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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今天、金鸣展此时都不得不服了场中两人,如此猛烈的激斗竟持续了一整个时辰而丝毫不断,气力竟似有增无减,骇人至极。更服了《青云剑诀》,难怪青云真人能凭此剑决破碎虚空,不愧是当世至强剑法!而朱文能将此剑决领悟到这个层次,也可谓惊才绝艳!
武功普通的围观者却逐渐松弛下来,似乎已对中央处恐怖的剑气劲芒麻木了般,纷纷议论起来。
“这两人太可怕了,这都打了一个时辰了。”
“太快了!怎么能这么快?!看得我眼花。”
“看样子似乎就这样打一整天也不会停下来。”
“好像没看到一点血光,难道他们这么快的剑竟都相互挡了下来,谁也没有受伤?”
“说得是啊,地上也没看到血迹。”
武功高强者却是越看越惊心动魄,呼吸都不免跟着急促起来,朱文虽占上风,但周义信的反击犀利无比,毫厘之差便可能扭转战局。到目前为止,围观者有不少人受了伤,决斗中的两人却的确无损,两人的剑都快得不可思议,一旦有人中剑,只要给对方剑气袭入体内,下个动作稍微一缓,立即丧命,可以说在这场战斗中伤即意味着死。
“溪云兄。”
溪云正凝神观战,忽然耳朵一痒,一道细若蚊吶的音线传入耳内,不由微微一怔,是凌飞烟传音。
“不要转过来。听我说,魔门行迹诡异,五大长老齐齐出动,他们的目的绝不是青云掌门,或者天下第一剑。”
溪云微不可查地点一下头,这也是他的怀疑,他甚至觉得魔门五大长老一齐出现,除非是正魔全面开展,否则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完全是掩人耳目。
“我怀疑魔门另有布置,已安排人到附近山头检查,他们若想将青云山上下正道人士一举屠灭,溪云兄等人身处此地也十分凶险,还请相助一臂之力。”
溪云不动声色,暗叹凌飞烟果然细心谨慎,对于“凶险”、“相助”却是不点头,也不摇头。
凌飞烟又道:“其实正魔之争最后胜利的必然是正道,人心向善,自古以来魔门总不能颠覆武林,缘由在此。只是正魔之乱持续时间越长,江湖死伤越惨重,这是不争的事实。”
溪云心中也同意,两人都不知魔门五六十年前的惊人布置,否则必然心惊胆寒,为之惊叹。
凌飞烟戚然道:“我最担心的还是穿梭法阵之事,倘若魔劫再临,这个世界将不复存在。溪云兄,飞烟害你,情非得已,请问你有否想起一些线索?有的话请眨一下眼,没有的话眨两下。倘若穿梭法阵之事已完全了断,飞烟愿意自裁在你面前谢罪。”
溪云默默一叹,眨了两下眼,心道:“又有什么罪可谢的,有些事该发生就发生了,有些事人力所能为,自然全力以赴。”转而又给小黑传念,问它可有发现。
小黑一条纤细身形在山岭中迅速穿梭着,累得口焦舌燥,直说要喝酒,却是没有发现怪异情况。
溪云一到演武台,见魔门高层齐聚,魔徒仅有五六百人,便隐隐感觉不妙,让小黑四处搜寻,看看哪里是否有大批魔门之人聚齐,又或者有什么诡异之事发生,直到此刻还未发现。当下安抚小黑一番,许它两坛桃花酒,让它继续卖力。
这时场中忽然响起一声炸喝,“青天平步!”只见无数散射而出的青芒陡然收拢,朱文蓝衫断臂的身形倏忽显现,笔直站立,将青云剑竖举在面前,长剑鲸吞般将无数青芒纳入,陡然炽烈青光一闪,青芒再度绽放,花开五朵,分袭周义信左右双肩,左右腿胯和丹田。
这一幕清晰无比地阴刻在众人脑海中,只觉得怪异无比,谁也没料到自己能如此清晰明了地看到朱文的剑和他剑上的招,快慢之间的转变叫人诧异。
周义信面色大变,朱文突然收剑,这简直不可能,简直找死,双方交击如此剧烈,谁也不可能缓下来,他本该趁机一剑直刺,立即毙敌性命,但体内忽然一僵,四肢百骸中无数细若游丝,微不可查的剑气不知何时竟连成一张大网,突然一齐发作,使他浑身一麻。
朱文目光清冷,神色沉凝,丝毫不见之前的狂乱之态,漠视地盯着周义信。
周义信双目瞪圆,满脸惊恐,这一刻忽然明白过来,朱文之前的暴怒不过是将计就计,这一个时辰的剧烈交击,对方奇异的剑气竟不知不觉间已侵入自己体内,只是细微得几乎造不成丝毫损伤,所以自己一直没有注意,其实即便注意到了,如此剧烈激斗中,也不会花时间去清理。岂料这些微不可查的剑气竟能连成一张大网络,这张网络竟使自己一时僵硬。
周义信惊恐的神色忽然印入众人眼帘,只见剑华闪动,五点鲜血随着剑尖抽出而闪在虚空中,周义信双剑双胯及丹田处的白衣慢慢渗出鲜血,红白分明。长剑只刺入一寸,并不致命,剑气实则已斩断周义信四肢的经脉,击穿他的丹田。
刘今天等人都是一呆,朱文收剑那一刹那使人生出一种玄之又玄的感觉,内敛的气势竟似诱敌近前,又是咫尺天涯,难以靠近。
其实朱文最后一剑似缓实快,许多人看清的只是剑影余光。不过即便是刘今天、金鸣展之流也不明白,那一刻的稍停,周义信为何不出手?以周义信的实力即便感觉再玄乎,生死攸关之际,一剑必然刺得出。
没人看得懂,《青云剑诀》的强大及可怕之处,足够一名剑客钻研一生。
但大家都看清楚了,朱文终究是赢了,毫无疑问,周义信已被废去武功,沦为废人一个。
朱文轻哼一声,眼皮微垂,漠视周义信,冷冷地道:“我不杀你,你作恶多端,自会有报应。”
周义信脸色苍白如纸,长剑跌落地上,惨然道:“好,好你个朱文!”转头四面一看,尽是憎恨激愤的目光,恍若一群秃鹫,盯住了就要死亡的弱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