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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下来吃。”
陆寒笙点了点头,开门离开了。
大厅里,秋宴翎正往上走,见到他下来,愣了一下:“我姐呢?”
“她等下下来吃饭。”
秋宴翎“哦”了一声,跟在陆寒笙的身后进了餐厅。
楼上,朝闻弦正从实验室里开门出来,听到陆寒笙的话,他脚步一顿,转身往夏辛夷的卧室那边走去。
“笃笃笃。”
“寒笙?”
“是我。”他清淡的开口。
“闻弦,你等我一下!”
里面传来夏辛夷有些慌乱的声音,片刻,一声“咚!”的巨响在地板上响起,朝闻弦下意识的推开门,就看到夏辛夷两人带被子的掉在了地上。
“辛夷?”
朝闻弦轻轻蹙眉,走上前把人从地上抱起来,夏辛夷脸有点发红,“闻弦,我没穿衣服……你能不能把我把浴室里的睡衣拿过来?”
朝闻弦点了点头,进浴室把放在里面的睡衣取了出来,他走过去,便看到夏辛夷抱着被子坐在床上,只是目光有些空洞。
他低声问道:“又发作了?”
夏辛夷点了点头,“最近越来越频繁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可能皮肤的触觉都要失去了。”她轻轻地叹了口气,“在那个时候到来之前,闻弦你记得要杀死我。我不想变成那个样子。”
朝闻弦握着她睡衣的手缓缓捏紧,“说什么傻话,可能在那个时候之前我就研制出血清了呢。”
夏辛夷摇了摇头,“我们又弄不到他的血,又怎么研制血清呢?”
朝闻弦沉默了下来,他走上前把睡衣递给她,然后转身来到窗台边看着渐渐笼罩下来的夜幕。
他的心也随着这如水一般冰凉的夜色缓缓结冰。
他知道这并不是他的错。
但是空有一身制药的本事,却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救不了,却还是无比无比的……挫败。
他制造的血清,自始至终都缺一份引子,后来他从夏辛夷的话里才明白,原来是却缺傅晔舒的血。
那个男人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把自己的血液和毒融为了一体,只有他的血才能解他下的毒。
这样的慢性死亡,就显得格外残忍了。
“闻弦,”身后夏辛夷喊了他一声。
朝闻弦转过头来,便看到夏辛夷无神的眸子正注视着他这个方向,她头发披散在身上,显得柔弱温婉,像是一个需要保护的孩子。
他心里又软又痛,走过去握住了她的手,“我在这里。”
他的声音有些梗塞,夏辛夷听出来了,她抬起头望着他的方向,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要安慰他什么,最后却还是什么都没说。
人在死亡面前,真的显得太无力了。
任何安慰都格外苍白。
“你真的不打算告诉他?”
良久,朝闻弦低声问道。
夏辛夷摇了摇头。
“这对他或许也并不公平。”
“今天,他的爸爸来找过我了。”夏辛夷低声开口,朝闻弦闻言,眉头微微一皱。夏辛夷抬起头冲着他笑了笑,“他跟我说,寒笙有一个青梅竹马的未婚妻,现在正在江城等他完婚。叫我别再纠缠他。”说到这里,她无声的笑了起来,只是笑容有些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