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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知县见此,满意地点点头。
随后,王家、李家各以宗族名义捐赠纹银、书籍。
乡绅们一见,还等什么,皆是不甘其后,纷纷踊跃捐赠。
众读书人见了,作为既得利益者,岂能不表示表示,毕竟今后这里面也可能有他们的子侄要受益,也纷纷上前,掏出身上的银钱献上一份心力。
一时间,现场热闹无比。
吴阁主连忙摆上书案,让钱师爷登记入册,毕竟,这只是口头之上,必须登记一下,宴后才能兑现。
柳知县与唐逸之相视而笑,此次庆功宴办得漂亮,真真是大获丰收啊!陵县的教化事业有望矣!
二人望向明中信,没有明中信就没有这次宴会,虽然明中信也利用了他们一把,为明家打响了名号,但也令他们大饱口福,还颇有收获,真是一举数得啊!
此前唐逸之对明中信的小小芥蒂早已烟消云散,在《幼学琼林》《科举应试技巧》这等功绩面前,那都不算事!
如今他心中只剩下了对明中信的喜爱之情,陵县出此人才,真真是陵县之福啊!
如此场景,柳知县等官吏之人留在此地,已经不太合适,况且,庆功宴到此也已告一段落,真可谓是宾主尽欢啊!
于是,柳知县等一应官吏纷纷退场,钱师爷率领几名官吏,整顿名册,收罗银钱。
学子们则上楼继续饮酒作诗,相互切磋。
而乡绅们一同将官吏们送出名轩阁后,将明中信团团围住,争先恐后地与之商讨此次名轩阁的大手笔,希望与之合作,从中获得一些利益。
明中信虽然不日将要赴京,但陵县作为明家的大本营,更得经营好,这却需要与各位乡绅维护好交情,而今后明家生意的掌舵之人是明有仁,为明家考虑,为明有仁考虑,他只能将事情推与明有仁,告知各位乡绅,有事与明有仁联系即可。
各位乡绅一听,聪明一些的若有所思,稍微愚钝一些的则依旧缠着明中信,明中信应酬几句,借口上楼与同窗聚会,向大家告罪,上楼而去。
望着明中信的背影大家深觉无力,感慨万千。如今在各方面被这小小年纪的明中信压着,心中的羡慕嫉妒恨真是多不胜数啊!
但又不得不服,这明中信的手段层出不穷,令人眼花缭乱,跟不上趟。
而且,这庆功宴,真是独树一帜,别出心裁啊!众人相互蹉商,赞叹不已。
“这庆功宴究竟是姓柳还是姓明,大家难道没个感觉?”、
冷不丁,王家主意味深长地提了一句。
众人猛然一惊,细思之下,心中一惊。
不错,此次庆功宴,前前后后,皆是明家的商品物品,从头到尾皆是明家的信息,这场宴会居然成了明家商品的展示会!
从刚开始的自助餐,到随后的鸳鸯锅,其中尽是展示了明家的产品,名轩阁的新式菜品、琉璃杯、美酒、调料等等,不知不觉中,这些居然尽皆印入了自己的脑海,忘都忘不掉。
众人面面相觑,深深为明中信的手段所折服。
仔细想来,这些明家商品物品,如果售卖出去,那可都是暴利啊!
一场宴会,居然深入人心,不说别人,自己都会不自觉想要再来名轩阁享用,即使不来,那也会去购买明家的调味品等东西在家享用。
好可怕的宣传手段!
怪不得人家明家的买卖如此快速地就崛起于陵县,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依此手段,如果不崛起,那才叫怪事呢!
“关键是县尊大人居然不制止,这却是”李家家主未曾说完,只是意味深长地望望大家。
乡绅们纷纷点头思索。
从头到尾,依柳知县那般精悍之人,岂能没有所觉,但诡异的是,他居然对此事不闻不问,确实太可疑了!
只怕,这柳知县与明家已经有了默契,甚至二者可能真的是互为一体了都说不定。
“此宴之后,明家的地位,在陵县再无人可超了!”黄沮叹道。
众乡绅心照不宣地点点头,不再说话。
不提众乡绅议论明中信。
明中信上得二楼,进了一个房间。
赫然钱师爷正端坐在桌前。
“钱师爷,久候了!”明中信一拱手道。
“咱们就别来这些虚头八脑的了,你让我留下来有何事?”钱师爷笑道。
“有点小事,请你帮忙。”
“是吗?尽管说!”钱师爷一听就大包大揽道,今日,总算是见识到了明家的财力,单纯那送给官吏们的一套套琉璃杯就令得他眼红不止。
确实,明中信大手笔啊,每位到来的官吏们,皆包送了一套,四个琉璃杯,这把官吏们乐的,屁颠屁颠的。
唯一缺撼就是给柳知县的居然也是四个,钱师爷留下也有敲打一下明中信的意思,这件事做得太过小气了。
明中信笑笑,坐在钱师爷面前,拿起茶杯喝口茶。
“说啊,这时候你端什么架子!”钱师爷一把将明中信的茶杯夺过去,重重放在桌上。
“我还不知道,原来钱师爷也是个急性子啊!”明中信调笑道。
嗯!钱师爷瞪着他不说话。
“好了,不开玩笑了。”明中信陪着笑脸道。
“有好事!”明中信重重说道。
三个字一出,钱师爷露出疑惑之色,望着明中信。
明中信微微一笑,从袖中拿出一张纸,递给钱师爷。
钱师爷疑惑地接过纸,低头一看,霍,瞬间脸色变得通红,激动异常。
“你真舍得?”钱师爷抬头满面激动地问道。
“都写在纸上了,岂能有假?”明中信瞅了纸张一眼,笑道。
“这可是你这名轩阁十分之一的纯利啊,你真值得?”钱师爷一脸的不敢置信。
“说笑了,名轩阁的一成利岂能与老哥相提并论,这我都嫌给的少了,只不过小弟如今本小利薄,只好先行委屈老哥了。”
“只是,今后我不在陵县,还望老哥对明家生意多多照顾,那小弟就心满意足了。”
“只要老哥在一日陵县,明家生意自是照顾周全。”钱师爷一脸正色道。
“那就敬请笑纳!”明中信伸掌恭请。
“好,那老哥就却之不恭了!”钱师爷小心翼翼地将纸张收在怀中。
抬起头时,却见明中信居然又将一张纸放在面前。
“这是?”钱师爷更加疑惑,指着纸张问道。
“此乃是明家将要开张的琉璃生意见三成股契约,还请老哥转交县尊大人,我知道,这些时日县尊有所需要,尽管从明家工坊中提取琉璃杯、琉璃瓶。这算小弟对之前县尊大人照顾有加的回报吧!”明中信淡定地道。
“这?”钱师爷有些为难地望着这张契约。
“钱老哥但请转交,如果县尊大人不收,中信无二话。”
“好吧!我先收下,但是,如果县尊大人不收的话,千万别怪老哥!”钱师爷勉为其难地收下契约。
“当然!当然!”明中信眉开眼笑道。
明中信深知怀壁其罪,此次庆功宴上,名轩阁大肆张扬,将有限的几张底牌尽显人前,难保没有人暗中觊觎。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明家不能总在如此危险的境地,故而,明中信未雨绸缪,希望找一个靠山,最好在官府,否则只怕明家危在旦夕。尤其是自己即将远赴京城,无人照看明家,只好出此下策,先行将柳知县与钱师爷笼络住,做明家的保护伞。
今后只要自己在京城发展快速,自会遥遥形成一种威慑,那时才能一劳永逸,令得别人不敢觊觎明家。
故此,才有了这一幕。
翌日清晨,明中信刚刚在小月的伺候下洗漱打扮完毕,明贵来报,钱师爷来访。
一番寒喧之后。
“中信啊,这可真是费了我老大劲了。”钱师爷未语其他先诉功劳。
“看来,钱老哥是办成了?”明中信微笑道。
“聪明!”钱师爷竖起大姆指,称赞道,“这也就是你,再加上我的面子,县尊大人考虑再三,收下了。但是,他说得与你说好,只是当前有些事情确实急需这些物品,他就先行收下,算是向你借的,待来日你回转陵县,他自会交还与你。”
“好说,好说!”明中信笑道。
“兄弟,县尊大人还让我问你,那事到底何时有信?”钱师爷看看周围,鬼鬼祟祟凑到明中信跟前小声问道。
“估计就在这几日了,不知县尊大人准备好没有?”明中信也是神神秘秘地道。
二人相视点头,一切尽在不言中。
“那好,我得赶紧回去向县尊大人禀告,你也知道,这个消息可不能走漏了,否则就会前功尽弃的!”钱师爷脸色一正,站起身形向外行去。
明中信紧随其后,送钱师爷出府。
望着钱师爷远去的背影,最后一块版图也已就位,明中信至此心才慢慢放下,一切就绪,只待离去的日子。
这些时日,明中信每日陪着老夫人,谈天说地,抓紧这最后的日子享受这天伦之乐。
明中信百般手段,耍宝撒娇,无所不用其极,把个老夫人伺候得整日乐乐呵呵,开心不已,不再去想那些离愁别绪。
时光穿梭,终于到了明中信离家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