,必定会有春暖花开的时候!
所以,刘振明就觉得,如果要让自己的人承担一定的风险,还不如乘机让张士诚集团下的吕珍部队的精锐部队或者是其他部队受到一定的损失过后,自己能够得到很好的补充,这样便可以让张士诚在日后对己方少一些束缚。
但苏择东还是认为,如果张士诚得到了高邮城的南门和北门的战斗都结束了,而自己还没有派兵去支援高邮城的东门和西门的话,就很有可能对我等聚义堂的名声有所损害,从而又以此为借口,对己方进行打击,甚至是剿灭等等。
毕竟,如果做戏不做全套了,反而给人家抓到把柄了,可是一件很尴尬的事情,这不仅仅是有关于名声的问题,更关系到苏择东自己还有刘振明以及不久之前才找到的覃天成作为后世的魂穿者,来到这里的雄才大略是否能够得到很好的展现的至关重要的因素。
至少,从开始战斗到目前为止,鬼兵队还没有出现大规模的伤亡;在军事的战术领域上,后世魂穿而来的人的确是没有发挥自己太多的作用,而敢打敢杀的本事又不是依靠着自己从后世带来的本事做得到的。
可是在科学技术的研发的方面,刘振明还是体现了自己的价值的,他先是制作出了钢铁帮助东振公司赚取到第一桶金;等到做大了之后,又发展起来了陆地的运输业,慢慢伸入到水路的运输。
到了战争时期,刘振明又制作出来的拿破仑滑膛炮,将蒙古部队的士兵们结结实实地抵挡在火炮的涉及范围之下,成为守城的利器;还有迷你回回炮的发明制作,也是让人耳目一新的。
苏择东的智慧则大多体现在鬼兵队的队员们的管理还有应酬、推销的方面。
这一次也是如此,苏择东决定站出来,安排聚义堂的鬼兵队的兄弟们前去高邮城的西门和东西,协助张士诚集团下的部队的士兵们抵挡住蒙古部队的袭击,只是从这一点上,位于高邮城西门一看着战局一筹莫展的张士诚,就要对自己的这一个盟军表示感谢!
当然,感谢归于感谢,道歉也要是要跟道歉与歉意分别开来的。
苏择东这一次的确是将事情很好的解决了,将鬼兵队的队员们派遣到高邮城的东门以及高邮城的西门去帮忙,虽然人数不多,但是各个都是人尖儿,对战局的扭转不可不谓不是巨大的。
再者,鬼兵队的新老队员们去了之后,便争取到了时间,使得张士诚集团下的其他部队,例如吕珍手下的那一帮精锐的骑兵部队,还有潘元明、刘德、谭震等人,可也都算得上是好手,打得胜仗的佼佼者,所以加入了战争之后,自然对扭转战局有着一定的作用!
苏择东也不是一个好面子的人,但是就这一件事情上,他强力地帮助了张士诚以及其手下的势力了,对方也想当然的欠了他一个人情,等日后好相见的时候便就好开口了。
实话说来,苏择东是打心眼里不想跟着张士诚创一番事业,有太多的事情在人家的眼皮子底下没有办法展开,且展开了,也没有办法扩大、扩张,一不小心就很有可能改变历史的进程,等一扭转了后来在黄河以南的地方出现的三足鼎立的局面的话,其中的变数就太多了。
鬼兵队的队员们一接到苏择东安排鬼兵队的情报组组员们送来到情报之后,二话没有说,心中尽管有所忌讳的,一来他们不隶属于张士诚集团部队的,则如果立了功劳了,那个姓张自称为诚王的人,能否出于利益方面会对自己没有奖赏、视而不见还是一回事情呢!
毕竟人心隔肚,卸磨杀驴、过河拆桥的事情在各朝各代甚至是每时每刻都是在发生的。
而也就只有当自己的利益跟集团的利益相互勾连在一块的时候,其中的组织成员才不会对这一方面有所顾虑。
其二便是因为鬼兵队的队员们上到战场中与蒙古部队的重骑兵、轻骑兵或者是普通的步兵、铁插车,、回回炮、弓箭等等已将奋斗了两两个多时辰了。
虽然说这一场战争共计打了差不多一个半时辰,但那是全军投入了战争之后,打了一个半时辰,从集合到全军投入到战斗当中也是需要有一定的过程的,不可能一下子就能够让一万多人集中到了一块之后,全部一拥而上,拿着长枪长刀长戟长剑的打在一处!
这样即使是村里人与另外一个村里的人打群架都没有办法做得到的事情,更何况现在的局面不是村子里面的群架,而是一个民族与一个民族,一个地方和许多个地方的士兵即军事武装的力量集中在一个地方打仗呢!
这可是打群架可不能睥睨的架势和阵势,其中牵扯到的战术、战法以及对军队整体素质的要求都没有那么轻松的。
鬼兵队的队员们是一直冲在最前面的,先锋军,他们不需要有先锋令,只需要一个身份便能够让不管是张士诚部队的士兵们还是民兵都让开道路,使得其能先冲上去与蒙古部队的穷凶极恶的士兵们展开搏杀——鬼兵队。
何为鬼兵队,明教忠苏择东管制及苏择东时代的聚义堂当中最具备战斗力的组织,这是一个很官方且也和很直接,能够被不管是不是与聚义堂有利益纠葛的人还是与其没有利益纠葛,纯粹就是看热闹的普通百姓都很有说服力,且在战场上也很受用。
冲在最前边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原因,除了功夫厉害还是功夫厉害,除了能征善战也就是能征善战了。
心里虽然有着这两道很难跨越过去的坎,但是正在战场上时刻准备着战斗的鬼兵队的队员们还是对斩杀蒙古部队的士兵们还是充满着热忱的喜爱的,不管对方是重骑兵还是轻骑兵还是普通的士兵,会不会有很厉害的兵器甚至是火炮、火铳还是铁插陈,所谓艺高人胆大,他们都无所谓!
除了内心的悸动与对蒙古部队的士兵们绝对的仇恨与愤怒之外,还有一个驱使鬼兵队的队员们必须在这个时候挺身而出地去做他们接收到命令之后便一定要做去他们应该要做的事情便是因为苏择东的存在。
苏择东的存在并不是在于声音或者是外貌,或者是耳朵或者鼻子里边,不是听到不是看到也不是闻得到,而是内心当中的一种呼唤,是内心当中的一定本能!
真正的领导者,不会让自己的手下是因为出于服从命令、只听指挥最事情的,而是将这些深深地扎入到内心当中,让其没有办法作出拒绝的决定或者还有什么其他的想法。
在这一个方面上,苏择东做得很好,连他自己都没有办法相信,自己居然有着这么一种威望,不管手下的这一帮人是处于阿谀奉承还是做做样子的形象工程,反正该做的事情他们都去做了,很多需要他们去做却没有好与其开口的,他们也都会有认带头,带着他们去完成了!
这样的感觉便使得苏择东时常的想到,或许有那么的一天,自己会回想起这一段离奇、神奇又或者扑朔迷离的魂穿之旅的时候,不会因为在战场上的每一次激动人心、胆战心惊的搏斗、搏杀、杀戮而在平静的内心当中再起多余的波澜;
也不会因为自己曾经为了达成一个目标或者取得某种利益层面上的东西而下错了某一种指令从而遭受了拿破仑那样的 结局而在内心当中感受到羞愧与悔恨;
更不会因为自己的这一次魂穿,没有做得到自己预期的目的,反而将这一切变得很糟糕,从而感到这一次魂穿没有任何的意义或者是价值。
有了这么多人的支持,有了这一群手下了之后,苏择东可以很自豪的对见到他的每一个人说道,自己的这一生都值得的,因为拥有了那么强大的队伍,如此团结的内心,这般令人没有办法忘记、无法丢失的那份情谊——人性,在这一次显得这般的美丽,绽放在内心当中。
很快,鬼兵队的队员们没有忧虑也没有说太多的话语, 骑上标准的配置及大宛良马便向着预期的地点及高邮城的西门和东门的方向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