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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川牵着马车出来,颜汐凝也不客气,直接了当的坐了上去,卫川驾着马车,一路上和她有的没得说一通,希望她能改变心意,却一直等到马车到达颜汐凝家门口还是没能说动她。
颜汐凝下了马车,对卫川道:“敝舍简陋,我就不留你了,你回去路上小心。”
如今已是傍晚,福安村经过战乱后不少人逃离了村子,村子更显破败,卫川看着那残破不堪的院落,皱眉道:“你真要留在这里,我走了,以后你再想见我和公子可就不容易了,你当真不和我回去。”
颜汐凝噗嗤一笑,道:“这是我家,我不留这里还去哪里,你快回去吧,天黑了路就不好走了,对了,记得回去提醒他们把报酬早日给我送来,不然我可是会把王公子得过天黯的事情传扬出去的。”
卫川看她还有心开玩笑,知道是没法劝动她了,垂头丧气地上了马车,最后望了她一眼:“我可真走了,你以后后悔也没用了。”
“你走吧,我不会后悔的。”颜汐凝催促着,卫川总算驾车离开。
颜汐凝环顾村落,这里和自己离开前有了些不同,经历了战乱,处处死气沉沉的样子,颜汐凝从包袱中翻出钥匙,正准备开门进屋,身后一个声音道:“小姐,这家现在已经没人了,你若有事可以去找村长。”
颜汐凝转身,见一个肤色黝黑的大叔好奇地站在不远处,背上扛着锄头,一副刚做完农活回来的样子,这个人颜汐凝是认识的,她走上前,道:“梁叔,我是汐凝啊,你不认得我了吗?”
梁叔听了一惊,扛着的锄头都掉落在地上,他仔细地打量着颜汐凝,见她一身上等绸缎裁织的衣裳,头发绑了个简单的发髻,肤色白里透红,整个人都带着些许贵气,这是颜汐凝?那个脸色蜡黄瘦小的丫头?
“你,你真是颜汐凝?”梁叔带着些许怀疑道,眼前的人怎么看都像城里的小姐,颜汐凝失踪快一年了,村里人都说她死了,突然跳出个人说她是颜汐凝,他实在难以相信。
“真是我啊,你仔细看看,对了,庆嫂子的咳嗽症好了没啊?”颜汐凝说着又走近了几分。
梁叔见她提到自己儿媳,颜汐凝曾经给她开过药,又细细打量了一番,终于发现她的轮廓和五官与以前的颜汐凝极其相似,他惊呼道:“天啊,你真是汐凝,我们都以为你死了呢,你怎么突然成了城里的小姐了,不行,我要去告诉大家伙儿,让他们都来瞧瞧。”说完飞也似地跑开了。
我不是城里的小姐,颜汐凝还没来得及解释,梁叔已经跑远了,她叹了口气,回身打开屋门,进了屋去。
颜汐凝正打扫房间,闻讯而来的村民挤满了她小小的院子,全都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在一旁七嘴八舌地问东问西,颜汐凝耐着性子对他们笑脸相迎,内心却似有千万头草泥马狂奔而过,这种被人当猴子围观的感觉实在是让她难受。
“汐凝。”一个男声打破了村民们和颜汐凝之间的虚情假意,她往声音处看去,见一个皮肤黝黑,相貌老实的年轻男子一瘸一拐地靠近,待走近了,她终于认出他来:“你是,亦凡哥?”
那男子笑着点头,“快两年不见,我都有些认不出你了。”他其实早就来了,只是犹豫着该不该出现而已,人群中的颜汐凝,两年不见她已长成了大姑娘,清雅灵秀,气质高雅,和他们这一群人仿佛不是一个世界的,他和所有人一样,以为她死了,没想到她还活着,比他们所有人都过得好,今日不见以后他也总得面对,这样想着,他还是选择站了出来。
“我也是,你要不出声,我都没认出来是你。”颜汐凝看他腿不便,快速往他走去。
村民们看着云亦凡,想到什么,全都识趣地告辞离开,云家以为颜汐凝死了,给云亦凡又找了一门媳妇,如今都成亲好几个月了,现在颜汐凝回来了,她和云亦凡可是定过亲的,这前媳妇和现任老婆之间肯定有得热闹瞧,不过现在他们不好大剌剌的杵在这里瞧罢了。
“你的腿我看看。”颜汐凝看着他受伤的腿皱眉。
“那时候颜叔也帮我看了,说是医不好了,我倒是庆幸医不好了,否则也回不来。”云亦凡伤感地说道。
颜汐凝让他坐下,卷起他的裤腿仔细摸了摸他受伤的地方,正要说什么,身后一个惊慌失措的女声响起:“你们在做什么?”
颜汐凝注意到云亦凡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他急急回头,怒道:“你怎么过来了?”
颜汐凝站起身,见一个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年轻姑娘站在他们不远处,那姑娘脸蛋圆圆的,带着婴儿肥,皮肤白皙,一双眼睛大而有神,上身穿着淡黄色的襦衣,下着青绿色的襦裙,头发已梳了成人髻,是一个十分可爱的女孩子。
“你,你就是颜汐凝吗?”颜汐凝打量她的时候,她同样在打量着颜汐凝,看着眼前清雅的女子,她内心有些忐忑不安。
颜汐凝点点头:“不知姑娘怎么称呼?”
“她叫慕红翘,是我,是我的妻子。”云亦凡低头有些羞愧地道:“汐凝,对,对不起,我回来没见着你,他们都说你死在战乱中了,我打听了你的下落好些日子也没有你的消息,我以为……”云亦凡抬头看颜汐凝并没有发怒的样子,继续低声道:“后来我爹娘又给我找了一门亲,两个月前,我,我已经和红翘成亲了。”
颜汐凝虽有些意外,却并不难过,她对云亦凡本来也无所谓男女之前,她安慰他道:“这不怪你,是我考虑不周,我该想办法让你们知道我的下落的。”
她微笑着招呼慕红翘:“红翘姑娘,你好,很高兴见到你。”
慕红翘看颜汐凝态度友好,松了口气,看起来颜汐凝并不讨厌她,这样就好了,她靠近他们:“相公曾经和我说过你是大夫,你刚刚是在给他看伤吗?他的腿还能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