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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你们二位则不同,如果此功属于你们,你们凭此功劳,虽说不一定能更进一步,但总会为今后的升迁打下基础,而且,此功正好在你们的职责范围之内,拿了也不会有后患,不拿就天理不容了!再有,就是李阁老对你们赞赏有加,如果你们有此功劳,也会加深其对你们的印象,到时,简在阁老心,总会有机会的!”说着,明中信深深看了二人一眼。
闻听简在阁老心,二人一下动心了,对啊!此前自己二人只是操心此功劳,却未想到此番明中信可是要去京城的,如果在阁老面前提醒两句,如今的朝局动荡不已,官吏们上上下下动作频繁,到时说不定哪个机会轮到自己,阁老虽不会将自己时常挂在心中,但总归是有机会啊!
“好,既然明兄弟如此说了,那马良就厚颜收下此礼了!”马良不再纠结,既然明中信已经将话说到这份上,自己再推辞就是有些矫情了,大不了今后还明中信人情就行!
我的妈呀,总算是同意了,说服人还真的是个累人的活!明中信暗暗擦把冷汗。
“来满饮此杯,咱们谢谢明兄弟!”武雄端起酒杯提旭道。
“好!”马良应声而起。
三人推杯换盏,其乐融融。
“武大哥,小弟在此还有一事相求!不知当讲不当讲?”明中信举杯向武雄道。
“明兄弟,有什么话尽管说,只要武某人能办的,一定竭尽全力办!”武雄豪迈地道。
“那小弟就先干为敬了!”说着,明中信一仰脖,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
武雄当然不会落于人后,也是一饮而尽。
“虽然济南府的弥勒会余孽此番已经尽数被擒,但小弟怕还会有波折。而且,小弟此番去京城,不知何时才能回转陵县,还望武大哥对明家多加照抚。”
“没问题,包在为兄身上,只要为兄在济南府一日,锦衣卫自会有人在陵县照抚明府!”武雄一拍胸脯道。
“好,那咱们再饮此杯!”明中信终于将自己的最后一步谋划完成,虽然之前是想让马良进行照抚,但马良的身份不同,毕竟不如武雄来得妥贴,正好此番遇到武雄,真真是上天送来的好人选,自己岂能不用!而且现在将功劳让了于他,更是用得顺手!
“教习,一切事务已经完备!有锦衣卫来见武大人。”赵明兴回报。
“告诉锦衣卫,原地扎营,看好匪徒,明日起行,我今日宿在此地,就不回去了。”武雄叫道。
帐蓬外,有人高声应是,疾步而去。
“明兴,将马指挥带来的亲卫安顿好。至于大家,也累了一天了,依照过往警戒歇息,明日直奔德州!”明中信吩咐。
赵明兴应声而去。
至此一日之事尽数完结。
而明、马、武三人喝了个昏天黑地,不醒人事。
清晨,武雄虽头痛欲裂,却坚持离去,说匪徒在手,怕夜长梦多,就此别过。
武雄离去之后,明中信同马良整顿人马,直奔德州。
到了德州,由马良安排,一应事务快速而便捷地安排好,只花费了一个时辰,诸事办妥。
一行人入船安歇,马良与明中信站在船头,相互道别。
一路之上,除了第一次坐船的学员们吐了个昏天黑地,明中信不时拿药为其治疗之外,再无其他任何事情。
在途经天津卫之时,明中信遥望天津卫,心中思忖,李东阳等人只怕已经离开天津卫回转京城了吧!心中唏嘘不已,只怕这天津卫就是自己在京城发源之福地吧!
正是在此结识了张延龄,救治了刘老,规划了明家在京城的发展构图,人家说皇帝发起之地为龙兴之地,只怕这天津卫就是自己的明兴之地啊!
无论明中信如何感慨,终归船只不会等人的。
不日,一行人乘船来到了通州张家湾镇。
这里,就是“北京”顺天府地界了。
通州张家湾镇,位于京师顺天府东南约60余里,距通州城约15里。
因潞河(京杭大运河北运河)、凉水河、萧太后河、通惠河四水在这里汇合,有如五指分开,张家湾位于掌心之位,故乃是水陆重要码头。
盐米商旅,万国贡赋,官民舟航,皆集于此。
他们的船只经天津卫后入北运河,到张家湾停航,等待海运万户府的检查和清点,而后放行进入通州。
学员们踊跃积极,一扫之前狂吐的姿态,好奇地望着明中信,希望明中信放他们上岸参观,然而,明中信却不能放他们前去,皆因人生地不熟,不希望再出麻烦,等到京师安置之后,再行游玩。
众人一听,皆体谅明中信的忧虑,也就不再吵闹,静静地在船上观察着张家镇的一切。
巡检司军士在一位队长的带领下一一进行盘查,排在明中信他们船只前面的商旅不时满脸堆笑地与那队长攀谈,不时伸手向队长旁边的军士暗交一些银两,而那些商旅在做了这番工夫之后,迅速被放行,点头哈腰地离去。
这倒也正常,毕竟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出门在外打点是必须的,否则真的遇上有人为难,那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啊!
这一幕,明中信看在眼中,心中自是明了,也无心管此事,毕竟这都是生存之道,无可厚非。
冲立大船舱口的吴阁主一使眼色,吴阁主来到近前,明中信吩咐一番,吴阁主表示明白。
终于,轮到检查清点明中信他们所在船只了。
却只见巡检司军士们一个个上前,船老大陪着笑脸迎了上去。
然而,在明中信的神识之中,那船老在眼神中闪烁着不测的光芒,而且与那队长对视一眼,隐晦地点了点头。
明中信心中咯噔一下,坏了,只怕这船老大有问题!
而此时,吴阁主如同商旅一般陪着笑脸上前与那队长攀谈,同样将银钱与那队长身边之人。
然而,一副令人难以置信的一幕出现了。
那队长一声令下,军士们直接上前将吴阁主绑了起来。
“这是怎么话说的?李队长,李队长,这些乃是第一次前来京城,不懂规矩,您大人有大量,还请看在小人的面子上,通融通融!”船老大见此情状,点头哈腰地上前与那队长求情。
“王二啊!不是我不给你面子,这批人可能有问题,否则第一次来京城怎会就向我行贿,待军士查一下,如果没问题,我自是卖你个面子,让这批人早些上路。”队长一本正经地道。
“这?”船老大王二一脸为难,冲明中信一摊手,表示无能为力。
明中信心中冷笑,这船老大一路之上不断向学员们打听这打听那,将自己等人的底摸了个透彻,知道自己等人乃是第一次去京城就变得更加殷勤。
当时,明中信就觉得不对,心情警惕,然而一路之上,风平浪静,没有任何情状,本以为,这船老大已经偃旗息鼓,未曾想原来是在这等着呢!
看来,今日只怕有难了!
而旁边的商旅不时投过来同情的目光,显然,他们肯定知道这里面的猫腻,但却人力轻微无法相帮,只能顾好自身。
明中信冲激动的学员们使个眼色,让他们稍安勿躁。
随后,他冷眼旁观,看这巡检司军士们有何花样。
却只见那军士们如狼似虎,将船上明中信等人整理好的行礼,翻了个底朝天。
终于,在明中信的行礼之中发现了琉璃杯、琉璃瓶,而那船老大与队长双目放光,贪婪地盯着这些琉璃制品。
明中信一阵后悔,当日,与那武雄、马良把酒言欢之后,深怕在德州还得用来招待马良,故此没有放回储物袋,而且在船上与明中远等人也用过几次,却未曾想被那船老大看在眼中,有了这般祸事!看来,自己这段时间走得太顺,真的是麻痹大意了!
不过,如果是想要这些,那倒不怕,送与他们也行,只要自己等人平安抵达京城,那比什么都强!
却见那些军士们搜到琉璃杯、琉璃瓶之后,献宝似地就要送到队长跟前。
不行,自己得出面!明中信上前来到那李队长面前,道,“李队长是吧!”
“嗯!”李队长斜瞅了明中信一眼。
明中信从袖中取出一物,递给李队长。
“干吗?还想贿赂于我?”李队长一瞪眼,喝道。
“还请李队长看清!”明中信淡然道。
李队长疑惑地望向手中的东西,咦,这不是路引吗?
明中信一指路引,“还请看清楚!”
“秀才!”李队长细看一下,心中一紧,但随即一看,哦,原来是济南府的秀才!
切!这算个什么玩意,自己还以为是京师的秀才呢!吓了一跳!李队长心中不屑道。
明中信一见此情形,心中一紧,看来自己这秀才身份没多大用,这李队长是打定主意要这些东西了!罢了,给了他也行!只要众人完好无损去到京城就行。
而此时,那军士已经将琉璃制品献了过来。
那李队长强作镇定,接过琉璃杯装模作样检查一番,抬头喝道,“此物乃是赃物,将这些贼人押了回去!”
军士们哄然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