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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贺潇会同自己说些很重要的话,却没料,男子出口,竟是这样一句,杜微微的神色明显顿住,久久没有作声,眉头反倒是缓缓蹙了起来。
她怎么会不明白贺潇的意思,他这分明就是担心自己,若是当真到了那兵戈相见的时候,他担心自己会受到伤害。
感觉到男子的手死死地拥着自己,甚至还有了些不安的情绪,杜微微反倒是缓缓地平息了下来,神色变得分外平静,深吸了一口气,静静地对上了贺潇的眸子。
贺潇的眸子中黯色愈发浓郁,直直地对着杜微微的眸子,半晌,没有任何的言语,一把将杜微微拥入了自己的怀中,眼眸重重地闭起,久久没有说话。
两个人之间,已是需要任何的言语,只是一个眼神,便能知晓彼此间的心思。
贺潇自然也是读懂了杜微微的那道眸光,她是一定,会陪着自己的。
被贺潇拥在怀中,杜微微微微地踮起脚,头靠在贺潇的肩头上,笑意漾开,如花一般美艳。
纵然自己一句话都不说,他也是能明白自己所想。
这就是贺潇,世上独一无二的贺潇。
抬起手轻拍了拍贺潇的后背,杜微微开口说了话:“天不是回来了?去问问他什么情况吧。”
贺潇的眼依旧闭着,死死地拥住了杜微微,良久,才缓缓地松开来,深深看了一眼杜微微,没有多言语,揽住女子的肩头,往书房方向而去。
仰起脸,杜微微看着男子俊朗的侧脸,笑意翩然而起,这样的男子,如何让她不心动呢?
这大概是杜微微少有的几次跟着贺潇一道入密室,同样的通道,同样的夜明珠,杜微微的心头却是已然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曾经的她,在看到那些东西时,心头上泛上的是,对贺潇的深深的不信任,而现在,自己却是全心全意地去帮他。
石门缓缓打开,贺潇的动作下意识地便是重新去牵起杜微微的手。
杜微微的视线在石门打开的一瞬,已然凝在了那密室中撑挂在木架上的龙袍上。
至今,杜微微都能忆起当日自己看到那龙袍时的心绪,那时的自己,明显格外的害怕,如此想着,便没有注意到贺潇向着自己伸过来的手。
自己好似从来都没有认真打量过那龙袍呢~
这般想着,杜微微的嘴角忍不住勾了起来,看着那龙袍有些傻傻地笑了起来。
“看什么这么入神,连我都不看了?”
下一瞬,男子一个转身,站到了杜微微的面前,挡住了杜微微看向龙袍的视线,话语贴着女子的额落下。
温热的气息落在女子的脸上,一阵轻痒,女子嘴角笑意泛起,头一扬起,眉头重重一挑,对上了贺潇的眸子:“看那龙袍。”
“怎么,龙袍还有我好看?”
贺潇的手抬起,撩过杜微微落在胸口的一绺发,声音少有的带着些慵懒。
杜微微的笑意逐渐加深,眉头再次一个大幅度的挑动,缓缓靠近了贺潇的怀中,红唇轻动,声音悠悠然落下:“你穿一次龙袍给我看看?”
闻言,贺潇的眉头同样高高一挑,,眼眸中深邃不已:“你?”
没说话,杜微微重重地点了点头,眼中的希冀泛上。
贺潇眼中的深邃更为明显,紧紧地盯着杜微微的眸子,停顿了片刻,转身向着撑着龙袍的架子而去:“好。”
杜微微愣了一瞬,倒是没有料到贺潇会应,眼见着男子已是走到了龙袍跟前,杜微微却是一下子回过神,快步上前,一把拉住了贺潇的衣袖:“不穿了,我不了!”
不知为何,贺潇停顿的那片刻,杜微微似是从他的眼中看出了一丝深沉的情绪。
贺潇的手本已是抬起准备去拽那龙袍了,感觉到女子突然拽住自己的衣袖,一个回头,对上了她的眸子。
女子的视线有一丝恳切,扬着视线看着贺潇,而后很是认真地摇了摇头:“我不了,你不要穿了。”
贺潇的心头一阵暖意流过,收回碰到了龙袍的手,一个反手,搂住了杜微微的身子,额头靠近女子的额头,轻轻碰了碰,少有的笑意翩然:“没关系,微儿想看,我便穿。”
言罢,重新转过身,伸出手一把将那龙袍拽下,明黄色的衣袍瞬时扬起了起来,带起了浅浅的风,从架子上,落在了贺潇的手臂上。
杜微微又一次愣住了,拉着贺潇的手也是缓缓松了开来,说到底,她是想看的,可是一想起那瞬间贺潇眼中的深邃,纵然自己想看,却也是能压下那情绪。
“阿潇,我真的不想看了。”
杜微微稍稍后退了一步,话语变得郑重了不少。
龙袍已是落在了贺潇的手臂上,明黄色的衣服和贺潇那一身的黑衣相交叠,倒是有些相配。
贺潇的眸子滑过一道深沉,笑意浅浅慵懒而落:“无妨,不过穿个衣服罢了。”
说着,再没有了停顿,一个扬起,已是将那龙袍披到了身上。
之所以先前会有那一阵短短的停顿,不过是因为贺潇,确确实实没有穿过这龙袍,再来就是,这龙袍,本是贺潇打算在坐上皇位那日所穿的。
并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既然微儿说想看,自己穿也无妨。
也便是这瞬间,龙袍已是穿在了贺潇的身上。
垂着头,贺潇开始系着龙袍上的扣子。
杜微微就站在他的身旁,有些呆愣愣地看着他,都未想起要上前帮忙。
动作很快,贺潇已是将龙袍穿好,眸子快速地看过面前的女子,唇边笑意浅浅,一个回手,已是一把将那架子上挂着的冠冕拿下,正正地戴到了头上。
一身明黄色的正统衣袍,已是被贺潇全部穿戴整齐。
带上冠冕的一瞬,贺潇的身子也是缓缓转过,面对着杜微微而站。
饶是杜微微见过天子的衣袍穿着,可当她看到面前这个男子穿着帝君之服时,心头还是难得地泛上了震惊。
贺潇转身的一瞬,杜微微只觉得自己好似已然看见了他那君临天下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