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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和搞定了?”云轻歌舀了一勺玉米浓汤,尝了一口,鲜甜香咸,作为珍宝席的新汤品推出着实不错。她一心两用的一边想着,一边问。
封寒也伸头凑上来抢了一口汤,品位了一会儿,满意的咽下肚,意犹未尽的咂咂嘴,“我办事儿你还不放心吗?”他的语调显得有些漫不经心,双眼时不时的瞄着面前的汤锅。最后到底没忍住,挤眉弄眼道,“嘿嘿,老婆赏一碗呗。”
云轻歌又好气又好笑,点着他的鼻子,“你中午吃那么多,这会子还吃啊?问你正事儿呢,快说!”
“好好好。”封寒也不等她了,索性自己大手一伸去抓汤勺,一边吹着喝着,一边解释,“那余和当了一辈子的老二,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当一回老大。只是他执行力还行,对经营策略什么的确实比陈鹰要差了一大截。说起来那忽尔金确实有识人之明,硬是压着余和没给他升过。但是陈鹰年龄比余和小,性子又霸道狂妄,成天对着他指指点点,余和心中早就不满了。我就利用了这一点,找人略施小计,勾着他押资金去采买昆仑雪莲。”
“昆仑雪莲?那东西不是野生极难采的吗?”云轻歌疑惑的看他。
“傻啊你!”封寒笑起来,屈指轻弹她脑门,“野生是难采,但是我可以自己种啊!”
“你还能自己种?”云轻歌瞪大了眼睛,一脸讶异。
封寒得意的咕嘟咕嘟喝了完了碗里的汤,把空碗向她面前一递,“再给爷来一碗!”
“我呸!”云轻歌作势唾他,手上还是乖乖的又盛了满满一碗,“给,吃肥死吧!”
“嘿嘿,老婆真好。”他接过碗,顺势亲了她一口,这才继续解释,“你不是知道我跟昆仑上人认识,那老小子平常装逼的厉害,其实个性好奇的紧。他非说雪莲只能天生天长,我告诉他,他那小温泉上面开块地来种保证能养活。他不服气,便开了块地,给我找了种子让我去种。”
“那这跟余和有什么关系?”
“我找人去忽悠他嘛!你想我手里有种子,有成品,让他投资,给他画一本万利的大饼。雪莲的种子哪有人见过?他一看就动心了,我又带他去看那块地。原本一点疑虑也让他打消掉。”
“你居然偷偷带人去上人的地盘?”云轻歌小声惊呼。
封寒露出点满不在乎的神情,“怕什么,他出门去了。我那天把红莲也找了个由头约走了,根本没人在。”
云轻歌不赞同的摇头,“你啊你,怎么还是这么个不管不顾的性子,万一要是被发现,总归不好啊!”
封寒揽住她,亲昵的揉揉她的发,“做事儿哪能不冒点风险呢?再说我这可是剿灭鹰合会的大事儿啊!总之呢,我把他的现款都套走了,等他催了我两次,我才告诉他雪莲三到五年才能开花结果。他就蒙圈啦!”
“切,那人家不是还能去拆借?”云轻歌撇撇嘴。
“拆借?我行远堂用套来的他的银子直接倾销压价,连搞了一个半月,你觉得博易斋还能活?”
云轻歌听了边笑边摇头,“你可真够狠的,双管齐下,不给活路啊!”
封寒也笑了,嘴角微弯,“还有呢,前面这些事我是找了个人去做的,在他最绝望准备联系陈鹰的时候,爷我亲自出面,告诉了他陈鹰一行全军覆灭的消息。”
这个消息当然成为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余和当场崩溃,颤抖着手指着封寒,哆哆嗦嗦了半天没说出一个字,最后双眼一翻,倒了下去,再也没能起来。
“谁让他当初意图要你性命。”封寒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阴翳,斗他可以,追杀他也没问题,但想要他女人的命那就不是一回事了。
云轻歌伸手抱了抱他,无声的叹了口气。她并不圣母心,只是想起昔日狂妄嚣张的鹰合会就这么说倒就倒了,未免有些感叹。但喜悦很快的就取代了那微弱的一丝叹息,她开心的摇了摇他的手臂,“真好,既然都结束了,我答应那俞酌的玄火花是不是可以给他了?”
“嗯,那玩意儿不好运输,要给他只能做成药丸,我早就吩咐下去了。这么几个月下来应是制成了。你让舒玄找给你就是。”
“好。”一想到能完成这项承诺,云轻歌整个人都觉得轻松了许多。她轻快的跳了起来,飞快的在他脸上一啄,便蹦蹦跳跳的去找舒玄。
出门没走几步,舒玄那淡青色的身影就映入了眼帘。他看见云轻歌,眼中倏然一亮,随即便恢复了惯常的温和,“并州那边来信了。”他扬了扬手上的信,“药丸我早一个月已经送过去了,想必那俞酌的毒应解了。”
云轻歌笑起来,伸手接过信,“大哥,还是你细心。”她一边说着,一边撕开朱漆封印的信笺,抽出里面的信纸,一目十行的看了起来。
正如舒玄预料的,俞酌月前收到了药丸后,多年的寒冰草之毒已经解了,只是身体基础早已被摧垮,以后还需慢慢调理。当年俞家大老爷唆使人暗害俞小厨及他的事,他早已查明。这次配合云轻歌顺便也将俞家诺大的家业全部作为本金搭了进去,待沉月谷之行全军覆没的消息传来,原本如同巨兽的俞家轰然倒塌。
俞酌报了仇,领着自己的贴身小厮找了个僻静的乡野准备隐居一生。只是他临行前惦记着白锦娘,便去京都拐了一圈。说起来,当年俞酌一家从京都离开的时候,他心心念念是想娶锦娘过门的,只是后来遭逢变故,这才不得已断了联系。
这么多年来,俞酌一直单身未娶,心中唯有对锦娘的挂念。这次一切尘埃落定,他寻到了京都,终于再次见到了白锦娘。
云轻歌读着信,先是宽慰,慢慢的,眉头却渐渐皱了起来。锦娘,锦娘。她咬着唇,突然旋风一般冲向封寒所在的地方。
“风。”她的声音有着隐约压抑着的紧绷,“你是不是要回京都找北辰王商议下一步行动了?”
“对。”封寒闻言点头。
“我跟你一起回去。”她说。
封寒楞了楞,原想拒绝,但看着她一脸坚决,知道说再多也没有用,但凡她用这样的口气说出来的话,就再无转圜余地。即使他拒绝,她也一定会想方设法的自己达成。
“好。”他抿了抿嘴,点头,“那你尽快收拾,我两日后便要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