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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高兴的就是二婶,因为自家跟爵位没有关系,王家的庶务又都交给三房打理,二房什么都没有捞到,只能在旁边看着,所以皇帝这一赐婚,让二房扬眉吐气,大房二房三房的媳妇们,可都是农户出身,只有她的儿媳妇是个郡主呢。
只是刚高兴一会儿便笑不出来了,因为三婶提醒她道:“你自己没有诰封,算是平民,以后见到儿媳妇可是要下跪的。”
这句话犹如一盆冷水当头泼下,让她如梦方醒,半晌说不出话来。
在乡下,婆婆可是很有权威的,不是有句老话说的好么,多年的媳妇熬成婆,意思是从受气的小媳妇身份,熬成可以当家做主的婆婆,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按照自己的意愿生活了。
可是娶个这么高地位的儿媳妇,自己做婆婆的竟然还要给儿媳妇跪拜,那娶这儿媳妇还有什么意义?难道只能借用儿媳妇的身份在外显摆显摆?然后回到家里却在儿媳妇面前做低伏小?
二婶又一次受到打击,蔫蔫地回到自家院子里,好几天没有出屋。
可是不管二婶怎么个态度转变,王银来的婚事总是要操办的,王老太知道二儿子和二儿媳妇上不了台面,便让王石柱王财来许晚王金来刘望弟陪着王银来去京城谢恩,同时与瑞王商议婚事。
只是她还是不放心,毕竟王石柱也不怎么会说,可是现在只有他身份合适,便也只能硬着头皮顶上。
正忙活着,就听城里一片喧哗,然后下人进来禀报道:“回禀伯夫人,城外修炼的仙子,有一人要醒来了。”
王老太听到后,立刻激动地让人安排马车,她要亲自看看,是不是方知醒来了?同时又将这个好消息告诉给祁小念她们,于是,没用多长时间,王府的大门打开,一队马车快速地从院里驶了出来。
出了南门,就见有许多人跪倒在地上,边叩拜边嘴里念叨着什么,而油毡布那里则闪着一道金光,像是从天而降的投射,又像是油毡布里散发出来的光芒。
王老太在祁小念张惠的搀扶下,走下马车,望着那道金光,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这对于方知他们是好是坏。
这时王福来王财来他们也都到了,王福来脸色依然有些苍白,能看出那次神识受创很是严重。
王银来倒是没事儿,但是没能从脸色看出因赐婚而带来的喜悦。
他们听到消息后,也都骑着马赶来了。
小包子他们还在上课,所以没能看到此时的景象。
一会儿,金光慢慢消失,然后从里面跳出一个浑身黑黢黢之人,不用问,看那身形就是沐向峰。
王福来王财来他们急忙走上前,沐向峰因为升级体内排出许多的污垢,加之在这风吹日晒的,叫泥人也不为过。
老百姓没有想到仙人竟然如此这般狼狈,便有人开始产生怀疑,是不是误传啊?那被围的里面,并不都是什么仙人。
于是,以后来这里拜祭的人越来越少,因为老百姓不在相信,这里面有仙人了。
沐向峰见到王福来他们很是吃惊,怎么回事,大舅子他们怎么都在这里,难道是怕自己与方知有什么事,而特意来这里相陪?
心里有许多的疑惑自不必说,待大家将他接回王府,洗浴完,又吃了点粥,这才将这段时期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沐向峰听完后很是惊讶,没想到王福来和王银来能有这样的奇遇,后来又知道王财来激发出木系异能,更是感慨半天。
这时糖包儿从外面跑了回来,她每天都带着侍卫和丫鬟出城去练功,所以刚听到消息便急忙回到城里。
见到沐向峰后,糖包儿第一次情绪这般外露,冲进沐向峰怀里哇哇地大哭起来。
沐向峰眼里也蓄满泪水,自己夫妻二人九死一生,好在没事儿,否则这三个孩子还不知怎么伤心难过呢?他紧紧地抱着糖包儿,抹着泪哄劝道:“好了,爹娘这不没事儿了,不要哭了,以后再也不让你们担心着急了。”
糖包儿抽泣地道:“真的吗?你说话要算数?”
“嗯,爹说话当然算数,别哭了,你娘惦记你们,让爹先出来陪你们,你娘还需一段时间才能出来,”沐向峰摸着糖包儿的小脑袋道。
糖包儿便点头收住哭声,但却不离开沐向峰,依偎在他的怀里,很是眷恋。
于是大家又开始述说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尤其是王银来的婚事,让沐向峰的眉头皱的紧紧的:“怎么突然就赐婚了呢?你们在京城没有察觉皇帝有这个意向吧?”
王大拿摇摇头道:“没有人提过。”
王石柱也道:“那天参加宴席,也没见皇帝有赐婚的意思。”
“我估计,皇帝应该受到谁的鼓动,不放心王家,用这招来试探一下,另外,家里有个郡主,也算是与皇家联姻,有什么事王家不可能袖手旁观,再有就是,想让王家分崩离析,”王老太说的是一针见血,在坐的王家人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沐向峰当然明白王老太话里的含义,假如王银来跟郡主感情很好,势必会向着皇家,加上枕边有人挑唆,爵位的事情,有可能便会与大房一争长短。
当时皇帝封爵,就已经在这里面埋下伏笔。
王老太见沐向峰迅速明白这里面的关键,便叹口气道:“当农户虽然生活清苦,但是轻松简单,当了这个伯爷后,虽然有了荣华富贵,但越发的累人,里面有太多的算计。”
沐向峰这才发现,半年多没见,王老太头发花白了不少,看样子王家改换门庭,让她可是没少操心。
王大拿是个憨厚老实的,不爱说话,想挑起这么大摊子事,可是不行,三个儿子,长子被封为世子,却也是不善言辞的,加上没有文化,许多事暂时也承担不起来,而二儿子又是个不着调的,只有三儿子算是见过世面,有些头脑,却又没有袭爵权,只能在旁边看着干着急,所以皇帝便是利用这些家里矛盾,牵制大房的发展,现在又给王银来赐婚,就是为了让王家因为爵位闹出争端,到最后跟王老太所说的那样,分崩离析。
想到这,他不由得在心里叹息一声,这样改换门庭,还真不知是福是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