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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片烟雾缭绕的雾气中,顾珩雪再次睁开眼睛时,却发现自己竟然置身于一条宽阔的大街上!
“高小姐的比武招亲快赶不上了,走快点!“
顾珩雪还没弄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已被一大群人推攘着往一个大红喜色的擂台走去。
周围都是热闹的喧嚣声,擂台也有影影绰绰的人影,可她无论多努力,都看不清他们,她还没弄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却见眼前突然有一支箭直直地射向她!
她想躲开,却全身僵硬得不能动弹,就在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时,那箭却突然在她眼前断裂了,有一个模糊的人影出现在她面前,他的声音那么好听,让她一下子就沉迷了进去:“姑娘,你没受伤吧!”
顾珩雪因为他的话心中一颤,她睁大眼睛想看清楚他的样子,却什么都看不清,不由开口问道:“你是谁?我怎么看不到你的样子?”
她问出这句话后,周围的一切仿佛一瞬间崩塌了,那个擂台,周围的人影和喧嚣声一一消失,眼前的男人看着她,喃声道:“我是……”
顾珩雪努力地想听清他的话,却还是没有听到他的名字,在消失前的瞬间,他对她大声道:“你一定要记得我,绝不能忘了我。”
顾珩雪在一惊之下醒了过来,她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借着从窗外照进来的点点月光,她看清了周围的景象,她还是在白日里醒来的那间屋子中,原来是做梦了。
她撑起身,抱膝而坐,望着窗外清冷的月光,想到梦里出现的那个看不见面容的男人,心中涌上了一阵莫名的感伤,总觉得她应该认识他的,可是她穿越过来才醒来第一天,他一身古人的装扮,她怎么可能会认识呢。
“你一定要记得我,绝不能忘了我!”
梦中那个男人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顾珩雪摇头苦笑着自言自语道:“我都不知道你是谁,谈何忘记你呢?”
她按揉了自己的太阳穴片刻,将那些莫名的思绪挥开,躺回了床上,张奎回来以后,答应了她明日一早带她去发现她的山中看看,她可不能再因为一个奇怪的梦胡思乱想,浪费精神了。
顾珩雪闭上眼睛,让脑海中保持一片空白,强迫自己睡过去,那个梦也没再出现!
翌日一早,张奎便带着她进了发现她的那座山,顾珩雪四处查探之后,最终还是一无所获,张奎捡到她的地方背后是一片高崖,但她知道,她不是从那里落下来的,所以就算她从那里跳下去,她也回不到自己的世界了。
张奎看她苦着一张脸,安慰她道:“别担心,你会想起来的,等春耕忙完,我便去九真县城里帮你问问,若还不行,便再去交州境内最繁华的宋平县帮你找,总能找到你的家人的。”
顾珩雪看他如此热心,心中感激不尽,可是她自己明白,根本没有什么家人,再怎么找也找不到的,她摇摇头,低声道:“谢谢奎叔,不过不用麻烦你了,我自己找就行,你不是说每隔半个月村里都有村民去九真县城吗?我到时和他们一起去就行了,找不到我再回来找你们!”
她这样说着,心里想的却是她要先去大点的县城当了东西换点钱,她看向手腕的石英表,这表古人没见过,应该可以当点钱吧。
张奎知道她是不想连累他们,但他一个女孩子他不放心,他想了想,摇头道:“不行,到时还是我陪你一起去,万一出什么事就麻烦了。”
顾珩雪看他态度坚决,也不好再推辞,只得再次感谢了他,她想,等她在这里立足了,一定要想办法报答他们夫妇二人才行。
顾珩雪暂时在张家住了下来,张家村是属于九真郡管辖的一个小山村,只有几十户人家,家家户户都认识,她被张奎救回来的时候,村里的人就认识她了,只是没想到她昏睡了半个月,竟然还能够真的醒来。
顾珩雪原本以为自己想适应古代的生活,会需要很长一段时日,却没想到她很快就融入了张家村,快得好像,她曾经这样生活过一般,她甚至在村里唯一的读书人张信家里发现笔墨后,流畅地写了一幅字出来,虽然字不是很好,但以她对自己的认知,她绝对不可能写出这些的。
张信看着她的字惊诧了半天,叹道:“果然是有钱人家的小姐,就算什么都不记得了,这些学过的东西,总还是能轻而易举地再拾起来的。”
顾珩雪苦笑,她和他们解释过不止一次自己不是千金小姐,可村里根本没人信她,也是,她在社会主义下成长,从小没吃过苦,没干过重活,甚至还受过高等教育,在他们这里确实是只有千金小姐才能有的待遇了。
当然,在村里生活的日子,她没有忘记自己的老本行,她有空会去山里采药,村里有人生病了,她也会去帮他们看病,当她发现自己连医术都突飞猛进时,她的心中除了吃惊,更多的还有迷茫,不用学就能听懂他们说话,会用毛笔行云流水地写字,如今连医术都进步了,若只有一两样她还可以一笑置之,可当她发现自己和以往越来越多的不同时,她突然发现,她对如今的自己越来越不了解了,总觉得她似乎错过了什么东西,才会对现在的自己,如此的陌生。
“顾小姐,村长让我来和顾小姐说一声,明日我们要出发去九真城里了,你今晚准备一下。”张信的声音将顾珩雪从她的思绪中惊醒,她看向眼前有几分害羞的年轻男子,笑道:“嗯,我今晚会好好准备的,谢谢张公子来通知我。”
“不客气!”张信摆手道,看着她脸色微红,欲言又止!
顾珩雪见他的样子,不由问道:“公子还有事吗?”
“我,我……”他吞吞吐吐地,羞红了脸道:“这是我娘让我带给你的。”
他说着,将身后藏着的一篮琵琶推到她怀中,飞快地跑开了。
张婶见此情形,走过来笑道:“他八成是看上你了,想讨你回家做老婆,这张老头家仗着是村里最富的人家,儿子又去县城里上过几年私塾,对村里的姑娘那是谁都看不上,倒没想到,竟然看上了你这位落难的千金!”
顾珩雪听了她的话,脸上有些不好意思,她无奈道:“我对他可没有这心思。”她都二十五岁了,哪能去吃这棵嫩草,再说她是打定心思离开这村里的,只有去了外面,她才能想办法挣钱,想办法回家。
“我知道,就他那样,哪里能配得上你呢。”张婶叹道,和顾珩雪相处的越久,她越肯定她是大户人家出来的了,她的气质学识,和他们村里的人犹如云泥之别,她知道,她就算找不到家人,也不会在这村里久留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