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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下午,温老匆匆赶了回来,不过这次回来的并不止他一个人,瑛嘉活佛居然也来了,与活佛一同到来的还有一个身着紫袍仙风道骨的道士,通过活佛的介绍我了解到,那道士乃是他的故交龙虎山的龙玄道长,再次见到道士不禁让我想起了当年的崔走召,想想时间一晃已经过去了两三年了。
这个时间来到六市不用想都是为了老灵山鬼门开的事情而来的。活佛与龙玄道长的到来,让我原本对于老灵山的恐慌消弭了不少,趁着空闲的时间,我跟活佛打听了一下我爸的下落。
意外的是活佛却什么都没说,只是微笑摇头表示他并不清楚,如果说这天底下有人知道,或许只有遇到那个拉二胡的人了。
这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难道他也不知道?
从我对活佛与我爸之间的关系来看,他应该是知道的,可我不清楚为什么他不愿意告诉我。
如此一来,如果想弄清楚我爸的下落就只能去找二胡帝?可二胡帝本身行踪缥缈不定,相遇更是可遇不可求的,我又如何能遇到呢?
当天傍晚军方就派了车将瑛嘉活佛与龙玄道长接走,一直愁眉不展的温老的面色也稍微缓和了些许,在我面前忍不住惆怅道:六市如此多是非,真不知道当初选择过来是否正确。
我想了一下,安慰道:或许这一切都是天意,温老又何必纠结呢?
温老听我这么一说,赞同的点了点头,转身进了办公室。
望着他那微胖却有些蹉跎的背影,我忍不住叹了口气,温老似乎真的老了。
自瑛嘉活佛与龙玄道长去了老灵山后不到两天的时间,老灵山周围的戒严就解除了,不过,让人遗憾的是通往老灵山的道路全部被封锁,原本住在周围的人也被迁往别处安置,这原本是一个极为庞大的工程,可在国家力量的推动下,不到两天时间就完成了,只是我在迁移的名单上并没有发现李大海以及村支书的,跟相关人员询问,结果却被捅到了局长那里,居然对此极为生气,警告我不要瞎打听。只是鉴于我身份的特殊性,他也不敢把话说的太重。
温老得知后也过来劝慰我,老灵村的事情就不要再问了,我追问他为什么?那小宗怎么办?
温老的一句话似乎严重了当初黑老头或者齐太岁的说法,他说问再多,他们也回不来了!
温老的话其实在我心底里是意料之中又意料之外的,就算我早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亲耳从他嘴里听到这个消息后,我心里还是堵了好几天。
小宗在医院醒来后,我在小梁的陪同下去看了他好几次,孩子一直哭着要爸爸妈妈,哭声听的人心都碎了,我们跟医院的医护人员都商量好了,不能告诉他父母的事情,可我们也都清楚,纸是保不住火的,终有一天他会知道,最疼爱他的父母再也回不来了。
一直到第七天,活佛跟龙玄道长都还没回来,我还以为他们已经离开了,结果偶然间听到温老在给上面打电话时依稀听到什么老灵山佛道合纵大阵之类的。
当时我一琢磨应该说的就是瑛嘉活佛跟龙玄道长了,看来两人是联合布下了什么阵法来对付血棺,可老灵山周围的戒严已经解除了啊,为什么他俩还没回来呢?是直接从那里离开了?还是一直都在老灵山里?这些我都不清楚,也不会有人给我答案。
时间一晃又是一个星期,老灵山的事情依旧是迷雾重重,市局方面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那天局里有个需要解剖的案子,我刚忙完,小梁就慌慌张张的给我打来电话告诉了我一件让我十分意外的事情!
我爸来了!
而且是专程过来看我的!
我匆忙摘取口罩白大褂,就往大厅跑去。
刚从楼梯口转出来,就瞧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跟温老以及小梁说着什么。
我稳了稳情绪朝他们走了过去!
多日不见,他看上去苍老了些许,他就那样平静的望着我没有任何表情。
我喊了一声爸,他微微点了下头,侧头跟温老道:我帮他请一会儿假。
温老笑着点头说他本来就来去自由的。
小梁在旁边略有些紧张,我发现她似乎比我更激动。
我爸见我傻站着,淡淡的道:走吧。
跟着我爸身后,我俩好一会儿都没做声,一直走到滨河公园附近的一座木桥上,他靠在栏杆上,朝我仔细打量了一眼,道:纸方术练的怎么样了?
我苦涩的摇了摇头道:感觉没什么进展,还是那样。
他沉嗯了一声,接着问道:你跟满族的那小丫头没联系?
我再次摇头,这次我什么话都没说。
他叹了口气,转移话题道:你的阳寿只剩下一百八十三天了,你准备怎么办?
我耸了耸肩道:既然命当如此,我又能怎样,好好的过剩下的日子呗。
嘴上这么说,事实上正如楚明说的那般,父亲是不会眼睁睁的白发人送黑发人的。
然,他的回答让我心里抽了一下!
他略有些无奈的点了下头道:你能这么想就最好了,人生最高的境界其实就是好好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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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见我脸色略有不自然,接着道:小臣儿(钱小芸的转世,那个被活佛称作菩萨的小女孩)那孩子之前我见过,既然瑛嘉之前许诺说四年后带她来见你,想必他已经有了替你续命的法子。
活佛会帮我续命吗?
我咀嚼了一番他的话,回忆当初将小臣儿交给活佛时,活佛好像确实说过四年之后送菩萨见我的话,只是当时我并没有太在意,所以也就没反应过来。
现在回想,原来之前活佛不告诉我我爸的消息是因为他已经算到我爸不日回来看我,是想给我一个惊喜吗?
想到活佛,我心里一沉,望着他问道:老灵山的事情是否已经解决了?
他反问我:瑛嘉跟龙玄回来了吗?
我摇头道:没有。
他说:那就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