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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医院新去的实习护士一样,在护校的时候上课怎么都能游刃有余。
但是真的到医院开始实习的时候,给病人打针的时候都会怯手的,尤其是在给小朋友或者是有些带着情绪的病人扎人的时候。
病人的情绪直接影响着护士的扎针效果,有的时候连扎几针都不能成功,那就是越扎越怯手了。
往往这个时候,资历比较老的护士,或者是护士长就会出面,连赔罪带笑的跟病人说,这是新来的护士手有点生,她们在重新补一针,而且都是一针就能扎好。
这个东西没有办法,很多老护士都是从新护士拿病人这么练手练出来的,很多病人也怨声载道。
但是,有的时候医学上就是这样的,没有奉献的人,医学上就不能有大的突破。
就拿我们法医来说,中国讲究的是入土为安,还得是全须全影的遗体入土。
但是,我们法医需要很多尸体去做研究,临床也需要很多尸体解剖,肯定是要把遗体的很多器官都一样一样掏出来,然后近距离的挨个研究才行。
最后,我们再给逝者把器官一样一样的装回身体里去,还要细心的缝合后,对着逝者的遗体庄严的鞠躬,感谢他们在死后还能为我们做出贡献。
我们刚开始也怕!都是硬着头皮去按着老师的指导去做的,慢慢的习惯了,我们也就没有什么心理上的负担了。
但是,如果面对的是自己的亲人,哪怕是生活中的普通朋友,我们就算资历再老,心理再强大,还是会有心理负担的。
这些不是嘴上说的‘我能行!’那么简单,有的时候一念之差就会铸成大错。
在医院里的主刀医生也没有哪个敢给自己家里人动手术的,都是求着同科室的同事帮忙做了家里人的手术。
我虽然只是拿着一根细细的针,但是,那种心理变化还是有的,现在我的手都开始已经微微发抖了。
我扭头看了一眼师父,想开口跟她商量一下,剩下的三根手指头能不能由她来扎,我想休息一下,主要也是想缓解一下心里的紧张情绪。
但是,师父好像是看明白了我脸上的表情,也读懂了我心里的想法。
刚才还逗我,问我要不要帮忙的她,突然变了一张脸,那脸就跟翻书一样的快,马上严肃起来看着我说道:“晓晓,赶快把剩下的三根手指扎完,等下接着做别的事情,师父我也看累了,去旁边休息一下。”
本来我脑袋是有点蒙的,但是,师父的话一下点醒了我,她不是真的累了,也不是不想帮我,她是在训练我的心理素质。
我们做法医的人,心一定要静,切记不能浮躁!
师父应该是看出了我开始有了心理压力,所以,她直接找个借口不帮我,就是逼-着我自己去克服心理上的反应。
我当然是知道她的良苦用心,但是,捏着针的手还是抖了抖,虽然动作很小,但我知道师父和郭铭泽肯定是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