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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这位江阁老,他本身就是当朝数一数二的茶道大宗师,当年这个茶道论剑会就是他一力促成的,茶会刚开始的前三届,他一直在里面担任总赛的品茶师一职,而他平生最爱喝的茶是毛尖,信阳毛尖就是在他手中被评为冠军、晋身于贡茶之列的,在信阳各大的茶商的心目中,江阁老是他们最大的恩人。
但是此人只担任了三届的品茶师,三届之后,就再也不入品鉴席,用他的话说,他是朝庭重臣,如果一直坐在品鉴席上,即便他处事再客观公正,也会不经意的影响到最终的品评结果,江书现年五十有六,二十岁开始步入官场,至今整整三十六年,他二十三岁的时候来到太宗身,很快就成了太宗身边的左膀右臂。
太宗在他的辅佐之下,革旧立新,励精图治,短短十几年时间,不仅完成了国家政权的统一,就连五代十国期间,被石敬塘割让给契丹胡人的燕云十六州收回了八州,整个国家的经济和律法较之朝前有了质的飞跃,军、政、民整体水平也是大大提高,北宋这个建国不过区区三十余年的王朝综合国力已超越了盛唐,而这一切的背后,都少不了这位江阁老的手笔。
这样的一个人,无论是在民间还是朝堂的影响力都是极其惊人的,随着他年纪的增长,地位的提高,他的影响力只会愈来愈大,如果他一直坐在茶道论剑坐的品鉴席上,确实容易影响茶的最终品评,这个茶道论剑会虽一直秉承公正公平的选拨方式,但如果某个品鉴师本身的影响力大太,仍然会影响其它品鉴师,这是人类对于权力和声望盲目崇拜和敬畏的本能!
可让大家没有料到的是,这位已有十多年不涉入茶道论剑会的江阁老在他的声望和权力达到人生顶峰的时候,居然再次走进了品鉴席,这实比当今官家亲临现场更让大家意外和激动,尤其是信阳的茶商们,心里不自觉的冒出一个念头:莫非是这次新出来的毛尖珍品引起了他的兴趣?一想到这个可能,来自信阳的茶商兴奋得心尖都在颤抖,好在大家知这里是什么场合,心头虽然激动之极,外表却竭力维持平静。
“我现在的身份就是一名普通品鉴师,请大家忘掉我阁老的身份,一切按正常程序进行罢。”受主会人的邀请,江阁老站起来,用了一句极其简短的话做为开场白,说完就坐了下去。
主会人想必知道这位江阁老的性格,对此并不意外,江阁老坐下之后,他也不说废话,直接宣布品茶大赛开始,与初评不一样的是,终赛不再拿碗从各个茶商手中装茶,相关的工作人员上来之后,直接将每个人放在自己席位上的茶拿了起来,放进手中的篮中,收齐之后,就转身走到品鉴台,按茶盒中的编号和品名,一一摆到相应的品茶师面前。
传闻江阁老最喜欢、最擅品的是毛尖,相样子传闻果然不假,萧楠的那盒雪针,就摆在他的面前,此次进入终赛的十大名茶分别是:铁观音,毛尖,龙井,白毫银针,君山银针,碧螺春,敬亭绿雪,祈门红茶,雨花茶,黄山毛峰。(雨花茶,黄山毛峰是新晋的两种新茶。)
每种茶都自己独特的文化和特点,比如说铁观音,此茶的特点是:其味醇厚甘鲜,香气清芳高雅,水色清澈金黄,叶底肥厚软亮,常以天然的兰花香和特殊的“观音韵“,其外形条索紧结,有的形如秤勾,有的状似晴蜒头,由于******随着水份蒸发,在表面形成一层白霜,称作“砂绿起霜”。冲泡后,异香扑鼻,乘热细啜,满口生香,喉底回甘,素有“绿叶红镶边,七泡有余香”之美称。
又比如龙井,龙井以浙江杭州西湖产地的茶源最佳,此茶因其得天独厚的生长环境,再加上制茶师别出心裁的炒制技术,其品相,色泽,和味道,堪称绿茶中的一绝,西湖狮峰的明前龙井是龙井中的顶级珍品,成品以色翠、香味浓郁、味甘、形美四绝而着称于世,它自闯进茶道论剑会以来,一直在茶会中名列前矛。
还有庐山云雾,庐山云雾古称闻林茶,色泽翠绿,芽叶肥嫩显白亮,条索秀丽,香如幽兰,昧浓醇鲜爽,汤色清澈,以“味醇、色秀、香馨、液清”而久负盛名,其它茶同样各有不同特色,因篇幅有限,这里就不一一而叙。
正是因为每个品种的茶都有自己独特的特色,同理,每个品茶师也有自己最擅长的领域,当然,能坐进这个品鉴席的品茶师不可能只懂得品一样茶,每个茶系的鉴品,他们都达到了大师水准,只不过每人的喜好和偏爱不一样,在坐的茶道宗师么往往对自己最喜爱的那一个品种的茶最有品鉴权威。
江阁老拿到雪针的茶盒之后,并没有第一时间开盒,而是神色庄重的接过旁边工作人员递过来的小水盆,认认清清的洗完手,再用干布巾仔细的将每一根手指都擦试得干干净净,然后双掌互搓了几下,待手掌完全干透发热,这才揭开盒盖。
茶叶盒的盒盖一开,一股极其好闻的芬芳立即在鼻息间萦绕不去,江阁老不自觉的微闭起眼睛,深深吸了一口,他是打心底里的喜欢茶,爱茶的人,尤其酷爱毛尖,半晌之后,才睁开眼睛,视线落在茶盒内的茶叶上,这一看,双目顿时灼灼生辉。
雪针,怪不得叫雪针,但瞧此茶的外观,这个名字实在是再洽切不过了,他原本决定来这个茶会并不完全是为了看茶而来,如今却发现自己这一趟还真是来对了,如此极品好茶,哪怕晚一刻品偿,都是人生憾事。
不说他,就连坐在他旁边的真宗看到盒中的茶叶时,也不由微吃了一惊:“好漂亮的雪芽,朕自问也喝过不少毛尖,却从未见过外型这般漂亮的茶叶。”
“官家,此茶名雪针,非芽雪,你瞧瞧这外型,是不是雪针这名字更契合?”江阁老笑道。
“嗯,江卿不说,我还没注意,现听你这么一讲,还真是如此,此茶芽尖之毫微微颤动,仿若有生命的黄蜂尾针,叫雪针再合适不过,江卿,赶紧的,给我也泡一杯偿偿。”真宗不自觉的将头凑过来了几分,这一凑近,立即被茶盒中的泌人的芬芳所吸引,忍不住催促了一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