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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陨落,天空只剩一丝红霞,河边奇迹般止了风,之前奔腾若马的两人此时却成了雕塑。
时间仿若在这一瞬间静止了,王魂伸着手,愣愣地看着前方,望着对面身影上七八个洞穿的伤口慢慢修复,心底升出一丝绝望。
在这之前的一瞬间,他看见了对方手中扬起的刀光,也于那刹那间用最后一丝气劲再一次使出了愿,并趁势将之前收集的飞刀一齐甩了出去。
飞刀脱手的速度再加上他使出愿的弹射,速度已能堪比对方的出手了,再加上如此近的距离,那小子果然无可奈何,他甚至都看出了那小子眼中流露的惊恐。
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这最后的一招,竟然还是没能解决掉对方,因为他怎么也没想到,眼前这小子的身体竟然也是如同东方庭一样的怪物,明明被洞穿的身体,却没有血流出来,反而是奇迹般慢慢愈合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王魂已经不愿再做瞎想了,这时他已耗光了气劲,想不了太多问题。
“介于你的出色表现,我就满足一下你的好奇心吧!在下十三兄弟排行第四,人称夺命银鹰。”那人影终于说道。
原来如此!冷血十三鹰,原来是系统安排的敌人。
到目前为止,他已经碰到了第八鹰以及他带来的两兄弟,在加上小五小七,连着面前这个,除去当初被雪洗尘除去的十一十二鹰,他几乎就只有几个没有见过了。
这时他才觉得这游戏系统似乎太针对自己了,明明这仇恨是雪洗尘拉出来的,可为什么……
“杀你兄弟的又不止我一个,为什么你们总抓着我不放?”王魂质问。
“你以为我们不想找他?”银鹰回击道:“可那小子一直不在这个世界啊!”
……王魂竟无言以对,这理由的确很充分,不在这世界,也就意味着雪洗尘这段时间都没有登录游戏,而只要他不登录游戏,那么这些家伙就只能找自己报仇了。
到这时王魂才深深觉得那雪洗尘压根就不是什么好人,捅了这么大一个篓子,却把黑锅丢给别人……
等等,那家伙的意图会不会就是欧阳月月所提醒的阴谋?他越想越觉得是这么一回事,那家伙刻意接近自己,然后又勾引自己触发了这个仇恨……
只是如果真是阴谋的话,那他图什么?这游戏中死了最多也就是限制一定时间虚弱而已,其实根本没啥损失……不,损失其实还是有的,他连续死亡三次的话,会觉得筋疲力尽,非得要休息一段时间才能回复,这似乎也就意味着,若是他在游戏中持续死亡更多次,那么就极有可能会……因精力枯竭而……消亡!
这一结论几乎都让他震撼!
如此说起来,那雪洗尘当真是好深的算计,若不是自己当时及时下线察觉,倒真有可能会上了当!
“你不要放弃抵抗我就不舍得杀你了。”银鹰冷然道:“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总是可以复活,而且你更是特殊到就算死亡也不会降低气境,但自从你们狠心将十一十二弟杀死的那一刻起,此愁就已结,而你借他人之手毁了我八九十三兄弟,就越发将此仇顶到了不共戴天的地步!因为……我的兄弟,死了就再也不可能复活了!”
说道最后,银鹰简直是在咆哮。
王魂静静地听着,心中却是万分不服。他相信银鹰说的都是真的,因为之后他就再没见过第八鹰寻仇,但那又怎么样呢?对方那些人的死,充其量也不过是死有余辜。十一十二鹰血洗了村庄,第八鹰顶着复仇之名,上来就下杀手,他又能怎么办呢?
而现在,若不是自己这边的人可以复活,还不是已经死光了?
“不共戴天吗?那就不共戴天吧!你一条命,我却可以无限复活,你觉得到最后赢的会是谁?”王魂已经在冷笑。
银鹰一愣,突然狠狠将手扬起,一柄飞刀虽未脱手,却是扬起了半月刀光。
王魂没有抵抗,在这一瞬间,他忽然想通了。此时的他竟是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死去。
死去,再复活,然后以一个全新的自己迎接银鹰的追杀,他已坚信,这小子即将败于自己之手,这是不可更改的命运!
“叮!”一声不合时宜的撞击声,却突然传入王魂的耳朵。
他疑惑地偏过头,却看见一个人影出现在他的身侧,手握青城剑,冷冷盯着银鹰道:“我说过,他只能由我来杀!”
“呵呵!哈哈!”银鹰一招被阻,却似疯狂,突然狂笑:“你来杀,你杀得了他吗?死了,还不是照样会复活?他死了连气境都不会降,你拿什么跟他拼?”
东方庭一动不动,只是眉头微微皱了一点。
银鹰狂笑一阵,突然盯着东方庭恨道:“不让我杀他,我就杀你!”
飞刀的半月刀光未扬起,东方庭的剑就已出手,青钢白刃的青城剑,扬着淡青色的剑光,笔直而迅速地化过一道痕迹,瞬间将银鹰劈成了两半。
这一次,银鹰身上虽然没有血流出,伤口却也再没能愈合。
两半肢体倒于地上,横截面却是一片莫名的灰色,却有些像是铸造出来的假人。
王魂依旧在发愣,不明白为什么会看到这样的情景,凝体境以上就可以看到血迹,展威境以上可以看到伤口,成元境的视野本应该跟现实无异了,但现在看到的究竟是怎么回事?这家伙不属于人类吗?
“你。”东方庭突然冷冷说出一句,剑已指向了王魂的眉心。
王魂毫无畏惧,东方庭若不出现,他早就死了。
“我只想问你,在你沉迷于和这小子酣战的时候,有没有去关心过你身边的人?”东方庭的情绪似乎有些激动,剑都在颤抖。
身边的人?他身边,就只有何静啊!何静不是好好的吗?
“你……死有余辜!”东方庭沉声道,再不容王魂多想,青城剑笔直贯穿了他的眉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