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胡安,距离墨西哥城不到一百五十公里,和北面‘墨统阵’边境线的距离则超过两百公里,按理说是极光军团的安全腹地。
“别相信什么安全不安全,我们的军队人数还不够,北面基本上就放弃驻守了。我们现在就是前线。”塞巴斯蒂安挥舞一根鞭子抽得啪啪响,他手下的墨西哥劳工全都被吓的面如土色。
极光军团要往北推,就调来了墨西哥政府完成初步训练的十个轻装步兵师沿路驻守。每驻扎一个城市就在城外二十公里修筑半永备工事,完成堡垒化的布置。
每个城市间的距离不超过三十公里,就这么一路向北推进。为了修筑这些工事,更多的墨西哥劳工被组织起来,聪明点的就去学开车驾驶工程机械,笨点的就干苦力,总之这么大个工程绝对有活干。
塞巴斯蒂安就属于笨点的,不过因为能听懂些英语成了一个苦力组的头。他穿着一套民版的迷彩服,脚下一双解放鞋,指挥二三十个人专门负责打杂具体工作由中国监工的安排。
塞巴斯蒂安手下这批劳工刚刚完成基本培训从后方被拉上来,听到自己就在前线,顿时一阵躁动。于是塞巴斯蒂安不停挥舞他手里那条粉红色的皮鞭加以震慑,并且驱使他们立刻开始干活。
“也不用太害怕,我们周围都是军队。敌人顶多零星骚扰,相比过去的日子,现在死不了几个人。努力干活吧,你们会喜欢这里的。”
塞巴斯蒂安嘴上说‘干活’,实际上他自己就很想偷会懒。可目前他干的据说是国防工程,任何松懈都会以‘怠工’的罪名被逮捕,轻则抽鞭子,重则枪毙。
在工地现场,平地机,推土机,挖掘机,压路机,摊铺机一应俱全。十几台水泥搅拌机隆隆的开上来,在规划好的一块空地上倾倒下大量搅拌好的水泥。
这种工作效率让塞巴斯蒂安一度极其惊讶,他的手下只能拼装房子,相比之下速度慢得很,“这些机械真是太厉害了,军团弄来的钢筋水泥也太多了。”
修建一个大型岗哨用不了三天,所有部件在运上来之前就已经按标准设计造好了。工地上的工人只需要将其组装起来就可以。
三班倒的工作从上午持续到下午,塞巴斯蒂安挥舞皮鞭的手都累了。他的工作组要在今天搭建两套简易房,可现在一套还没完成呢。
“111组现在去吃饭。”一名中国监工过来看了眼,对照进度表后对大声骂道:“你们太慢了,吃完饭后马上再回来干活,否则你们一天都别想休息。这是第一次警告。”
听到‘警告’这个词,塞巴斯蒂安就心惊肉跳。三次警告后可就是抽鞭子惩罚了,五次警告还没用就会被抓走。他当即扭过头挥舞自己那根鞭子对手下催促道:“动作快点,吃完饭再接着干。”
听到有饭吃,劳工们的劲头还是挺足的。呼啦啦的一群人走到离工地两三百米外的临时食堂,这里已经准备好了足够的食物。
占领墨西哥城后,周青峰就把兔子的各种战备物资弄了过来。现在经过近三个月的消耗还没用完一半,普通的劳工还是吃陈化粮之类的廉价食物,倒是塞巴斯蒂安这个工头能吃的稍微好些。
强体力劳动让人胃口大开,所有人都吃得狼吞虎咽。塞巴斯蒂安很快干掉了他那份土豆炖猪肉加面饼,顺手拿了一瓶冰镇的盐汽水朝嘴里灌。
啊……,咕咚咕咚的冰凉液体灌入喉咙,塞巴斯蒂安爽快的呼了一口气现在的日子可比过去好多了,有吃有喝还有的玩。
是的,还有玩。塞巴斯蒂安前两天刚买一个人体娃娃。那仿真度做的可真好,手感体感什么的都是一流,唯一的麻烦就是用完后得清洗一遍,否则下一次用就不太爽了。
工地上不可能有女人,‘猫爪’也不会把分店开到前线来。不少墨西哥人选择买个人体娃娃来解决生理问题,至少也需要个飞机杯啥的。这东西买的挺不错。
塞巴斯蒂安手里的粉红色皮鞭就是跟娃娃配套来的。只是中国监工每每看到他用这根皮鞭督促手下干活时,眼神都很怪异。
餐后休息五分钟,新来的劳工也有不少人盯着塞巴斯蒂安的皮鞭直打量。他则在得意的传授自己的成功经验,“你们啊,就是不好好学习。上夜校连个英语都学不会,所以只能干最底层的苦力。
我就不一样了,我会英语就能跟监工交流。我还打算学中文,那样我的薪水会更高。所以啊,你们好好听我的,日子会好起来的。”
塞巴斯蒂安不会说自己的英语其实是过去在德克萨斯打黑工时学的,更不会说他懂的中文就是监工嘴里经常骂人的话。只是看他能吃上土豆炖猪肉就足够让刚来的墨西哥劳工爆发出一阵学习热情。
“好好干,跟我学。”休息时间结束,塞巴斯蒂安又催促手下赶紧回去干活。他们将和另一组一起工作,直到完成当天的工作任务为止。
劳工们稀稀拉拉的跟着塞巴斯蒂安在工地上走动,听着他嘴里吹的牛皮。有人茫然,有人好奇,有人暗下决心。
而就在这看似平常的时刻,天空上忽然传来一阵啸叫,跟着地面轰的炸开好几声爆响,一团团黑烟在工地上冒起。塞巴斯蒂安正好被一团黑烟笼罩,当场被炸飞。
“敌袭,找隐蔽。”工地上的监工顿时大喊,无数人乱得跟没头苍蝇似的东跑西跑。
驻守工地的墨西哥军队倒是反应很快,立刻就有十多架备用的无人机起飞扩大侦查范围。后方重炮阵地上的炮兵也立刻进入炮位,只要发现敌人就按事先划分好的坐标进行炮击。
唯独就是没人离开工地出去。
半个小时后,报复性的炮击开始轰了十多分钟,只是效果怎么样就不清楚了。
负责修筑堡垒的军官判定这是一起零星的敌方袭击。有人在数公里外用六零迫击炮向工地发射炮弹,试图骚扰工地的正常施工。
炮弹打中的是刚刚修筑的一块路面,没有造成什么太大的损失。现场有几名伤者在哭嚎,还有一人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在当天的报告上只有一条‘路面轻度损坏,可修复。人员损失不大,仅死亡一人,轻伤两人,劳工和部队情绪稳定。工程进度可以保证。’
呜呼……,这种报告甚至都不会提交到周青峰面前。前方的指挥官看到只一死两伤,压根就不在意,只是命令继续加紧施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