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小园听着钟原的叙述,突然想起自己和程浩、倪琨吃的那顿饭。
这种感觉,她又怎会不知?
她冲钟原苦笑一下,叹了口气。
钟原也叹道:“结果第二天,那两位官二代就被他们的老爹叫了回去。估计被修理的不轻吧!”
说完,两个女孩埋下头深深叹息,这个社会为什么会这么复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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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阵子向小园都在不断庆幸着,幸亏这该死的“过敏”救了自己,自己去青屿的事情才没有穿帮。
看着剑灵回来灰头土脸的样子,小园一阵阵的心悸。
她老爹肯定把她批惨了,其实想想灵灵也是挺冤枉的,莫名其妙就和那些有钱人搅合在了一起。
在无菌环境中生长的这帮女孩,又怎么会知道这其中的厉害关系。
想到这里小园更想哭,要是她们知道,自己和一帮更加有钱、有势、有身份的人,纠缠的乱如麻草,自己一定会比赵剑灵还可怜的。
小园把头往被窝里缩了缩,偷偷翻看手机的万年历。
十月啊十月,你什么时候才会到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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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务峰会终于闭幕,这次的会议非常重要,但是的确被向小园搅合了个乱七八糟。
程浩从青屿回来就一头扎进繁忙的工作中,有太多的事物要处理,工作要安排,计划要调整。
尤其是错过了好几场重要的商务会谈,损失简直无法估量。
他觉得心里有火气,但是他也知道向小园是无辜的,想想她应该平安无事了吧?
他拿起电话,却放下。
又是这种感觉,有很多话想说,但是不知道说什么。
尤其是在心里有些东西,已经慢慢变了味道的情况下。
他扣了电话,又拿起来拨打给段晨曦。
上次拜托他查的东西不知道他查的怎么样了。
不得不说,泰天真是厉害。
那天晚上闹得那么大,可是到了现在,在任何媒体上连影子都没有,一些花边小报都干干净净。
这些都被倪琨压了下去,连带自己也成为了受益人。
公关部门还没有开始运作,自己所有在青屿的踪迹,就已经被抹得干干净净。
明明白白显示着,倪琨不想牵连向小园。
不想牵连她,却还要利用她。
程浩突然有了点兴致,很想看看倪琨将要怎样布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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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晨曦靠在起居室的落地窗旁,蹙着眉望着正在品咖啡的唐渊。
“好东西,是正宗的kopiluwak。”
段晨曦心里这个气啊,心说,你现在还有心情跟我扯这些?
于是答道:“当然了,这种顶级的我也就弄了三罐,琨哥和四弟两罐,你要喜欢就拿走,我喝不惯这个味道。”
唐渊笑笑,他看似轻松,但是心里也乱成一团。
没想到,那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女孩子,竟然会和这么多重要人物搅合在一起。
那件事想来他也暗自后怕,本想禁锢她几天,不想惹了这么大麻烦。
就算这些都不提,她若真是有个好歹,自己还有什么脸面去见乐意。
段晨曦看他默不作声,继续问道:“这事真是你让人干的?”
唐渊放下杯子,闷闷地点点头。
段晨曦深吸一口气,点了根烟,缓解一下焦虑的情绪,将火往心里压压才没吼起来:
“我说你怎么搞的?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来?你一向挺稳重的,这事干的也太没谱了!琨哥都火了!程浩天天找我,都知道在我的地方出的事。我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绑架她干嘛?”
唐渊知道段晨曦真的火了,从没有听见过他说这么多话。
看他还是不做声,段晨曦接着说:“这事我想办法了结,但是,你以后可千万别干这悬乎事了!我帮的了你一次,可帮不了你下次!”
唐渊看他气得不说话,这才慢悠悠地说:“我也没想到会搞成这样,我就以为她就是程浩家的一个小保姆呢……”
段晨曦气得呸他:“这个丫头你绝对不能动,连我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来头。薛澄在她身边就像个跟班,程浩为了她,差点把命搭上。现在琨哥还要掺一脚,你就别跟着添乱了!”
唐渊一愣,这些是他根本想不到的。
他心里也打了个深深的结,更加糊涂起来。
能让程浩把命搭上,这种说法会不会过于夸张?难不成这丫头已经被程浩收入囊中?
但是程浩那名声,被他收了的女人多得能用车皮拉,也不至于为了谁把命搭上啊?
唐渊只当段晨曦说的夸张,但是那种不安还是笼罩在心头。
因为段晨曦是那种说话有板有眼的人,不说诳语。
看着唐渊半天不说话,段晨曦蹙眉道:“我说你这是图什么啊?”
唐渊苦笑一下,从兜里掏出一张照片,扔在段晨曦面前,然后慢慢吐出三个字:
“王、书、瑶。”
听见这三个字,段晨曦整个人就像被烫到一般将照片扔开,大叫一声:
“我靠!”
唐渊只能继续苦笑:“你说,我能怎么办?”
段晨曦扶着额头,喘着气定了定神:“那你打算怎么办?这能瞒多久?”
唐渊品着咖啡,轻轻蹙眉:“能多久,就多久吧。如果老天爷一定要让他俩遇见,我也没有办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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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小园坐在餐桌旁,望着对面空空的座椅。
一个礼拜程浩都不曾给她打过电话,更不曾问过她是否平安无事,反而是薛澄和蓝季雨每天都会打电话过来问候,这让她心里觉得有点别扭。
说不上什么滋味,就好像现在这幢房子一样空荡荡,连呼吸都带着回音。
她给程浩发了个短信,问问他回不回来吃晚饭,他只回了一个字:
“不”。
小园觉得这个“不”就像个钉子一样狠狠砸在她心里。
她咬咬下唇,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吃起晚饭。
想来程先生一定很生气,这次的会议一定相当重要,但
但是自己却给他添了太多麻烦。
虽然是他非要带自己去的,多少有点咎由自取的味道,但她还是觉得有点对不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