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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匪军打扫战场之人前来禀报。
“说!”严尊者听了回报,脸越来越黑。
此番突袭,居然损伤近三分之一军力,最痛心的是,由于明马二军冲锋之处正是床弩所在之所,于是床弩尽皆被两军毁坏。严尊者岂能不痛心疾首?
再想攻城,那无疑是天方夜谭,不要说现在有两路援军,就算没有,只凭城内官兵,也够他们喝一壶的。
匪军万般无奈,一轮弓箭齐射之后,退兵而去。
二军会师,马良大呼痛快,这番冲杀,杀得匪军人仰马翻,马良心中自是处得不已。
但在看到明中信整齐无比的军容时,却又变得非常痛苦,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冲锋之时,匪军不备,所以顺畅无比,但冲出之时,由于明中信是冲击薄弱之处,所以匪军损伤并不多。
而这些匪军追击不及,对明中信恨得牙痒痒,于是恨屋及屋。
马良就倒了血霉了,这些阻拦不及的匪军,如下山猛虎,凶狠异常,死命阻击马良,令得马良所领兵马损失惨重。
然而,明中信那里却截然相反,之前马良冲杀不已,将右侧匪军主力杀了个通透,轮到明中信,这些就变成了软脚虾,被明中信等砍瓜切菜般尽数灭杀,不要太轻松哟!
这番下来,明中信仅仅折损十余人,而马良居然折损了将近百人,这岂能不令马良惭愧,亏自己还在战前犹豫让明中信领兵,怕他出差错,现在一对比,好似自己才是那个初上战场的菜鸟!
尤其是,那火马之策还是明中信提出,实际上,与匪军交上手,才知道这般人多么悍勇!如果仅只是自己两支队伍冲锋,绝对能冲到中军之中,接下来折损绝对不是自己能够承受的,甚至,自己两军可能会全军覆没。
要不是这火马之策牵制住了那匪军统帅身边的军队,只怕有所折扣都是轻的。
想想就后怕,自己还是对匪军低估了!
由此可想而之,这场冲锋最大的功臣正是明中信!
正是他提出了分兵两军冲击匪军两翼,再用火马之策牵制中军,三路齐出,才能获得如此骄人战绩!
“斥候,你且去紧随匪军,看他们前去何处?”马良吩咐道。
“马大哥,我已派斥候前去了。”明中信道。
自己又落后了!马良一阵沮丧,久经战阵的老牌军人居然不如一个初出茅庐的菜鸟,好说不好听啊!
“马大哥,咱们下一步如何做?”明中信发现马良有些神情沮丧,眼珠一转,明白了,自己太过锋芒毕露了,还是藏拙一些为好!
“哦,咱们先得与城内联系,看城中是否安全,再行决定行止!”马良振奋精神回道。
“那还得请马大哥前去交涉!”
“好!”马良收拾心情,整顿军队。
军队驻扎于城外,马良与军士们肃然举行仪式,收罗阵亡将士,烧制成骨灰,装置于坛中,待回德州卫后予以安葬抚恤。
随后马良与城头一阵交涉,经一番身份验证之后,马良与明中信进入城中。
接待之人,乃是济南府通判吴浩。
一番寒喧之后,二人得知了府城情势。
却原来,在河南江北行省灾民来到之后,萧知府四处筹集赈灾粮食,随后回到府城,安置灾民。
同样,萧知府深怕灾民带来瘟疫,所以就将灾民安置于城外。
经过一段时间,无一家县城送来粮食,萧知府就知不对。
于是萧知府派人前去催粮,但催粮之人却一去不返。
而此时,灾民有所骚动,萧知府及时察觉,派兵围住灾民,检查一番,居然找到了兵刃,于是,萧知府将灾民尽数迁回城中关押。
虽有后患,但却也防止了有人煸动灾民暴乱。
随后,萧知府多方派斥候前去查探,终于发现原来各县送来的粮食皆被匪军烧毁。
萧知府封锁消息,却不料,居然被人爆出,令得府城内人心慌慌,加上万余灾民,府城粮食压力异常巨大。
今日凌晨,匪军假扮县城送粮赚城,正好萧知府及时赶到,怀疑匪军身份,虽及时发现匪军赚城,但城门已开,匪军进攻,于是匪军与官兵在城门处陷入了鏖战。
而在城门鏖战之时,城内被内奸四处放火,而城外的匪军又利用床弩射出火箭烧掉了粮食存储之所。从此处看,原来内奸早已将城内粮食存储之所的位置提供给了匪军。
也幸亏,萧知府在觉察到城内有内奸时,暗中就将粮食转移,才未被突然攻至的匪军烧毁。
同知吴浩提及萧知府一片佩服之情。
马良也深深为之折服,这萧知府太给力了,危机之处处处有他,还处处解决,真乃能吏干才也。
萧知府有这么英明神武?明中信深深表示怀疑,但又解释不了为何萧知府有此表现。
无论如何,萧知府救了一城之人,不论为人如何,此番功德确实不小。
“那城**奸找到了吗?”马良问道。
“奸细太过狡猾,藏得太深,就算锦衣卫出动,抓获了几名纵火之人,但却在第一时间服毒自尽,就此一无所获!”吴通判摇头叹息。
“服毒自尽?”马良惊道。
这是什么组织,如此严密?
再加上城外随时能够招集到几千军队,这个暗中的组织真是太可怕了!
济南府什么时候有这种组织了?
马良深深为之忌惮,看来回去后也得向徐都督禀报了,得在德州之内彻查!
旁边的明中信却眼神闪亮,心中更是肯定,不错,如此严密,毫不畏死,可不就是那弥勒会嘛!
刚才在乱军之中,好似有一个身影无比熟悉,现在想来,可不就是那济南府城中弥勒会逃走的瘦尊者嘛!
现在,明中信无比期待斥候能够查到这匪军藏身之所。
“报,城外德州军斥候回报,有事禀报马指挥!”
明中信眼前一亮,来了!匪军有信了!
旁边的马良也是一惊,望向明中信。
但对明中信眼中的期盼无比不解,不过是匪军的消息踪迹,值得如此高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