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公司里西直胡同不远,不一会儿我就到了。
下了车,我就直奔那条“算命一条街”而去。
当然了,这名字是我给起的,那条街没这个名,就叫西直胡同,我之所以这么叫它,是因为那每天都有很多算命的在那骗人。
一般情况,他们有的装瞎子,有的连瞎子都不装,铺张布在地上,上头画个八卦,再摆几样50块钱能买一兜子的法器,在那等着碰上死耗子。
我在主干道上下了车,往胡同里一拐,走了几步就看到了那一排算命的。
对了,说到这不得不说一件事。
那就是最好不要随便在大街上算命,不会算或者算不准都是小事。
有的懂得一星半点的,他们会借看手相的机会,摸别人的手。
当然了,不是被占便宜那么简单。
如果他们顺着手掌摸上那么一下,被摸的人,运气就会被借走。
走到天机算的摊位前,我看到一个女的正坐在他对面。
他正一本正经的,一边拉着人家的手,一边摸人家屁股呢。
我走到算命摊前,往那一蹲,咳了几声。
这家伙还假装不认识我,气定神闲,把手往回一缩,看了看我:“这位先生,你是来找贫道看什么?”
我看了看他,心里憋着笑:“不急不急,你先给这位小姐处理。”
他知道我是来坏他好事的,索性皱了皱眉,对面前的那个女的说:“好了,我已经在你的体内打入了真气,那女鬼不会再缠着你了。
而且你命挺好的,中年以后万事顺利,就是会有一些小的波折,当然了,只要你潜心信道,意志坚定,这些波折自然无碍。”
那女的一听,立刻起身谢他,给了他好几张百元大钞。
他把钱往兜里一揣,一高兴,又送了那女的几张灵符。
说道:“这是贫道独家研制的灵符,有病治病,没病驱邪,男的用了告别单身,女的用了立刻觅得贵婿。”
那女的也不知道咋被他忽悠的,接过来连声道谢。
妈的,我看了一眼那灵符,当时就一肚子气。
我第一次见到天机算,他给我的也是这样的,只不过那次是他临场画的,这个是他早就准备好了的。
等那女的走了,我才低声说:“你小子行啊,比土匪都强,既劫财又劫色,劫完了人家还得谢谢你。”
他一副欠揍的样子:“谁让哥们长得帅呢,再说了,我哪有劫财劫色,不过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我低声说:“那你刚才拉着人家姑娘的手不放,还摸人家屁股。”
他说:“看手相看运势,不得拿着手啊,我是有职业道德的,再说我那也不是摸屁股,我那是给她摸股算命呢!”
听他这么说,我差点没一口气没上来:“你行啊,我第一次听说,摸骨算命的骨,是屁股的股。”
他说:“那不然呢?”
我说:“当然是骨头的骨了!”
他没搭理我:“哎这你就不懂了,我不光是给她算了命,还给她渡了真气,所以才要摸股。”
他看我一脸的不屑,说道:“再说了,古人还都说“头悬梁锥刺股”,这想要了事,不得付出点代价啊?我也没刺她,摸几下咋了?”
我说:“人家悬梁刺股说的是大腿,也不是屁股啊。”
他低声说:“我哪儿有那个学问,我说是屁股,就是屁股。”
我知道他没个正行,整天满嘴跑火车,也不愿意再跟他多嘴,说道:“行了,你赶紧收拾收拾摊子,跟我来,我有事跟你说。”
他把摊一收,抱怨道:“真是,就知道你一来,我就没买卖做了,我这好不容易占的地儿,走吧。”
说完就跟着我走了,白天张建辉值班,宿舍没人,我们俩其实去宿舍最好,不过上次张建辉说我们宿舍有监听器。
索性我就带着他去了旁边的杂物间,他看我带他来这个地方,一副戒备的样子,像是我要把他强了似的。
一进门,我就低声把花月凡和万伟诚的生日告诉了天机算。
故作为难的摸了摸下巴:“这个只有生日,没有具体的八字,这算出来不准。”
我说:“别废话,快点看看,我就想让你帮我看看,最近花月凡是不是经常被俯身,还有就是万伟诚现在是死是活。”
他看了看我:“你早说啊,这个好看。”
说着他就拿出了一套铜钱,一边摆,一边嘴里念念有词。
过了好一阵子,他才说道:“这花月凡她命里有一劫啊,正常情况下都活不下来,不过机缘巧合,看现在这个样子,已经过了这个劫。”
我有些不相信他的话,花月凡那样的女人,怎么看也没遭受过什么重创,哪儿来的什么劫难?
于是有些怀疑的问:“我说你算的准不准啊,花月凡是啥劫?”
他又摸了摸下巴:“这个反正危及到了生命,而且这个劫,即便是她度过了,也会对她后面的命运有影响,如果你说她最近总是被鬼怪附体,这也有可能,因为这场劫难,她本应该死,却逆天改命,这样她的命格也就变了。”
听到他这么说,我心里基本上有了些谱,那就是那天花月凡的确是被附体,才去找的于梦洁。
我接着问:“那万伟诚呢?上次我跟辉哥去看他,他躲着我们俩不见,我觉得事有蹊跷,你看看,他现在到底是死是活。”
天机算应了一声,就继续刻挂去了。
这次他算的倒是极快,不一会儿就算完了。
我赶紧问:“咋样?”
他说:“万伟诚活的好好的,而且不是短命之兆啊,怎么?你怀疑他死了?”
我点了点头,把在区2栋看到的群尸拜月,以及后来我跟张建辉去看万伟诚,在他们家遭遇的那些事都告诉了天机算。
他听了之后也是直愣神,擦了擦头上的汗珠子:“我操!这还真不是闹着玩的,不过从他的生辰和卦象上来看,他命硬,而且没看到有什么大的劫难,跟花月凡完全不一样,他现在应该是没事,活的好好的。”
说到这他又看了看我:“石头,你说会不会万伟诚那天晚上根本就没在家,没你们
们想的那么可怕,也许他有什么不好明说的事,这才躲了起来。”
我看着他问:“你觉得万伟诚那天晚上到底在不在那群黑衣人里?”
他摇了摇头:“这个,我也不好说,不过既然他性命无忧,我觉得那晚上他肯定没在。”
“辉哥不是都说了,那晚上你把那些黑衣人都杀了,如果他在的话,现在还能有命吗?”
我瞪着他问:“你咋那么确信他现在还有命?”
天机算把算卦的东西收拾起来:“你不相信我,自然不会来问我了。”
我知道天机算的挂很准,甚至比高兴国还要准,高兴国自己研究,不精通,而且他研究的领域太宽,天机算就会这么一手,术业有专攻,所以我相信他。
可是如果真的像是他说的,万伟诚没事,那这几天他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