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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长及几位王家族族老齐齐撇嘴,心说:你女儿被虐待时怎么不来打架撑腰,现在又哭又闹的,还不是为了多要点银子?这样冷心冷肺的母亲还真少见。
其中一位族老不耐地道:“要去报官就赶紧去报官,省的时间长了尸首放不住,到时县衙官爷不愿意接你这个案子。”
这句话说完,卢娟花不哭了,滚动着眼珠开始快速算计,最后道:“让钱家给我五两银子,我便不去告,否则我一定要让钱高升坐大牢。”
钱老太与钱万金一听她竟然狮子大开口要五两银子,立刻扑上来与卢娟花撕打在一起。
原本卢娟花势单力薄,但是柳青二姐听到三妹出事,快速赶回来,于是二对二,在人数上持平,只是柳青二姐打人下死手,打一下顶十下,让钱万金受了不少的伤。
最后还是村长一声爆喝,才让四个女人住手,然后这才进入正式谈判。
只是当请来办丧事的妇人,帮着给柳青换寿衣时,柳青那浑身的咬痕,深深浅浅的伤疤,以及下身被什么东西捅的溃烂不堪的样子,将那两个妇人吓得不轻。
有了这样的证据,卢娟花更是跳脚要去县衙告状,而钱老太只好低头认下她索要银子的数目,没办法,这样的尸体往县衙那里一放,自己儿子不仅臭名昭著,还定会被下大牢的。
钱家没有那么多的银子,卢娟花就说要镇子上的房屋顶,钱老太自然不干,那可是她们母子赖以生存的收入,没了那院子,娘俩去喝西北风?
于是,谈判再次陷入僵局。
卢娟花便又让人帮着抬柳青尸体去县衙告状,钱老太被逼的没有办法,忙道:“让王家人帮着做担保,我家一年之内还清。”
涉及到王家人,村长及族老们都不好说什么,便让人去叫王石柱过来,看看他家愿不愿意担保。
可是,没等到王石柱,却将难缠的王老太等到了。
只见她昂首阔步地走进来,身后还跟着一群王家人,都是年轻孙媳妇,还有未成婚的孙子,就连方知也在里面,村长的头开始跳跳的疼。
王老太听说钱家这事,原本不想管的,可是钱老太竟然让自己大儿子家做担保,这便不是小事,啥叫担保啊?担保就是欠债人还不起银子,担保人要帮着还的。
这样明晃晃地算计王家人,尤其是算计老实木讷的大儿子家,王老太生气了,于是她便让重孙子去挨家通知,没有下地的孙媳妇(除了有孕的之外,)没成婚的孙子(即便下地也都要回来,)一起跟着她去钱家,为王石柱讲明为啥不能担保的原因。
王家年轻的媳妇早已习惯王老太的做法,首先钱家将主意打在王家就是错的,尤其是王石柱身上,在王老太的心里,大儿子憨厚老实,没有任何心机不说,大儿媳妇还是个绵软的,着急只知道哭,这样品性的两口子怎么能被黑心烂肠子的钱老太欺负?还是在王家村这么多人面前,明晃晃地算计?
她们只看到表面,不知这里面还有另一个深意,王老太也听说钱万金当着村子人的面喊着要和离,这让具有浓厚的传统思想,又护犊子的老太太感觉到屈辱,感觉到钱家当着全村人的面在打王家人的脸。
所以,她要将钱万金作为批判对象,让孙子媳妇们都知道,分开可以,但也是自己孙子写休书,是王家不要你,而不是你在那蹦跶说要和离,这个坏代表一定要打压,以防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自己年岁大了,顾不了几年,三个儿媳妇都赶不上自己的威力,震唬不住,假如都因为一点小事就闹腾着要和离,王家岂不是既赔了银子又少了媳妇儿?这买卖简直太亏了。
于是王老太开始召集孙媳妇来了现场教育,要拿钱万金做例子,让孙子媳妇们见到钱家的下场都怕了,不敢轻而易举地提出和离。
她心里谋算好,先让钱家臭名远扬,再让钱家没有退路,到时钱万金依然要和离,那就别想在王家村里呆着了,哼,敢欺负我儿我孙,看老娘怎么教训你。
当然,这也是老太太常干的,最爱干的事儿,用她的话讲:“既要打脸,总要当面打,既要伸手去打,就要用力,否则挠痒痒似的,人家不仅更恨你,还对你的好心一点不领情。”
这个现场教育,让方知提前见到几个嫂子和弟妹,她原本不想来的,可是被王老太单独点名,所以只好跟着大嫂来了。
看着乌压压的一群人,方知好像又找到出城打丧尸的感觉,只是领队的是个头发花白,声如洪钟的老太太,这让她感觉有点违和。
“钱老太,听说你想让我儿石柱做担保?”王老太进院后,与村长及几位族老打声招呼,就望着钱老太质问。
钱老太一见王老太,就有点腿软,她可不敢在这关键的时候得罪这精明的老家伙,所以急忙陪着笑脸道:“亲家婶子,我家现在没有那么多钱,那个疯婆子要五两银子,我家哪里能凑够,只好让亲家担保一下,我收了房租就会还上。”
“你的话我不信,”王老太直白地道,说完,回头看着自家孙子及孙媳妇们问道:“为啥我不信她?还有,她的话你们信么?”
一群媳妇你看我我看你,还是王金来的媳妇(二叔王石山的长子媳妇儿)先道:“不信,亲家婶子平时说话就不算数儿。”
有了开头,就有人敢接着说,只听王寿来的媳妇道(三叔王石和的长子媳妇儿):“是啊,这些年打交道,我们都知道亲家婶子爱吹牛,做事不厚道。”
“你们少在这编排我娘,平时我可是对你们不薄,别在这时候落井下石,”钱万金气的眼睛都红了,她就知道,只要王老太来,准没有好事儿。
王老太没理会钱万金的叫喊,一屁股坐在院子里的长条板凳上道:“接着说。”
“能这般虐待儿媳妇,自然品性不好,”大嫂张惠道:“我婆婆对我们都不说重话的。”
大嫂的话,是在明晃晃地打钱万金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