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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孟广仁苦笑道:“虽然内人安然被护送回了京城,但是受到如此惊吓,回到府中便躺下,直到今日,也不曾起来,水米也不曾进食半滴。”
齐宁道:“孟大人,这事儿确实是黑鳞营对不住你们,侯府那边还有几根老参,回头我立刻派人送来给夫人调理身子。”
孟广仁见得齐宁言辞恳切,立时道:“侯爷,这万万不可。”感慨道:“不瞒侯爷,您能秉公处理此事,下官感激不尽。侯爷继承了老侯爷和大将军的家风,恕下官说句不够资格的话,这实在是让人欣慰。”
“我虽然承袭了侯爵,但年纪轻,许多事情考虑不周,经验也不足,如果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要你们这些老前辈多多指点,也多多谅解。”齐宁含笑道。
孟广仁忙道:“侯爷这是过谦了。这一次东齐之行,侯爷能够顺利将东齐公主带回我大楚,这份能耐和功劳,那是没有人不心里佩服的。”
齐宁微微一笑,这才问道:“孟大人,你派了四名家仆随同护送夫人回家,这四名家仆自然是精心挑选。”
孟广仁道:“不瞒侯爷,这四名家仆,都是练了些功夫,虽然算不得高明,但任何一人拿出去,寻常两三名大汉都不会是对手。”顿了一下,又解释道:“下官的俸禄不高,要养府中上下不少人,若是添上这四名家仆的月钱,那就十分困难。不过内人的家族算是大户人家,家资殷实,这四名家仆还是内人花银子聘请来看家护院。”x2
齐宁与段沧海对视一眼,这才问道:“如此说来,这四名家仆武功都还不错,普通人根本近不得身。”
孟广仁点头道:“就算出来十个八个匪类,应该也不会惧怕的。”
齐宁看向段沧海,问道:“段沧海,黑鳞营逃出去的那三名兵士,身手很厉害吗?”
段沧海立刻摇头道:“回禀侯爷,黑鳞营选择兵士十分严格,每一名兵士入营之前,都要多次考验。他们的身体都十分健壮,其中也有会一两手功夫的,但这样的人很少,真要是武功不差,完全有其他的谋生之道,也不必来军营当兵。”顿了一下,才继续道:“逃出去的三名兵士有名册记录,并无什么武功。”
齐宁微微颔首,若有所思道:“他们加入军营也有些时候,你日夜苦训,是否能让他们的武功突飞猛进?”
“绝不可能。”段沧海摇头道:“入营之后,先要加强身体训练,然后要掌握如何使用大刀长矛,其后才会慢慢接触骑射功夫,这绝非一朝一夕就能做到。训练到如今,也只是刚刚让他们如何用刀的方法,还没有开始训练军营之中的刀法,比起普通人,他们或许会强壮许多,但是并不会高出太多。”
齐宁道:“据我所知,军营之中,军营里的兵士训练的都是上阵杀敌的手段,还真没见教授武学。”
段沧海这次却是点头道:“侯爷所言极是,军中的路数和江湖上的武功虽然都是制敌的功夫,但却又大大不同。”
齐宁显出疑惑之色,问道:“这就奇怪了,那三名兵士既然只是在军营之中接受短短时日的训练,又如何能够是四名武师的对手?按照孟大人所言,那四名家仆的武功都不在那三名兵士之下,就算那三名兵士以三敌二,也未必能站任何便宜,更何况在人数上也是处于下风。”
段沧海立时道:“侯爷,属下其实也一直在奇怪这件事情。”
孟广仁微微点头道:“侯爷,其实下官对此也很是诧异。京都府派人送了内人回府,告知此事,下官当时根本难以相信。虽然黑鳞营乃是精锐兵马,但区区三名兵士就能杀死下官三名家仆,着实让人想不通。”
齐宁皱眉道:“孟大人,你对现场情况的了解,都是从何而来?”
孟广仁肃然道:“事发之后,京都府派了人护送内人回来,当场抓获的是三名黑鳞营兵士,然后将三名家仆的尸首也送了回来。”
“孟大人是派了四个人,那剩下一名家仆何在?”
“还在京都府。”孟广仁道:“京都府要调查此事,剩下的那名家仆唤作苏飞,如今被京都府当做人证留在了京都府。”
齐宁点头道:“也就是说,你知道的消息,都是京都府告之?”
“正是。”孟广仁道:“下官也派了我府里的管事去往京都府,倒也见到了苏飞,不过苏飞受了伤,京都府的人帮他疗伤,也没能说上话。”
齐宁与段沧海对视一眼,都显出狐疑之色。
孟广仁压低声音道:“侯爷,是否觉得这其中有什么蹊跷?”
“暂时倒也不好说。”齐宁道:“不过若如那三名黑鳞兵士真是凶手,我必然会给孟大人交代。”微微沉吟,起身道:“孟大人,我昨晚刚刚回来,还没有进宫,这还要往宫里去一样,先且告辞。”
孟广仁立刻拱手道:“下官送侯爷。”
齐宁和段沧海从孟府离开后,骑马并头而行,往皇宫方向过去,段沧海见齐宁似乎在想着什么,问道:“侯爷,是否在想着此事中间的蹊跷?”
齐宁微微点头,道:“如果孟广仁所说是真的,那么这件事情孟府也是受害者。三名黑鳞营兵士,如何能够应付四名武师,甚至还击杀对方三人?这大有蹊跷,必须要到京都府问明真相才是。”顿了一下,才问道:“你是什么时候接到讯息?”
“前天晚上发生此事,昨天早上晨练之时,发现少了三名兵士,立刻派人找寻,到晌午的时候,京都府的人才跑过去通告。”段沧海道:“得知此事后,我和赵无伤等人商量一番,有人说要往京都府索要人,黑鳞营的兵士就算触犯军规,也该由黑鳞营自己处置。”
齐宁笑道:“这也没错。”
“不过侯爷说凡事都要忍耐,不可轻易招惹是非,所以属下思来想去,觉着还是先回到侯府,若是侯爷刚好在,那自然再好不过,若侯爷未回京,我便准备往京都府亲自与铁铮交涉。”段沧海道:“总是要搞清楚事情来龙去脉才好。”
齐宁微笑道:“段二叔办事周全。”微一沉吟,才道:“你现在就可以去京都府试探一下,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先往宫里去,见过皇上之后,会直接去京都府。”
段沧海拱手道:“属下遵命。”拍马而去。
齐宁也不耽搁,径自到了皇城,皇城卫兵自然不会阻拦,他径自入宫,有太监迎着到了御书房,太监禀过之后,隆泰宣见,齐宁这才快步进了御书房内,却瞧见隆泰正坐在一张案边与人对弈。
听到脚步声,隆泰抬起头来,见到齐宁,笑道:“锦衣候,赶紧过来,瞧瞧朕下一步该怎么走。”
齐宁凑上前去,与隆泰对弈那人也回过头来,含笑道:“锦衣候路途劳顿,真是辛苦了。”
齐宁看到那人,怔了一下,却发现那人竟赫然是淮南王世子萧绍宗。
“臣参见皇上,拜见世子殿下!”齐宁见得有外人在场,倒也不敢失了礼数。
隆泰招招手,道:“你过来瞧瞧这盘棋,世子棋艺了得,朕倒不容易对付。”
齐宁走过去,看到棋盘上黑白双子纵横,有些尴尬道:“皇上,臣.....臣不懂对弈,这也瞧不出所以然来。”
萧绍宗哈哈一笑,声音清朗,道:“观棋不语真君子,锦衣候,我与皇上对弈,你可不要插言,我和皇上对弈,那是输多赢少,这次好不容易有些希望,可不要坏了我的好事。”
齐宁笑了一笑,心中疑惑,暗想原来淮南王世子与皇上倒有不错的交情,他二人能坐在御书房对弈,而且言谈也轻松,并不拘谨,若不是关系亲密,绝不会有如此表现,而且齐宁也看得出来,无论是隆泰还是萧绍宗,言谈之时都十分的自然,似乎向来如此。
隆泰也不多言,盯着棋盘,按下了一子,也没看齐宁,只是道:“锦衣候,那边有点心,朕都赏给你,等朕下完这盘棋,待会儿和你说话。”
齐宁拱手称是,扭头看了一眼,见到边上的案几上真有几碟糕点,他昨日回到侯府之后,连晚饭都没吃,一晚上都在唐诺屋里,早上出来,立马就带着段沧海到了孟府,回京之后,还真是水米未进,这时候看到那糕点,还真有些饿了,虽然萧绍宗在场,却也不客气,过去拿了一碟在手中,一边吃着糕点,一边凑过来看棋。
两人倒也都是聚精会神,落子也都不算慢,只不过这盘棋已经下到尾声,棋盘上黑白纵横,齐宁虽然并不精于棋道,但也粗略晓得一些,隐隐看出,棋盘上黑白两方似乎是势均力敌,并无哪一方占据太大的上风。
看到这盘棋,齐宁忽然想到当初在京华书会之上,自己破解了三柳先生的七煌局,当时是有人传声指点,时至今日,兀自不知当日到底是何人在背后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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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