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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等待师兄两人锻炼的同时,王魂开始审视起自身的实力来。
其实进入归墟境之后,他还没有怎么去细细体会过个中的感觉,就是觉得自己突然之间就会飞了,然后在那兴奋之中一路飞回了海岛。
而现在,他有的是时间去体会这个境界的玄妙之处了。
先,他缓缓伸出了右手,然后意念流转使出了愿。
而在这一招出之后,他身前的沙石赫然流转,几乎是刹那间就凝聚到了他的手心,而后一柄沙石凝聚起来的剑悍然射向了天空。
他几乎都被自己这一招吓傻眼了。
眼前,是一个足有几人深的大坑,而那把沙石凝聚起来的剑,已射出几十里天际,而这一切自生其实不过一秒不到。
这……也就是此时,他方才知道了自己愿的真正使用方法,原来最后的那枚月牙,其实是可以用物质来代替的,只是他每一次使用的时候,几乎都是凭空,因此才只得凝聚出气劲。
而且,这一招对于他气劲的消耗,也不过是百分之一左右,而在使用后的那一瞬间,气劲就已经填满,似乎已经到了真正意义上的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这……
他看着海浪,觉得那每一波的交替是那样的缓慢……然而他知道,其实并不是海浪推演的度变慢了,而是他的度已快得连他自己都要惊讶。
“此次出去,或许你就很难再寻得到对手了!”魂灵的话又盘旋在他的脑海,他也是到此时方才真正体会出了这句话的含义。
“届时你可能看得清无人指引的路?”魂灵的后一句话他却无从体会,还有什么必须要走的路要走吗?
他不知道,他甚至有些茫然,然而,现在的脑海中有一点还是很确定的——何静,已经在尘缘帮呆了很久,是时候把她给接回来了。
转而又想到,既然自己现在似乎已经变得很强了,那么为何不趁师兄他们修炼的时候去了结了这桩心愿呢?
心念动之,人已飞冲上了天空,而后若流星一般朝尘缘帮射去,现在他的视野已开阔到了千里之外,神识扫视之下,那尘缘帮城已尽收于他的眼底,而且,他还看到了整片大6上蔓延的山火与尘烟!
似乎……在他们修行的这几个月中,有事情生了!
他看见,在茫茫的山野之间,到处都是流离的猎户与难民,到处都有人在打斗,屠杀!
他随即才意会到,这是战争啊!!
生于和平年代的他,从来就没有亲年瞧见过战事,而现在,他却比以往的任何时候都看得更清晰,更真切。
那举着钢刀的凶手,几乎是毫不留情地将手中的刀砍向了无辜的平民,甚至是孩子……
而这一切在他的胸中,却只泛起了微微的波澜。
跟他有什么关系呢!这毕竟只是一个游戏,那些n不过是一组数据而已。
而他更关心的,则是何静的安危,只要她安好,那便是晴天。
十分钟后,他已到了尘缘帮的城楼之下,其实以他现在的实力,完全可以凌空飞到主楼降落,然而他现在却想充分地体会一下复仇的快感。
于是他在九进城门的第一进前落了下来。
这里依旧热闹非凡,整片战火纷飞的大6上,似乎就这个地方还算安宁,无数武者在这里穿梭,然而那城楼之前却很空旷。
除了四个守门的卫兵在那边站岗之外,城前百米竟没有一人游荡。
他不禁好奇地走了过去,谁料才踏进百米方圆,那四个卫兵却是朝他冲了过来,没有任何的恐吓,威胁警告,而是直接的四道剑气。
四道凌厉的气劲,若灵蛇一般朝他冲了过来,取的却是他左右上中四个方位,也就是说,在这四招的逼迫之下,他除了挡,根本就没有别的出路,甚至连撤退都不可能。
然而他此时却不想挡,只是如没看见一般,朝前方慢慢走去,他甚至都没使用轻功,就那么一步步慢慢地走。
才走出两步,四道剑气就已撞到了他的身上,三道擦着他的身躯而过,而最中间的那一道,才刚到他的进前,就被他信手一捏,无实的剑气竟若有了形,竟然被他这一捏偏了方向,射向了一边。
原来不闪不避才是最简单的应对之策。
这一击出手,对面四人已经微微震撼,似乎很久以来都没有碰见过强者了,而后四人竟然朝他奔了过来。
可惜,他们低估了王魂的实力。
见四人进前,王魂伸出了手,虚握之后,只留一支食指,缓缓在空中写字。
而在他的一笔一划之间,气劲竟从他指尖奔涌而出,而后在他的手指滑过的轨迹上凝聚。
他写的是一个简单的恋字。
四人到他身前十步之时,这个字就已经完成了,起先四人还以为这家伙要么疯了要么就是傻,眼看死到临头,竟然还有心情卖弄。
而当那个字完成的时候,他们就不这么想了,王魂完成恋字之后,信手一推,那个常人大小的恋字就朝四人冲了出去。
像是一块金字招牌上的挥毫,冲的却并不是很快。
这是什么招数?是愿吗?四人有些傻眼,但金字到了进前,那自然是下意识地闪避开来。
这金字移动的度不过是比常人奔跑快上一点,所以四人都闪得很容易。
然而闪过之后,才有人猛然觉悟:“不好,这小子是要破城!快拦住这个字!”
四个人中,立刻有两人分了出来,朝那个字追了过去,而剩下的两人,则依旧朝王魂冲了过去。
而追字的两人又是很轻易地拦在了字前,手中利剑毫不迟疑地朝那个字上砍了出去,这一砍却是金星四冒,那个字竟如钢铁一般的扎实,而且,两人这一剑丝毫没有阻拦字前进的度。
两人哪还敢轻心,顿时使出浑身解数,奋力朝那字上斩出,眨眼间数十剑斩了出去,剑已出现豁口,而那个字却丝毫无损,而且度也不曾放慢一分。
这时两人才惊出了冷汗,对那冲向王魂的两人道:“快,回来帮忙!或者是先杀了他!”
王魂眼前的两人不禁迟疑了一下,这就难办了,这两个取舍完全是两个方向,那么到底是先杀人呢,还是先回去救人?
这一迟疑之间,字已到了城前,那阻拦的两人也是汉子,眼见剑没有用,竟是纷纷弃了剑改用双手支撑阻拦,然而字前进的力量却如同推土机一般,他们又如何能拦得住。
字连着人,眨眼间已经贴上了城墙,阻拦的两人竟是瞬间被那个恋字压成了饼。
而字前进的力量却依旧没有减弱。
王魂的方向似乎微微有一点偏,那恋字帖到的地方不是城门,而是门边的城墙之上。
起先剩余的两人还在暗自庆幸,还好还好,没有贴上城门的话,那么至少城门不会破,而这城墙足有十几米厚,这字的力量再强,也……
他们没法再想下去了,因为在他们的注视下,十余米厚的城墙竟然已经在卡兹作响,那个恋字竟然已嵌入了城墙之内。
而在他们还没有回神之际,突然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
城墙之下忽然出了一声猛烈的爆炸,而后滚滚尘烟飘扬而起。
这……竟然是那个恋字所爆出来的力量。
两个人已经完全傻眼了,这是什么功夫?他们没见过,也想不到。
巨响之后,四下都在惊慌,城外的人在奔走相告:打战了,尘缘帮属地也打战了。
而城内更有人在呼喊:破城了!竟然有人破城了!
漫漫尘烟挥散之后,城门前百米城墙竟然已经倒塌,一道足有百米宽的缺口呈现在众人眼前。
而这时王魂才好整以暇地对两人说到:“去告诉你们副帮主,说有故人来访。”
眼前的两人却已经吓破了胆,只恐惧地看了王魂一眼,然后没命地往后方奔去,眨眼就入了城。
王魂这时也抬起了脚步,一步一步朝城门走去。
踏过废墟之后,第二道城门已呈现在他的眼前,距离第一道门约有五百米,门内却异常空旷,只有对面城墙之上,十余挺庞大的弩弓已经瞄准了他。
而下一秒,十余根足有腰粗的木箭朝他射了过来,带起的风声甚至都撕破了空气,出低沉的风吼。
面对这机械出的力量,王魂也不敢托大,眼见十余根木头已至进前,再次伸出了手,意念转动,而于他的手心,赫然出现一道无形屏障,那十余根木头竟然在这一招之下纷纷停下了攻势,而且飞旋转朝他的手心凝聚,就好像他的手心中有一道无行的吸力一般,而下一秒,十余根巨木就被生生拧成了一个圆球。
圆球不再是土木的颜色,而是乌黑若金属一般,圆球中突然突出一个点,一柄黑色的剑于王魂的手心呈现。
而后,王魂的嘴中才缓缓吐出了两个字:“问剑!”
这……就是他对于自己这一招所取的名字,他已失去了魂灵,失去了手心中的那把剑,而他却不想再去世界寻找其他武器,只凭空空双手,敢问剑在何方,剑,其实早在手心。
此木剑足足有两米之长,却没有如以前一般笔直射出,而是静静地呆在王魂的掌心,王魂手指一握,就已抓住了剑柄,而后他的手扬至左耳,再奋力一剑挥了出去。
唰!木剑在这一挥之下,竟已化成了点点尘烟,而在剑挥过的痕迹上,却有一条剑气正在飞疾驰,越往前,剑气的弧度就拉得越长……
下一瞬间,剑气就已笔直撞上了城墙。
轰隆隆,又是一声巨响,大地都为之颤抖了一下,而城墙果然坚固,竟然没倒。只是于城墙的半腰,竟然留下了一道百米长米多宽至少有两三米深的触目惊心的划痕。
这一击,已经生生吓破了城墙上弩手的胆,他们此生之中,或许都还不曾见过如此威猛的招数,因此也都忘记了继续攻击。
而在这之后,王魂开始用右手食指在眼前写字。
这一次,是一个“归”字。
“归”字瞬间完成,却没有人再敢于阻拦,眼见归字缓缓朝城墙冲了过去,城墙上诸人才算是回了神,纷纷呐喊大叫:“快,弩箭快射,至少把那个字拦下。”
一时所有的弩弓都瞄准了那个字,唰唰的巨木朝那个字冲撞而去。
轰!轰!随着一下又一下的撞击,那个字前进的度好歹受了一点阻拦,而在第七根巨木撞击之后,只听轰隆一声巨响,那个字终于爆炸开来。
这一次爆炸,自又让大地颤抖了一次,而爆炸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十余米宽的巨坑。
此举却是引得王魂微微侧目,只用眼神瞧了那城墙之上的诸弩弓一眼,冷哼:“多事!”
随后他悠然朝那城墙之上赫然踢出了一脚。
一道若月牙一般的气劲,瞬间在空中凝成实体,然后笔直朝那城上射去,那城上诸人已被王魂神威震慑,哪敢再拦,竟是一个个丢了弩弓,朝后方跳下了城墙。
而王魂这一道气劲,唰一下,将其中三架弩弓击成了碎片。
城前一片寂静!城上已空无一人。
而王魂的嘴角,却是挂起了微微的笑容,他现在是知道,为何魂灵没有在他的脑海中留下任何功夫招数的烙印。
因为那些功夫都太差劲了,烙印反而让他拘泥于框架,阻碍他前进的脚步,再厉害的功夫,也没有至强的力量来得直接,而若是有了至强的力量,又何须招数?一举手一投足,便已是绝杀。
他又伸出了手开始写字。
第三个字是个“人”字。人字出手,再无任何阻拦,笔直而直接地装上了城墙,第二城轰隆一声,转瞬即破。
百米的缺口上,王魂缓缓踏过废墟,第三城竟是没有任何人阻拦,城上只空摆放着十余挺弩弓。
他写出了第四个字:“雪”
破了四城,再踏过废墟,眼前却是黑压压一片,全是武者,而当先一人,却是多年未见的东方游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