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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就算这样,那黑沙暴的尾风刮到我们这边,风级也达到七八级,吹得我们歪歪扭扭,一个劲地把我们往沙龙那边吸,就仿佛有只大手,在我们背后阴恻恻地拉扯着。
我们相互搀扶拉扯着,艰难地向前走。
毛疯子所说的地方,是一个破败的古城遗址,也不知是哪个年代的,估测着可能是西域三十六国之中的一个吧。那古城虽早已被历史遗弃,但还是被毛疯子他们在城中央寻得了一口古井,那古井历经数千年而不干枯,也是我们还能活到现在的原因。
我们正走着,突然前方’啪’地掉下一大物,离我们仅有数米之远,吓得我们心肝儿差点就从喉咙里蹦出来。我朝前一看,这不是要命的沙僵尸虫么?那条沙僵尸虫想必是被沙龙卷到了天上去,再抛落到我们这边。
那条沙僵尸虫已死得不能再死了,赤红的节肢身体仿佛被巨力拍扁,猩红的血液染红了下面的沙地,那带着阴森獠牙的巨口张着,恶心又恐怖,令人汗毛直竖,不寒而栗。
强忍着作呕的冲动,我们快步绕了过去。
想必那九条沙龙的威力已波及到了那片沙漠,还是快点逃离吧,说不定下一刻就从头上砸下条沙僵尸虫,就算没被砸死,被那些黏液或血液溅一身,那可就悲催了。
短短的距离,我们足足走了两刻钟,这才到了毛疯子所说的地方。看到那堵断墙背后的破屋,我们几乎用爬的方式,从积满黄沙的屋顶上滚了落去。
感觉到耳边的风沙声少了很多,我扯掉头上的破布,忍不住舒了口气,蓦然想起了什么,赶忙拍了下旁边的铁胆。铁胆会意,解下还绑在腰际的绳子,便爬回到屋顶上警戒,可得注意点风沙,别在我们不注意时,整个破屋,连同我们一起埋了。
我们如泄了气的气球,打起手电后,便有气无力地躺在屋里的沙地上。
忽地间,耳边传来一阵牙根打架的’嗒嗒’颤抖声,我浑身一紧,扭头看去,见是中标头脸色苍白,双颌上下频动,嘴唇发紫,眼瞳溃散,一只手指着前面,愣是没说出话来。
我顺着中标头指着的方向看去,除了满眼的黄沙,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而中标头显然是看到恐怖的事物,才会那样呀,莫非那里隐藏着什么恐怖的事物不成?
毛疯子也注意到了中标头的异常,与我对视了下,便抽出匕首,拿上手电,与我一起从两边夹击,朝中标头所指的方向摸了过去。
荒漠随处都隐藏着危险,尤其是深入到寥无人迹的腹地,不得不让我们的神经如上紧了的发条。示意了下欧阳晓晴他们不要吱声,我和毛疯子已摸到了前方小沙堆的前面,越过小包头,后面或许就是中标头所看到的恐怖生物。
我紧了紧手里的三棱军刺,感到掌心都长满了白毛汗,朝毛疯子点了点头后,我们两人几乎同时跃了起来,越过小包头,向沙堆后面攻去。
他娘的,后面除了一副骷髅架子,啥玩意都没有,我和毛疯子不由得发愣了起来。莫不成中标头经过一连串诡异事后,吓破了胆,见着一副骷髅都变成丢了魂似的?
“吗的怂蛋!”
毛疯子嘴里低声骂咧着,伸腿就要踹碎那副骷髅,而我却及时制止了他。毛疯子满脸疑惑,难不成这副骷髅还能作怪不成?我努了努嘴,示意毛疯子不要轻举妄动。
这副骷髅架子总让我有些眼熟,那骷髅头满脸邪魅,总令人恍惚中觉得它在笑,两只幽黑的眼窝深邃而邪异,像是后面连着地狱一般。
蓦然想起这副骷髅跟当初绊倒我和铁胆的那副骷髅一样,我眼皮就忍不住跳了起来,而就在此刻,他娘的,我居然看见了那骷髅头的双眼转动了下,似是极尽地发出邪魅的笑声。
我脑一抽,也不顾后果,伸手就把骷髅的头颅拧了下来,那一刻,我耳边传来了一声虚渺的嘲笑,不自主地陷入混乱中。
而就在我陷入恍惚的那一刹那,手上还拿着的骷髅头,从眼窝处钻出了一只蝎子,沿着我的手指,爬到我的手背上。
那蝎子浑身漆黑如墨,有些乌亮,两只硕大的钳子一张一合,尽是要胁的味儿,那长长的尾巴高高扬着,尾巴的针蛰乌黑锃亮,散发着寒气逼人的乌光,作势就要蛰向我的手背。
这么一个鬼东西突然出现在我的手背上,我吓了一跳,手一哆嗦,就要把这个黑魔蝎抖落,而那黑魔蝎高扬的尾巴,已是作势扎了下来。
就在这万钧之时,一道刀光闪过,那只黑魔蝎断成了两截,抛飞了出去,而我同时吓得手一松,缩了回来,那骷髅头掉落在地上,咕噜咕噜地滚到了墙脚边。
原来,就在那黑魔蝎爬上我手背,作势要蛰我的时候,毛疯子眼疾手快,及时出刀,算是救了我一命。
我心有余悸地擦了擦手背,看向尾巴与身子分成两截的黑魔蝎飞落沙地上后,居然还活着,从切口流出的黑色液体渗入沙地里,居然发出’滋滋’的细微声音,似是具有很强的毒性。
“这是什么鬼东西?”
从未见过这样的蝎子,我额上不自觉地布满了冷汗,这才想起刚才那鬼魅的骷髅头眼窝动了一下,原来是这只黑魔蝎躲在里面捣的鬼。
“这是西域天蝎,具体叫什么,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它毒性很强,三只蝎子就能把一头大象蛰翻……”毛疯子嘟嚷了句,小心翼翼地捡起那邪魅的骷髅,又检查了四周一遍,确认没有黑魔蝎后,提着骷髅头就回来。
回到原地,毛疯子骂骂咧咧地把骷髅头扔到中标头怀里,而那中标头赫然怀里多了颗鬼头,吓得尖叫了起来,手忙脚乱地捡起骷髅头,扔向了一边。
“就在我们刚进来的时候,我、我看到它一直在朝我笑,那笑容阴恻,仿佛就像嘲笑我们不自量力,闯入它的地盘般……”中标头仿佛还惊魂未定,语气有点急,似怕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