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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赵匡胤正在等着礼部试最终结果送过来,因为是临时增加的一次科举,所以考生之中较有名气的比起往届相对要少很多,比如说前年那场春试,更别说与群英荟萃的开宝二年和建隆元年相比。
想来想去,能让赵匡胤有些期待的只有叶尘的那位文弟子————自己儿子德芳的师兄寇准一人而已。赵匡胤对寇准如此看重期待,并不是寇准拥有怎样的名声,实事上寇准在士林之中没有丝毫名声,包括赵匡胤在内,所有人看重寇准,或者说目前看重寇准都是因为寇准是叶尘的弟子。而只有叶尘或者叶府上下以及华夏卫府中少部分人知道寇准本身是多么的不凡。
殿外的阁门使小太监辛石进来禀报,说派去贡院的人已经回来了。
“来了?”在崇政殿中,终于等到了消息,赵匡胤精神一振,“快点让他们进来!”他很想知道叶尘的弟子寇准排名。在他看来叶尘的弟子肯定会榜上有名。
卢多逊、陶谷和徐铉三人进来向皇帝见了礼,然后卢多逊便将用火漆封缄好的礼部试录取名单呈递了上去,赵匡胤就立刻让身后随侍的辛石将之拆开。根本不问卢多逊他们关于此次礼部试有什么要禀告的事务。接过拆开的名单卷轴,就立刻展开翻看了起来。
在最前面的十几人中,赵匡胤并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看到的名字。赵匡胤微感失望,一路向左边看过去。
可是直到看完,他都没有发现寇准的名字,不由眉头微皱,叹道:“看来叶尘并不怎么会教弟子啊!也是,看德芳小子自从拜叶尘为师后,虽然成熟稳重、懂事机灵了许多,但文才方面并没有多大进步。”
下面徐铉犹豫了一下,正准备出来说什么,不料卢多逊抢在他前面,向皇帝一拜,说道:“陛下,臣斗胆猜测陛下可能对祥符王弟子寇准卷子感兴趣,所以特意将寇准的卷子带了过来,陛下是否要看一看?”
徐铉见此,便深深的看了一眼卢多逊,然后又退了回去。而陶谷却是脸色微变,暗中将卢多逊祖宗八代都骂了个遍,同时只能期盼着皇帝会因为寇准文采太过平庸而不会太过看重寇准的卷子。
赵匡胤目光如电,却已经将刚才卢多逊、陶谷和徐铉神色变化都看在眼中,冷哼一声,不等他吩咐,旁边辛石便上前从卢多逊手中接过寇准的卷子递给了赵匡胤。
半响之后,赵匡胤抬起头来,先是微微闭眼沉思半响,然后长长叹了口气,眸中有精光闪过,说道:“不愧是叶尘的弟子。听说才十六岁,便有如此见解,真是难得,以朕看来朝中一些当了十多年的官员大多都没有这个脑子。好生栽培若干年后便是宰相之才啊!”
陶谷闻言,身体一个踉跄,差点一头栽倒在地,却是已经脸如死灰,即使是卢多逊和徐铉虽然知道寇准的策问很不错,但却没有想到皇帝陛下会给出如此高的评价。
他们却不知道,赵匡胤做事之务实可能是历朝历代皇帝中之最,至于文才如何,说直接点只要能够让他明白什么意思就可以了,他更看重的是内容本身。而寇准在叶尘培养和熏陶之下,考虑问题和作事同样是以务实有效为准,对于文字语言的态度和赵匡胤大同小异,只是用来交流、表达、传递、记载客观事实的工具而已。
赵匡胤举起手中卷子,看着下面三名主考,特别是看着陶谷刚才不堪的样子,想起叶尘与陶谷之间的仇怨,便已经明白了七七八八,冷笑道:“卢多逊!你是主考,又是朕的副相,你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卢多逊当即便说道:“陛下,寇准的卷子臣和徐大人都评上等,但陶大人是判否,按照礼部试的规矩,主考中只要有一人判否,便不能成为新科进士。所以…………”
砰的一声,不等卢多逊将话说完,赵匡胤便一掌拍在眼前御桌上,喝道:“陶谷!朕刚刚仔细看了寇准的卷子,经义问答全部是中上,策问之答所说也是极为难得的可行之策。你为何要判否啊?”
此时此刻,陶谷只能硬着头皮撑下去,稳了稳心神,一咬牙说道:“陛下,臣身为翰林学士院承旨,对考生文采高低拥有把关之责,寇准策问虽然说的不错,但是他的文字用语太过平庸。臣定下判否也是秉公行事而已。”
赵匡胤冷笑一声,说道:“平庸?朕怎么没有感觉文字用语平庸,朕不但感觉不平庸,而且觉得这样说事情看起来更舒服。你或许不知,叶尘每次给朕上奏折,文字用语便如寇准这样,简单直接,毫无废话。同样一件事情,如你陶谷上来的奏折,朕要看一个钟头,将其中大半废话无视之后,才能够看明白说什么事情。而如寇准和叶尘上来的奏折,朕便可轻易看明白。朕若是没有记错的话,叶尘文名恐怕不比你陶谷弱吧!”
陶谷脸色涨得通红,脑子一热,便脱口说道:“那是因为陛下在诗词歌赋一道水平在限的缘故,陛下虽然贵为天子,但也不能如此羞辱我等文人士子。”
“大胆!”赵匡胤一声厉喝,陶谷突然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扑腾一声直接跪了下去,脸色苍白一片,额头脖颈冷汗之流,惊慌失措的说道:“陛下恕罪,臣一时口误。”
然而,此时看着陶谷的反应,再加上想起陶谷刚才所说的话,赵匡胤心头的火气却突然烟消云散,因为他突然想起来要坐稳天下,可是离不开这些整天‘之乎者也’的文人士子,所谓文治武功,文治排在前面,自有其道理。文人士子固然有其虚伪务虚的一面,但对于统治这个天下和稳定朝廷这个庞然大物有着不可替代的作用。
想到这里,赵匡胤便不想就这个问题再说什么,也不想理会陶谷,而是对卢多逊说道:“将寇准卷子重新评定。”
卢多逊当即躬身称是。跪在地上的陶谷眼见赵匡胤没有追究他,暗中长长松了口气的同时,却已经将卢多逊恨之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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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雨,不是春雨,也不是秋雨,更不是什么绵绵细雨;它不像牛毛,不像松叶,更不像什么串珠.它是夏天的雨,夏天的倾盆大雨。能给世间万物带来凉爽的夏雨。
它像子弹般的往下坠,落在地上,发出嘀滴答的响声。
它有力的小身躯落到了地面上,溅起了一个个的小酒窝,有时候还酷似一朵盛开的水花儿。它和同伴们慢慢汇在一起,成了一条条流淌的小溪,在街道两侧随处可见。落在了植物的身上,它便成了植物沐浴最好的洗澡洗澡水了。
它将酷热和灰尘全部都赶走了,带来了一个凉爽的世界。雨停了,空气中还带着些湿气,小鸟儿在低处飞着:雨篷上的音乐也停止了,只有些雨滴不时地从上面落下来,空中传来天神的怒吼,雷声响了一次又一次,可是很久都没停。但这恐怖的雷鸣并不会影响到人们的情绪,今天反而有比以往更多的人出来散步了。因为今天便是此次科考的发榜之日。
然而,寇准望着窗外沐浴在夏雨中的庭院,却一直发着呆,脸上一片忧伤,他压根已经忘了今天是发榜之日。
寇准虽然年纪轻轻,但他性格和为人,让他不习惯对他人暴露自己软弱的一面。只有独自一人的时候,隐藏在心中的情绪才会泛起。他担忧的自然不是能否金榜题名,而是叶尘能否渡过难关,在三成机率之下活下来。
在雨声中发了一阵呆,寇准涣散的视线又重新凝聚起来。自嘲的笑了一笑,师父中了毒,自己根本做不了任何事情,心慌意乱或者心平气和都没有任何意义。结果都不会因为自己现在的心情而改变,根本没必要想得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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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意外,有了皇帝在崇政殿当着三位主考官说的那些话,寇准省试高中,榜上有名。
所谓‘殿试定高下,省试定去留’。极端点来说,省试的最后一名跟第一名的地位是同等的。要分出高下,还是在殿试上决定出来。说是这般说,不过寇准在这个时候根本没有丝毫兴趣去争什么靠前的名次。
不过,徐铉来到叶府并没有告诉他这件事情,而是让他亲自去看榜。徐铉是最正统的那种读书人,在他看来对于读书人,作为人生四大喜事之一的金榜题名一定要亲自经历一番才行,这本身就是一种非常重要和难得的经历。
徐铉是叶尘在南唐的一颗暗子,在攻破金陵城时起到了极为关键的作用,这件事情在叶尘一系的核心人员中已经不是什么秘密,再加上徐铉本身曾经拥有江南第一才子的文名,在叶尘一系的势力中地位也算是相对比较特殊的,这些天在经义策论方面也没少指点寇准,所以对于徐铉的要求,寇准虽然心中不想去看榜,但却不好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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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们不要骂我,今天若是没有意外,还是只有这一更。过年要回老家看父母,串亲戚,然后还要抱着娃跟着媳妇去看岳父岳母看她们家亲戚。两个地方相聚一天的车程,来回这一圈跑下来,怎么也得七天时间,而我没有存稿,为了不断更,这几天一直是走到哪里电脑背到哪里,并且白天要应酬交际,根本没有时间写小说,只能等晚上爬在炕上(没错是西北农村的那种土炕)很艰难很痛苦的码字,完了之后还没有网,是用我手机的热点连上电脑才能够上传。所以只能一更,对不住兄弟们了——————等过了初七就恢复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