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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安寺闹鬼的事情在云夕的推波助澜之下,一夜之间便传遍了整个京城,与此同时,蒋文月多年之前做下的恶事终究大白于天下。
第二天得知消息的张家直接将蒋文月给告上了顺天府。连带着张雪鸢多年前那些所谓的“私奔”书信也被人重新翻找了出来。
张家的人在对比了张雪鸢早年同自己爷爷的信件,发现一些措辞习惯上的不同,再加上落款名字的微妙不同,证明了这些信件并非张雪鸢所写,为张雪鸢证明了清白。
加上当天晚上,不少人又亲耳听到蒋文月承认自己陷害张雪鸢、甚至害死了她的事情,其中还不乏一些身份贵重的人。蒋文月可谓是罪证确凿,张家这些年来因为这事,受了不少的苦难,当年的张老爷子还因此郁结于心,很快就去世了。
张老爷子的门生现在有不少还活跃着,加上他还是帝师。因为这几层缘故,天子楚息元也表示出对这件事的关注。他还跑去看了一回莲花池那个大大的“冤”字,感叹不已。
蒋文月郡主的封号被夺,贬为庶民,游街三天,然后流放三千里,遇赦不赦。之所以没有直接判处斩刑,还是看在她原本的郡主之位上。只是她的娘家定北王府也被连累了,爵位降了一等,变成了郡王。
大楚也就三个异姓王,除非他们犯了大错,否则爵位是不会轻易降一等的,结果好端端的亲王变成了郡王。定北王府可谓是恨透了蒋文月这个出嫁多年的姑太太。
他们倒是也想直接将蒋文月给逐出蒋家,偏偏蒋文月的父母,原本的老郡王和老王妃早已去世,现在府里的郡王还得喊蒋文月一声姑姑,在这种情况下将她逐出蒋家的话,只怕又有人说她们不敬长辈,冷酷无情。
现在的北定亲王……不,应该说是北定郡王也只能捏着鼻子,四处奔走,看能不能稍微减少一点罪名。最后也就是把斩刑改成了流放三千里。北定王府自认为已经做到仁至义尽了,得到这个判决后便松手不去管蒋文月这个姑太太了。
再说了,蒋文月还有自己的儿子孙子,也该让她儿子想办法。
云夕觉得这个判决挺不错的,死了让她一了百了反而便宜她了,还是活着让蒋文月受罪的好。
以红姑睚眦必报的性子,在这流放过程中,定会好好招待蒋文月的。
在判决出来的第三天,蒋文月的丈夫汪昭便休了蒋文月。
昔年的张雪鸢是京城有名的才貌双全的女子,汪昭也曾偷偷见过张雪鸢,对于这个未婚妻十分满意,甚至生出了几分的情愫。后来知道她宁愿和不知名的穷小子私奔,也不愿嫁给他,才会越发愤怒和不甘。对于当时走到他身边安慰他的蒋文月,他心中十分感激,因此虽然不爱她,却也待她十分好,后院的几个姨娘也只是当做摆设而已。
谁料到临老,血淋淋的真相却被揭开来。陷害张雪鸢并且害死她的人,居然是当时自诩是张雪鸢最好的朋友蒋文月,还是他多年的枕边人。
这时候又有人牵扯出汪雨桐,表示她之所以会那般恶毒工于心计,也都是跟着蒋文月有样学样,没看到两人陷害人的方法可谓如出一辙?
汪昭想到这里,最终还是按耐不住心中的怒火,直接休了蒋文月。他看到蒋文月时,再没以往的情谊,只有满心的厌恶。
红姑从牢房中看过蒋文月后回来,她平凡的面容上挂着一抹讽刺的笑意,“蒋文月一下子老了不少,看上去同七八十岁的老妇人没什么差别。”
蒋文月养尊处优多年,六十岁的人看上去也同四十岁的差不多。只是这几日的风云变幻,从云端之上跌下泥潭的日子对她打击不可谓不大,让她一下子苍老憔悴了不少。
最打击她的或许是汪昭休了她的事情吧。
她所做的这一切,便是为了汪昭,本以为能够幸福美满一生,最后却还是镜花水月一场空。而且汪昭显然也是恨上了她,在残余的日后人生,她得一点一点地品尝着这份报应。
她这些年来对他付出的深情厚谊,换来的却只是他的憎恶。汪昭,他心中最终念着的却是被她玩弄于手掌之中的张雪鸢。
云夕静静地看着红姑。或许是因为大仇得报的缘故,红姑原本眉眼的那一抹厉色消散了不少,整个人看上去也平和许多。
她开口问道:“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红姑平静说道:“我会回到凤凰县……京城,我终究还是不喜欢这个地方。”
这个于她而言,便是一个伤心处。在同云夕谈过一场后,她发现她可以为女子做的事情那么多,甚至有可能在史册上留下痕迹。一想到这点,红姑都忍不住心神激荡了起来。
云夕点点头,说道:“你到时候也将一些人手留给我,京城的纺织厂也要开始盖起了。”
地点便是云夕前些天过去看的那块,距离慈安寺不算特别远。
红姑直接买下了两千亩的地盘,这几日已经开始再盖厂。立秋得了她的吩咐,也将对面五百亩的地给买了下来,因为这块地并非那种可以拿来种植的良田,所以价格同样不高,买下来也就是一千五百两。
云夕同红姑说完话,银丹忽的走了过来,同她说道:“姑娘,姨婆太太说有事要同你说呢。”
云夕点点头,对红姑点头致意,然后就去李于氏的房间。
李于氏最关心的便是朵朵,若是要找她,事情十有八九和朵朵有关。
只是云夕这回却估算错误了。李于氏的第一句直接让云夕怔住了。
“云夕啊,你可见过那杨夫人的丈夫?他同你父亲杜一鸣,生得可像了!”
“哪个杨家?”同杜家有往来的杨家也有三四家,所以云夕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是哪个。
“就是玉蓉他爹啊,当年你爹娘亲事定下后,我也是见过你爹好几次。你爹的相貌从小就生得好,和你娘可谓天造地设的一对。可叹福薄,偏偏遇到了强盗一命呜呼了。”
“前几天杨夫人也去了那慈安寺,杨大人亲自去接她。我看了他的样子后都呆了呢,倘若你爹活到这年纪,大概就是他那样子。”李于氏免不了唏嘘了起来,说起来,当年云夕她爹也是凤凰县有名的才子。
云夕怔了怔,回想了一下来到京城后的情形,然后摇摇头,“不,我还真没见过他。”
说起来也巧,虽然杨家同杜家关系很好,杨玉蓉更是时常来找云夕玩耍,偏偏她却不曾见过杨大人。转念一想,又觉得正常。杨大人平日都要当值,十天才休沐一天,加上一般也是杨夫人和他们打交道,自然就没怎么接触过了。
“难怪我同玉蓉看上去有几分相似,甚至还有人说过我们两个像姐妹。想来便是因为杨大人同我爹生得相像的样子。”
只是云夕的心中却不由泛起了淡淡的疑惑:这杨大人出生判州,距离凤凰县不是一般的远,两人更不可能有所谓的亲戚关系。这世上,真的会有长得那么相像的人吗?
能够让姨婆如此感慨,那定是相像到了极点。
若是这个时代土生土长的少女,最多也就惊叹一下所谓的缘分,可是云夕却不同。经历过前世各种信息爆炸,看过各种小说的她,忍不住阴谋论了一把,不会那么狗血,这位杨大人便是她那改名换姓的便宜爹吧?
以云夕的性子,一旦有了疑惑,那定是想要好好解决的。
李于氏还在那边感慨,“咱们家同杨家交好,你爹同杨大人也长得像,还真是一场难得的缘分。”
云夕随意应付了过去,寻思着是不是得去好好调查一下。
从李于氏房间出来后,云夕直接拐去正堂,同杜周氏和杜一福说了这件事。
两人也是大吃一惊,说道:“真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巧合,若是有机会的话,一定要见见这位杨大人。看看他是否同二弟长得那么像。”
云夕原身的记忆中,或许是杜一鸣在她还小的时候,就离开了家里,所以对他真没什么印象。对于于青然,好歹还有些记忆,记得那是一个温柔秀美的妇人,时常握着她的手,教她读书练字。
李于氏道:“恰好过两天是杨夫人的生辰,她邀请咱们家过去吃酒,我看我们到时候也去看看这位杨大人好了。”
自家夫人的寿宴,杨一蒙这个丈夫肯定是会出现的。
不过看杜周氏和杜一福的表情,他们两个也就是将这当做一桩趣事罢了。
云夕道:“你们去就好,我就不去了。”
她平日最多好友下帖子,才会过去赴宴,对于这些所谓的宴席,一般是敬敏不谢的,对于被别人评头论足更是没什么兴趣。她顿了顿,说道:“到时候我在生辰礼中添加一瓶玫瑰精油和一瓶薰衣草精油好了。”
因为杨玉蓉的缘故,杨夫人对杜家十分友善,平时在外帮衬杜周氏不说,还带着她进入自己的圈子,帮她介绍人。杜周氏能那么快在这一圈官员夫人中站稳脚跟,也是托了杨夫人的福。
因此尽管玫瑰精油很是珍贵,可是云夕还是愿意拿出一瓶送给她当礼物。
杜周氏十分赞同地点头,“你那些精油,可都是花钱都买不到的好东西。”也不知道侄女梦里的那个世界,是什么样的神仙地,会有那么多新奇有趣的东西。
杨夫人待杜家十分不错,送份厚礼也是应该的。比如戴夫人生辰时,云夕也送了她喜欢的郁金香精油。
不过整个京城中,能享受到这份待遇的人也不超过五个。
同大伯和大伯母说过这件事后,云夕想了想,还是让立秋过来,然后让她调查一下杨一蒙的籍贯和经历。
立秋点了点头,旋即笑道:“姑娘,你何不直接问云公子呢?杨大人的履历,吏部肯定都有所备案,直接调出看即可。”
根本不需要那么麻烦。
云夕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苦笑道:“我傻了,连这么简单的法子都没想起来。”
立秋笑道:“姑娘若说自己是傻子,那么这天下就没有所谓的聪明人了。”
她家姑娘可是凭借着自己的聪慧能干,从一届农女变成了享誉大楚的明郡主。
云夕笑着看她,“立秋你最近嘴巴抹了糖水,都变甜了。”
立秋道:“我说的可是大实话。”
云夕摇摇头,将立秋打发了出去。
等云深来的时候,她将这件事告诉了云深。
云深自然一口应下,这本来就不是什么难办的事情。即使难办,这可是云夕难得的请求,他自然会好好帮她一把。
云深不用两天时间,就搞定了这件事。他倒是没有直接将原件给带出来,他并非吏部的人,又没有其他说得过去的缘由,哪里能够无缘无故将人家的履历档案拿出来。云深只是将其中关于杨一蒙的部分都给抄写了下来。
云夕翻阅着这几张纸,陷入了思索之中。这杨一蒙,年纪比她那便宜爹杜一鸣小一岁,两人确实同一届中举,并且参加了春闱。只可惜云深父亲运气不好,却遭遇了贼匪,杨一蒙则中了进士,并且娶了李家的大小姐,从此平步青云。至于杨一蒙的父母,在他中秀才时便已经去世了。
云夕向云深道谢,云深一眼看穿她的心思,“你怀疑这杨一蒙是你父亲?”
云夕扯了扯嘴角,“只是想搞个明白而已。”这时代又不是前世,还有身份证DNA什么的做证明,想要顶替身份,相比较而言要容易许多。
云深问道:“倘若他真是你父亲呢?”
云夕淡淡道:“那么我也只能大义灭亲了。”
于青然当年因为杨一蒙死不见尸,不肯相信自己的丈夫已经去世了,便想上京寻找,之后一去不回,只怕是遭遇不测。若杜一鸣真的变成了杨一蒙,就算是为了于青然,云夕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他隐姓埋名过好日子。
比起血缘上的关系,她更重视的是相处之间的情谊。
云深给她提议,“你可以找来一些看着杨一蒙长大的乡村父老,想来是不是他本人,一见便知。”
云夕点点头,脸上微微露出淡淡的笑意,“我便是这般打算的。”这份资料上详细到杨一蒙原本住在哪个村都有。
云深这回来,并不仅仅只是为了送这份资料,还是为了另一件事。
他脸色冰冷了几分,只是这份冰冷却并非针对于云夕,“说起来,这几日墨烟总算是撬开了那人的嘴。”
云夕怔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是那个当时想要带走我的黑衣人吗?”那时候十个人,大多数都被她解决了,只余下一个留作活口。
云深点点头,眸子森冷,像是雪山上的冰湖,“他们的确是北魏的人,为的只怕是隐门令牌。只是他们并不知道令牌在你手中,大概是想要以你为人质,让我交出隐门令牌吧。”
云夕不自觉皱起眉头,“北魏怎么会知道令牌在你手上?”这些年来,四国也算是相安无事,只是在边境上偶尔还是有一些摩擦。
云深摇摇头,“这也是我所不解的地方。”
云夕眨了眨眼,说道:“看来咱们有必要在北魏也埋一些钉子了。”
云深一看她的神情,便知道云夕有了主意,勾唇浅笑,“娘子何以教我?”
云夕粲然一笑,“我记得北魏从上而下皆礼佛,索性送咱们的一些人过去那边充当大师僧人,只要打出名声来,不怕他们进入不了高层的视线。到时候要做点什么就容易许多了。”
云深嘴角抽了抽,说道:“我的那些手下,可没有哪些人于佛法上有天赋。”
当和尚自然是简单的,但是若是那种水平一般般的,就算进入北魏,也会被那些真正高僧给淹没。
云夕抬了抬下巴,眼睛灿若星辰,“没关系,我知道啊!我可以教他们啊!”
前世佛教发展了不知道多少年,那些理念早就成熟,而且更贴近老百姓和统治者的利益。她奶奶尚佛,导致她从小耳濡目染之下,还真知道了一些。
她兴致勃勃地提笔写了起来,什么菩提本无树,什么不是旗子动是你的心在动,各种禅语皆是信手拈来。
云深一开始还只是在旁边看戏,不忍给未婚妻泼冷水,只是看到后面一条条,他也不由动容了起来,陷入了深思。
这一写,一个时辰就这样过去了。
写了好几张纸后,云夕才停下笔,顺手转了转手腕,这一个时辰都没休息,写的又快,手还真酸了。
云深看着她难得露出的可爱神态,低笑一声,然后手轻轻按在她手腕上,帮她揉捏了起来。
他的力道恰到好处,正好捏在了每一个酸涩的点上。云夕舒服地简直想呻吟了,她俏皮一笑,“不错,手艺见长啊!”
云深眸光微闪,“初次开门做生意,承蒙贵客不嫌弃。”
云夕也跟着配合,满意点头,“嗯,很好,看在你手艺高潮的份上,本小姐便包了你,也免了你日后受颠沛流离之苦。”
“多谢小姐恩典。”
两人玩了一回后,云深将这些纸收了起来,对云夕戏谑道:“倘若日后这些人真的成名,人们都知道这些理论都是你想出来的话,只怕你便要被称为佛母了。”
云夕嘴角一抽。她才不想当什么佛母呢,多难听!
……
云夕从云深这边拿到杨一蒙的信息后,便让手下过去判州,寻找几位杨一蒙家乡的父老乡亲,送他们来到京城。来回的路费和在京城的花费她出。
云夕宁可枉做小人一回,也要弄明白这件事。
另一边,杜周氏和杜一福也参加完杨家的宴席回来了。
从他们两人脸上的惊叹,云夕不难看出事情的发展。
杜一福这个平素寡言的人话语都难得多了起来,可见他心中的震惊,“那杨大人还真同二弟生的一般无二,像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云夕好奇地看着他,“真那么像?”
杜一福想了想,补充了一句,“不过你爹是左撇子,杨大人却和寻常人一样,惯常使用右手的,这点倒是不同。”
杜周氏有些遗憾说道:“倘若二弟还活着,同这杨大人面对面,那肯定像是双胞胎,一定有趣。”因为杜一鸣去世多年的缘故,杜一福说起这位有才的弟弟,也不再像是以前一样难受,反而多了几分云淡风轻的唏嘘。
“我同杨夫人说这件事时,杨夫人也很是惊讶呢。她也没想到还有这么巧的事情。”
“对了,云夕送给她的那份礼物,她很是喜欢,让我给你道谢呢。”
云夕笑了笑,说道:“她喜欢就好。”
“对了,云夕,你那什么美容馆……是什么时候才开业的?好多人都在问呢。”
像玫瑰精油、郁金香这些产量较低的,云夕基本只送个别人,但是薰衣草相对而言,就送的比较多了——毕竟产量摆在那里。收到礼物的不少夫人都对这种特别又从未出现过的香气十分感兴趣,尤其是薰衣草的宁神效果十分好,睡前在烛台上放上一滴燃烧,整个屋内便充满了薰衣草独特的淡淡熏香,让人不觉陷入了甜美的睡梦之中。
只是她们就算喜欢,也不好伸手一直朝云夕要这东西,也只能委婉地什么时候开店,她们好过去买一些。
这些东西也成为了杜家礼节往来的“特产”,十分受到那些贵族夫人的追捧。
云夕略一沉吟,说道:“四月份就会开了,到时候先开图书馆、再开美容馆。”原本以为初春就可以开的,谁知道计划赶不上变化,因为纺织厂的事情,最近一直很是忙碌。
加上她香皂制作出来的数量也不够,好歹也得准备出两千块香皂的库存量。她估摸一下时间,大概就是四月中旬了。四月初的时候正好开图书馆。
杜周氏笑了,此时的她一说到生意经,顿时忘记了杨一蒙的事情,“我和你大伯的串串香店,正好也是在四月份开呢。”他们夫妻两总算攒够了足够的银钱,能够在京城中开一家串串香。串串香当时能够风靡整个楚州,杜周氏对于店铺是否受京城人欢迎,可谓是信心十足。而且她和丈夫也是做过功课的,特地为了京城人的口味稍微改善了一些,还针对他们的喜好出了好几种新的品种。
云夕点点头,“大娘你们那生意肯定没问题的。”
同杜周氏夫妻两说完话后,云夕便返回自己的房间。霜降正在房间中等待着她,见她来了,原本冰冷的神色都缓和了几分。
“姑娘,你所需要的那些女子,我都已经给你找来了。”霜降的眸中浮现出淡淡的好奇,“小姐,为什么要花一个月时间去培训她们?”
云夕开美容馆,重要的资源不仅是那些只有她才掌握的精油、香皂、香水、面膜等东西。还有就是独一无二的顾客体验。
前世那种服务理念早就深入人心,云夕所培养的这些人仪态要端庄,笑容亲切自然,声音温柔而不怯场,让顾客体验到高贵享受的体验。单单礼仪上的培训就得花掉十多天,更别提她们还得学习专业的按摩手法和诸多的美容法子。
所以一个月的时间,云夕一点都不觉得多。
这些人的卖身契都在云夕手中,加上还是霜降派人出面买回来的,所以云夕并不担心会掺入别人家的钉子。
立秋将这些她所选中的姑娘带到她面前来。一些原本还在紧张的姑娘看到出现在面前的是一个看上去纤细柔弱的姑娘,顿时放松了不少。
云夕在这其中,先选了二十个人,皆是五官端正,眼神也不会乱飘的人。至于这些人中,哪些人合适,云夕还得先经过培训了才知道。培训工作她自然是交给了两个嬷嬷。两个嬷嬷出身宫里,不知带出过多少的宫女,在识人上更是有自己的一套法子。将这项工作交给她们两人,再合适不过了。
云夕每隔几天,便会过去看一下进展,其中有两位在这群人之中倒是格外突出。她也让两位嬷嬷记下其中表现得比较好的姑娘。
在培训的同时,云夕也没忘记买下的那块地,直接带队去看看是否有所谓的温泉。在大多数的泉眼下,都能看到热水从地下的孔洞或是裂缝中慢慢涌现出来,有的泉眼甚至还会冒出气泡。
云夕带着两个丫鬟两个护卫出发前往那地方,几个人仔仔细细地走了一圈,也没看到所谓的缝隙。
难不成真要开挖吗?
云夕默默思索着,可是真的挖的话,谁知道得挖多少亩土地,总不能把这一整块地都给挖了,那不知道得花费多少的人力,而且挖个一百米,也未必能找到温泉。
云夕知道肯定是不能这样的,默默思索着该如何处理。她并非专业的地质员,想到勘测顿时有些头疼,为今之计,也只能扬长避短了。
对了,她的优势,便是在植物异能,以及敏锐的五感。云夕将异能投注在这一片的土地,看能不能通过这些植物些许的情绪而找到泉眼。
以她现在的异能水准,感受到她们关于冷热的看法并不算困难。这些植物自然是喜欢温暖的地方,但是太过热的话,那肯定也是不喜的。越热的地方,除了特定的几种植物,其他植物只怕都很难接受。
她可以通过归纳这些植物的情绪,从而圈出大致的范围。
其他人见她突然停下脚步,忍不住疑惑地看向了她。
云夕睁开眼,对他们淡淡说道:“先别走动,我看能不能听到地下水流的声音。”
跟着云夕一起出来的这些人,都知道她之所以买下这块地,是因为怀疑地下有温泉。虽然不知道云夕到底是怎么判断出这点的,但长久以来云夕无往不胜的形象给了他们巨大的信心,他们还是下意识地选择了相信。
等大家都停下,屏息凝神时,云夕同样闭上眼睛,小心翼翼地将异能分成无数条丝,依附在诸多植物身上。
三月的春风温柔地吹起她的发丝,云夕依旧闭着眼。
片刻之后,她缓慢睁开眼,那双清亮的眸子褶褶生辉,闪烁着喜悦。因为刚刚大幅度的使用异能,她的脸颊有些苍白,看上去更是多了几分的柔弱。
霜降等人先前根本不敢说话,直到现在才开口:“姑娘,你听到了水声了?”
云夕唇角勾了勾,说道:“正好可以试试。”
然后在前面慢慢走着,她所猜测的大概是在这块地靠近山的位置。
等走到那边后,云夕折下一根树枝,开始画了起来,画出了一个圈子,“到时候从这里挖吧。”按照她所收集到的信息,这温泉大概是在地下十多米的位置。
说起来,她的运气还真的十分不错,原本只是想要试试,结果还真的有。有的地方就算挖一千米,也未必挖得出一个泉眼,可是这里却不一样,最多也就是挖个二十米就可以出温泉了。
云夕眯了眯眼,看向湖水对岸。对面那边正在建造纺织工厂……不少工匠开始在打地基,一派的热火朝天。
云夕所请来的可是京城中最好的工匠,务必要把屋子建好。
她心中一动,对娉娉婷婷站立在她身边的立秋说道:“我看,不如先将这一片建造一个屋子,遮挡住以后咱们再挖温泉。”
对面的工匠那么多,人多口杂,万一不小心传出去就不好了。温泉是好东西,眼红的人肯定不少。虽然按照云夕的身份,也不怕那些人找茬,但倘若对方私下使绊子也不好,索性等所有庄子都盖好了再说。
到时候木已成舟,他们也不能做些什么。
霜降等人都不是蠢笨的人,自然明白了云夕的顾虑,点头记下了这一片的方位,然后准备这两天就将这地盘先粗略地盖起来后,再来挖温泉。
能够确定下来方向,对云夕来说,已经算是不虚此行了,她直接转身回家。
……
三月十五到三月十八号,皆是京城的兰花节。在那之前,这主办方听闻云夕在家种植了几盆的兰花,去年还有兰花在楚州获得魁首,便送了帖子过来。
只可惜云夕这几日忙的要命,哪里有心情去参加,因此还是拒绝了。和她同样没参加的还有唐婉,唐婉因为要备嫁的缘故,自从指婚后,就鲜少出现在人前,平日两人也大多以书信沟通。
虽然她和唐婉没参加兰花节,但或许是为了弥补一下去年秋天兰花节的惨淡,京城里今年的兰花节倒是大肆宣传了一把。
最后夺得魁首的却是李玲兰。李玲兰以一盆的宋锦旋梅参展,据说见过的人都赞不绝口的。
宋锦旋梅,原本就是兰花四天王之首。体态优雅,犹如少女般婀娜多姿。李玲兰所培养的那一盆,出落得又尤其的好,见之忘俗。一露面,便被清点为这次的魁首。
接连两次都拿到兰花节的魁首,如果说去年李玲兰那兰花仙子的名头只是李家往外散播的话语,在出了这盆宋锦旋梅后,今年认可这名号的人就渐渐多了。
人们忍不住拿李玲兰同先前公认的兰花仙子苏婉做对比。昔年唐婉是因为那盆传说中的天逸荷而名震天下,只可惜好景不长,那盆本该被好好保护的天逸荷却被人摔了,唐婉也再培育不出第二株。
唐婉的心气甚高,在没有培育出新的天逸荷之前,终究不愿拿其他的兰花去参加比赛。不然她自家所最养的兰花明种也有不少,真送去的话,未必会输给李玲兰。
世人哪里知道这些缘故,只当唐婉是才华尽了,这才养不出好的兰花,一些闲言碎语也就多了起来,不外乎就是踩着唐婉,给李玲兰扬名那一套。更有人说唐婉先前培养出天逸荷,只是侥幸罢了。
若说这其中没有李家在那边推波助澜,云夕才不相信呢。
只是说着说着,话头似乎就牵扯到了她身上。
起因是有个富商想同李玲兰收购她那一盆宋锦旋梅,出价两万两。
李玲兰却义正言辞地拒绝了,还一副很有风骨的样子,似乎觉得那人出价两万两根本就是在侮辱她和她的宋锦旋梅。
“我养这兰花,是因为真心喜欢兰花,可不是为了赚钱。无论出多少钱,我也不愿将心爱的兰花卖给别人,这岂不是玷污了兰花高洁优雅的精神?”
“作为大家小姐,我又不缺那点银钱,赏花就可以了,何必当那卖花女?没得让兰花沾染到了铜臭味。”
“在我心中,宋锦旋梅是独一无二的,也是无价的!”
云夕听着立秋复述的这些话语,忍不住扬了扬眉毛,“你说,这李玲兰是不是在故意针对我来着?”
这姑娘指桑骂槐这一套本事学得不错啊。
整个大周,最出名的卖花赚钱的人,不就是云夕吗?她每年就算只卖五盆的牡丹,依旧赚得盆满钵满的。
立秋眼中浮现出厌恶的神色,“这定是在说姑娘你。只是外头的人不知,还觉得她拥有和兰花一样的风骨气质,说她能养出宋锦旋梅,正是因为她不为金钱所屈服。”
立秋将自己调查出来的结果一并说出,“而且这应该只是李家自导自演的一出戏。我调查过那位王姓商人,却发现一个月前,他还仅仅只是勉强能养家糊口的人。现在却能够拿出两万两银子,买一盆兰花,若是不出所料,应该是李家花钱请他过来演一出戏。”
而且这戏演的还挺成功的,至少京城中不少人就被蒙骗了。一些最爱这种风雅事情的人对李玲兰大加赞赏,甚至还为了她那盆宋锦旋梅写诗,将她名声炒得更盛。
云夕冷笑道:“果真如此,她也就只会做这些炒作自己的事情。”
立秋跃跃欲试,“姑娘,要属下将那位商人找来,好揭穿李家的真面目吗?”
她对李玲兰可算是讨厌到极点。她想出名就出名呗,凭什么要踩着她家姑娘和苏姑娘?
云夕想了想,说道:“再等一段时间吧,现在还不是时候。”
她直接去她那花房,然后看着架子上一排排摆得整整齐齐的兰花,其中就有三盆的宋锦旋梅。云夕虽然没见过李玲兰所养的那盆,但是她不认为自己养出来的会比她的差。
银丹感叹道:“可惜姑娘没参加兰花节,不然随便一盆送过去,都不会让那李玲兰得了魁首。”
云夕微微笑了笑,笑容自信而带着一丝的轻蔑,“这几盆宋锦旋梅,等图书馆正式开张的时候,再摆在桌上让大家欣赏好了。”
她随手点了其他几盆名贵的兰花种,心中琢磨着,是不是也该再弄出一个墨色兰花。
“这几盆,也一起送去好了。”
银丹抚掌笑道:“这个主意好,李玲兰那盆宋锦旋梅,可谓是保护得严严实实的。除了几个好友,根本不让别人看呢,生怕不小心看坏了这兰花。小姐却能随手拿出这么多盆,到时候可就直接将她给比下去了。”
看那李玲兰还怎么嚣张!
银丹倒是很有主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荣誉感。
云夕看几个丫鬟都比她还要激动,忍不住笑了。
霜降问道:“倘若到时候有人看中这兰花,要买的话,小姐卖吗?”
云夕漫不经心道:“卖,为什么不卖?我何必要同钱过不去?”她顿了顿,说道:“不过她的话,都能卖两万两,我这些花,没有三万两可不会轻易卖了。”
主仆几人在这边说着到时候给李玲兰打脸的事情,云夕却没想到,之前一直沉寂的唐婉反而先她一步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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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奔,文月郡主的名字就定为蒋文月吧,前几天写的时候,在大纲上找不到她姓氏,结果被提醒后,才发现写错了,泪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