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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我们还在埋怨这小倩无情,听了兄弟的死讯之后,无一丝感触。但是,第二天,传来了小倩的死讯。我们赶过去,却原来,小倩早已病入膏肓,全凭心念我那兄弟,才苟活到如今。乍听此讯后,最后的一丝丝生气也被我们所打击得失去。听说听到死讯当夜,小倩居然浓妆艳抹,打扮得千娇百媚,静静躲在床上。第二日发现时,已经气绝身亡,死时脸带安祥的笑意仿佛已经了无牵挂。”
“我们赶到之时,她的姐妹们给了我们一张遗言,她在信中,一再感谢我们为她带来了兄弟的讯息,说这是她最最挂心之事,随后通篇都是她对我那位兄弟的感情的百般描述,其中的牵肠挂肚,一往情深,令人心痛。最后,她希望我们照顾好青楼,不要令她的这些姐妹身无着落。”此时,张采这条汉子已经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明中信无语地拍拍张采的肩膀,静待他恢复。
良久,张采慢慢平复心绪。
“中信,见笑了啊!”张采一脸不好意思地望着明中信。
“无妨,张兄乃是性情中人,自是免不了儿女情长。”
“随后,小倩的姐妹就将青楼的衰落过往讲与我们听。我们才知道,却原来,小倩所在的青楼正是因为被寿宁候所支持的倚红楼一番巧取豪夺,才落得今日这般模样。”
“再加上青楼中小倩姐妹们的添油加醋之下,我与石大哥义愤填膺,情绪支配下当场承诺她们要为他们讨回公道。过后,虽然有些后悔,但男子汉大丈夫,一口唾沫一个坑,就算被逼上梁山,也只好认了。”
“在操办完小倩的葬礼之后,我与石大哥商量,如何打击一番倚红楼,但想来想去也没什么好的办法,想动用官面文章,但人家寿宁候同样可以,只是徒增烦恼而已。最后,商定,先行观察一下寿宁候的行踪,随后再依据具体情况制定针对措施。”
“就此,你们就钉上了酒楼,是吧?”明中信接话道。
“不错,前段时间,见张延龄回来后,居然购置了一座酒楼,我们很是好奇,想知道,究竟他们有何动作,故此,一直注意着酒楼,然而,自购买之日起,张延龄居然再未到酒楼,也不再管。只好派了张猛前去盯着,如果有动静,随时回报。而张猛估计派了牛大胆子盯着。未曾想,昨日牛大胆子前来回报,说是有人住进了酒楼,我让他们先观察一番或试探一下。”
“谁曾想,他们居然直接将你带了回来,这真的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了!”张采不好意思地道。
“倒也无妨!不过,张兄啊!青楼的经营史,无论是谁,都会有一番强取豪夺,你们将自己卷入这个旋涡,确实有些鲁莽了!”明中信叹道。
“我们也没办法,当时情绪支配下,再加上对那位兄弟的感情,我们的承诺是脱口而出啊!”张采叹道,“当然,依她们青楼如今的情况,如果我们反悔,她们自是无法奈何我们,然而,不说大丈夫一诺千金,单说为了小倩这位兄弟的红颜知已,我们就无法将拒绝的话说出口啊!”
“算了,既然你们现在知道酒楼也有我的一份,而我与那寿宁候现在是合作伙伴,那你们今后要如何对待寿宁候呢?”
“本来计划是,不管是谁,只要与寿宁候有牵扯,我们会令他的酒楼开不下去,但现在情况自是不同,既然知道酒楼有你一份,我们肯定就不能再针对酒楼了!”
“那你们究竟要如何向青楼那些人交待?”明中信一皱眉道。
“这?”张采一阵为难。
“怎么?是没计划?还是无法对我说?”
“说实话,真的没什么计划,只是初步决定,要先查一查寿宁候府有什么其他买卖,到时,将这些买卖打击一下,令其无法分身,再看情况,针对倚红楼给一些打击,但估计也没什么作用!”张采摇着头道。
“这样啊!”明中信皱着眉头思索,既然这个青楼与倚红楼有些大仇,那些青楼女子肯定极其恨倚红楼,消除恨意是不可能的!而石文义与张采又卷入其中,他们肯定暂时无法抽身,这就难办了。而寿宁候虽然现在想放弃倚红楼,但外界根本不知道啊!倚红楼与这座青楼的这场冲突势所难免?该如何解开这个死结呢?
咦,对了,自己还不知道此事呢?
“张兄,能否问一下,那小倩所在青楼叫什么?”明中信抬头望向张采。
“环采阁!”
“环采阁?”明中信惊叫道。
“是啊!”张采一头雾水地望着明中信,真不知道环采阁这个名字有什么好惊讶的?
“太好了,张兄,我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而且令你们与寿宁候不起冲突,还将倚红楼干翻在地!”明中信自信道。
“是吗?”张采怀疑地望向明中信,就明中信这么小的身板,他恐怕连青楼都未去过,如何有办法将倚红楼干翻在地?
但想及明中信此前那出神入化的经商手段和那些极度坑人的鬼点子,还真说不定有办法!
“快说!如果真的有办法,我和石大哥请你大吃一个月!”张采许诺道。
“一言为定!”明中信举起右手,面向张采。
“这是怎么个意思?”张采有些懵。
“击掌为誓啊!怕你反悔!”明中信一脸贼笑。
“只要你真的能够解决此事,我岂会赖帐?”张采一脸的不信。
“既然你觉得我不能,为何不与我击掌立誓啊?”
“做事总得公平吧!你做到了,我们管你一个月饭菜,如果你做不到呢?”
“如果我做不到,我管你们两个月的饭!”明中信斩钉截铁道。
“真的?”张采疑惑地望着明中信。
“真的!”明中信点头。
“不能重样啊!”张采敲定条件。
“好!”
答应得这般痛快,难道有陷阱?张采再次疑惑地看看他,深怕明中信给下套。
“行了,击掌为誓,你还怕我跑了不成?”明中信笑道。
“好!”张采考虑再三,也不觉得明中信有何良策能够解除他们的困境,自己是胜券在握啊!
二人击掌三次立誓。
“那你说说你的方法吧!”张采冲明中信急切地道,他们思索数日,根本就无一丝办法,如今有办法了,自然是无比期待。
“附耳过来!”明中信神秘一笑。
张采看看旁边的张猛,将耳朵伸到明中信嘴边。
明中信一阵言语,张采是越听眼越亮,“如此真的能行?”
“只要照我说的做,一定能打垮倚红楼!”
“嗯,虽然打夸倚红楼不一定,但至少环采阁可是就活了!”张采认可道。
明中信笑笑,不再言语,毕竟,事实胜于雄辩,现在说什么都是假的。
“不过,寿宁候能信得过我们吗?”张采问道。
“这不还有我呢吗?他那儿缺个引子,而我们正好投其所好,虽说不能做到一拍即合,但同步合作还是没什么问题的!”明中信点头道。
“倒也是!”张采点点头,“不过,你确定,寿宁候要放弃青楼是真心的?”
“应该没错!”明中信肯定道,毕竟,在他的神识之下,别人真心假意还是瞒不过他的。
“那就好!”张采如释重负地点头。
“什么就好啊?”一个声音从大堂门口传来。
“石大哥!”明中信眼前一亮,抬头望向门口。
张采更是直接站起身形,石文义的声音他岂会认错。
明中信之前只顾跟张采探讨,神识并未展开,居然未曾发现有人进了锦衣卫所。
却只见石文义身着飞鱼服,一脸的意气风发,笑意盈盈地望着自己。
“石大哥!”明中信起身迎向石文义。
又是一番搂抱亲密的接触之后,三人坐在一起。
“兄弟啊,你何时到京师的?”
明中信翻个白眼,怎么谁见到自己都是这句话,太没新意了吧!
“好了,我不问了!”石文义举手投降道。
“好!”明中信笑了。
“你呀!”石文义与张采对视一眼,笑了,这明中信,还是那般鬼机灵。
“对了,石大哥,中信已经有了好主意!”张采兴奋地向石文义道。
“什么好主意?”石文义一头雾水。
明中信一翻白眼,这张采还真的是没头没脑啊!你如此说,人家石文义岂能明白?真是太笨了!
“就是那青楼之事!”张采脸色一红,继续道。
“真的?”石文义眼睛一亮,望向明中信。
“不错!我懒得说,你还是让张兄告诉你吧!”明中信懒懒地躺在椅子上道。
“可行吗?”石文义紧盯着张采,问道。
石文义一句话问在了点子上,首先得确认明中信的法子是否适合,毕竟,明中信初来乍到,不了解京师的情形,别主意是好主意,却不可行,那不是白白高兴一场。
石文义就是如此稳重!明中信心中默默为他点个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