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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静仪瞥了她一眼,见她信了,不由地暗暗松了口气。
其实她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在沈府,有祖母她们看着还好,她不会朝他说什么。但是这次他自己撞上来的,再加上一见到他,她心里就抑制不住的怨和恨。
一有这种心理,她就不由自主地冷言相待了。
这样不行,一次两次还好,若是以后见到就这般,只怕会惹得人怀疑。
饮香楼,二楼上靠窗的雅间内,蒋华在侍者的指引下进来。见到熟悉的身影,不由地一笑,“你可算回来了,不然你家祖父不知还要追问我到何时。”
陈煜给两人斟了杯酒,蒋华自然而然地坐到他对面去。
“瞧你有气无力的,莫不是又碰见了未来娇妻?”他没有回答他,径自说道。
“娇妻?”蒋华冷冷一笑,“她哪点儿娇了?”
陈煜但笑不语,突然,蒋华搁下酒杯,“你说,若是惹了一个女孩子生气了,要如何哄她,她才能好?”
“怎么,你家郡主生气了?”
“别提她,她爱生气关我何事,我是说……”他顿了顿,“就是……别的女子。”
陈煜眼皮未动,道:“是什么人,敢生你的气,还需要你回头哄她?”
这话不乏有些戏谑的味儿,可蒋华却不在意,红了红脸道:“是沈家的二表妹……”
陈煜顿住,终于抬眼看他。
……
“我记得库房里有副《西山落日图》你去拿出来。”沈静仪对珍珠道。
刚进来的谢嬷嬷闻言,有些奇怪,“小姐,那副图是夫人留下的,您……”
“我有用……”她说道。
谢嬷嬷点点头,也没再过问,便说道:“您带的东西都送过去了,老夫人和大夫人很是喜欢呢,还让奴婢带了好些东西回来。”
说着,她拍了拍手,有丫鬟将老夫人和大夫人送的东西捧进来。
“老夫人给了几匹烟纱绸,大夫人送了一对儿白玉兰的赏瓶,都是顶顶好的。三爷不在家,那儿的回礼是几本孤本。五爷回的是他平日里最爱吃的各色糖果。”
沈静仪笑了笑,“祖母和大伯娘也太客气了。”这样的回礼着实重了些,她买那些东西,也不过花了几百两银子而已。
“把五爷的糖果拿出来分了吧!其他的拿去登记入库。”她说道。
屋子里,包括绿拂都弯起了眼角。
沈静仪摇摇头,到底都是孩子,喜欢糖果,她将面前一个盒子打开,露出里面一块颜色上好的飞鱼吐珠玉佩来。这是她专门给沈楠挑的,再自己打个络子送过去,就更好了。
忙了一天,翌日,沈静仪寻了个请安的时间,碰上沈楠时,将礼物送给了他,“……络子是我亲自打的,礼物是我亲自挑选的,你要是敢不喜欢,我就再不理你了。”
沈楠好笑,“哪里能不喜欢?简直是受宠若惊。”他说着,当着她的面儿将自己原本的玉佩换下来,戴上她送的,“怎么样?可好看?”
沈静仪眼睛弯弯的,晃着手指和脑袋说道:“简直绝配!”
“就你嘴儿甜……”他敲了敲她的额头,“好了,我今儿个还有事,只怕这几日得准备准备出门些日子,我不在的时候,没若有事尽管让人大容二容去办,他们本事大着呢!”
“我知道了,你这次是和大伯父一起出去么?”
“嗯,至多半月便回来了。”
“那你们路上小心些。”
沈楠心里暖暖的,停下脚步,“好了,就到这里吧,我得走了。”
他们在三岔口途径花园的路上分开,沈静仪带着珍珠和绿拂朝着悠然居的路走去,迎面却走来两个面生的妙龄女子。
一个穿着桃红的褙子,一个穿着水绿的褙子,下身是普通的绸裙。不过看样子也是两个有些体面的丫鬟。
不然,头上那些簪子步摇也不会是上品了。
她停下脚步,等着这两人走近。
“奴婢知秋,知夏,给二小姐请安。”
沈静仪神色微动,知秋知夏?若是她没记错,沈坤最近宠爱的两个美婢通房便是这两人吧?
她打量了两人一番,倒是真有些姿色,还是典型的江南女子。听闻这两人琴棋书画皆通,莫非是扬州痩马?
沈静仪掩下心思,“我累了,到亭子里坐会儿,”她说道,绿拂闻言自觉地去准备沏壶茶来。
知秋两人相视一眼,觉得有戏,便自主地跟了上去。
“你们二人找我何事,不妨直说。”沈静仪在石桌前坐下,一身优雅,年纪虽小,却一身的气质压的两人有些自惭形秽。
传闻中的二小姐看来倒是有些不一样,这哪里是个什么都不懂的木讷美人?
因此,两人不敢敷衍以对,老实说道:“奴婢进府多日,未曾见过二小姐,今日特来请安,只是奴婢们能力有限,进不得悠然居,还望二小姐勿怪。”
“无妨,你是父亲的人,就算看在他的面子上,我也不会怪罪。”
“多谢二小姐体谅,”知秋说道:“听闻二小姐深居简出,奴婢姐妹二人能碰见一次,可真是幸运。”
沈静仪眼帘微掀,“怎么,你们身为父亲的人,竟然连走动都有限制么?”
知夏转了转眸子,眼角风情立现,“二小姐是不知道,郡主可不准我们与府中小姐们搭话。”
绿拂端着壶茶过来,安静地给沈静仪倒上,一时间茶香四溢。两人皆是调教过的人,自然能够闻出来这茶的好坏。
庐山云雾,竟是这等好茶,就这样摆出来。
捧着茶盅吹了吹,她道:“既是不准,你二人又为何在此等我?”
“二小姐,”知秋咬了咬唇,眼眶突然就红了,若柳扶风的身姿端的是我见犹怜。
怕是男人见了都会心软了去。
可惜她是女子。
“二位有话不妨直说,这里,并无墙耳。”她看了两人一眼,眸中闪过一抹光华,意味落入两人眼中。
知秋两人一愣,相视一眼,同时跪了下去,知秋道:“奴婢身份卑贱,然,已入候府伺候二老爷,便已是二房之人。奈何人微言轻,诸事受阻,恐有性命之忧。据闻二小姐宽厚仁善,且……且与嫡母不和,奴婢以为,我二人虽身份卑贱,却也堪用一二,今日自荐,望二小姐怜悯。”她五体投地,诚意可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