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北提起的心来放下来,几乎小跑的进了小区,一口气跑上楼,开门打开所有灯,又每个屋都看了一遍,才坐在沙发上喘着粗气。
要说不怕肯定假的,但是毕竟经历了两世人,静下心来思考到底是偶然的劫路小流氓,还是有预谋的跟踪。
如果说是劫道的,自己回来走的这条路并不算僻静,要是有预谋,是针对自己还是因为陆战国。想半天也想不明白,决定等有空了去找沈恒,好不容易还魂一次,还是万事小心吧。
一晚上因为有心事,睡的浑浑噩噩的,总是做断断续续的梦,早上醒来,觉得全身累的不行,简单洗漱了下就去上班。
到了公司,凌云见顾小北脸色有些难看,关心的问:“小北,你身体不舒服吗?”
顾小北勉强笑了笑,说:“没事,昨晚睡的晚了,没休息好,”旁边翻报纸的金城扭头看了她一眼,没有吭声。
凌云说:“你脸色不太好,要是不行就回去休息一天。”
顾小北摆手说:“不碍事,我午休的时候,趴会就好了。”
王川江也在一旁热情的说:“小北,不行你去我宿舍躺会。”顾小北直翻白眼,也不搭理他,登记厂子里送来的质检报告。
王川江觉得自己弄了个没脸,讪讪的摸摸鼻子也不在吭声。
随后几天顾小北都用心留意了下,没有人跟踪自己,好像那天真的只是一个意外一样。
到周五的时候,顾小北收到了省城来的挂号信,是出版社来的聘用书。信中对于她出色的英语水平,给与高度肯定的同时,问她愿不愿意去省城做专职翻译。当然如果家里有实际困难,只能选择兼职翻译的话,也会给与相当优渥的报酬的。同时寄来一本英语原文小说要求顾小北尽快翻译完交稿。
这个大好事冲谈了顾小北连日来的阴郁心情。心里盘算,按稿酬计算,自己翻译完这本小说最少有400元的收入,大概需要二十天时间,收入也算可观了。
当晚就去买了一大堆稿纸回来,伏案疾书到半夜两点,这些肯定不能拿公司去做,只能用晚上时间加班加点了。
周日休息,因为秦莉值班,也没来打扰顾小北,顾小北几乎一整天一直伏案翻译中,饿了就啃口馒头就咸菜。
等周一早起洗漱照镜子,差点吓一跳,两个黑眼圈像大熊猫一样,心想:这样下去可不成,太急于求成了。回头每晚只干三个小时,要按时休息,别钱没挣到,再把自己熬成黄脸婆了,等陆战国回来再被嫌弃了。
等到公司,竟然发现自己第一个到,连就住公司的王川江都没来,有些奇怪,正想着,凌云桌上的电话响了,顾小北随手抄起电话,没等开口对方就说了一句:“晚上十点,大船靠岸。”就啪的挂了。
顾小北惊住了,因为对方说的是意大利语,恰恰自己能听懂,但是她知道这不是打给她的,那就说明凌云会意大利语,而且这句话绝对是句黑话。
顾小北压着慌乱的心神坐到座位上,也许这个公司并不像她想的那么单纯,又想到上次见到的纸箱。
金城和凌云前后脚进的公司,凌云进屋就说:“有电话吗?我儿子今天有点发烧,所以来晚了。”
顾小北用自己觉得很平静的声音说:“有一个,不过嘀哩咕噜说了句,就挂了,我没听懂。”
凌云看了她一眼,说:“估计打错的吧,小北你这黑眼圈怎么这么严重。”
顾小北不自然的笑笑:“礼拜天休息没事,买了套小人书,没忍住,熬夜看完了。”
“啥小人书,回头带来我看看,我也喜欢看小人书。”金城凑过来说。
顾小北白他一眼:“想看自己买去。”心想这不是拆自己台吗?她又不是真有一套新的小人书。
王川江和刘英,李浩和刘翠翠原来昨晚就被叫回村里去了,说是刘英的娘得了疾病,四个人连夜找了辆马车就赶回去了。
顾小北下午下班到家,想着早上接的那个电话,晚上十点,大船靠岸是什么意思呢?
思忖了半天,决定去找沈恒,找了个军用绿书包,想了想,又把菜刀放进去。直奔沈恒住的旅馆走去。
没想到扑了个空,沈恒没在,出了宾馆,顾小北咬咬牙,准备去公司看看。
好在往公司走的路上都有路灯,快到公司附近的时候,顾小北长了个小心眼,绕道公司后面的围墙,确看见院里有灯光攒动,隐约还有说话声。
墙有两米左右高,顾小北左看右看,准备找点东西垫起来看看院里的情况,找半天没找到合适的东西,看着围墙边的树,都是白杨,笔直高耸。离墙半米远。
如果按照前世自己户外运动爱好者的身体,爬这个树很轻松,可是现在这副身体,实在不敢说,最后还是决定试一试。
侧身,一手撑住墙,一手撑住树,开始用力,脚同时一脚踩墙,一脚踩住树,手一点脚一点的往上挪。
挪了没几十厘米,顾小北就觉得手发酸,快把不住了,咬咬牙,又往上蹭了点,伸头终于看见院里的情况。
只见院里停着一辆解放大卡车,四五个人在卸货,而高大林和凌云也在。顾小北看了几眼,觉得胳膊腿都撑不住了,要往下滑,身子一使劲,背着的书包一下甩到树干上,菜刀和树碰撞出了沉闷的响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响。
顾小北暗叫糟糕,感觉高大林看向自己,吓的刺溜就滑下树,也顾不得摔的膝盖疼,爬起来就跑。
没有往来时的路上跑,而且往后面的村里跑去,她知道穿出村子,也能到住的地方。
村子里没有路灯,一片寂静,顾小北觉得自己跑的心都快跳出来了。而自己的脚步声,引的村里的狗,此起彼伏的叫了起来。
顾小北一口气跑回小区,先藏小区大门后阴影里,看半天没人追来,才赶紧回家,进了门,突然想起自己刚爬树的时候,怕刺了手,是把手绢缠手上的,自己一摔到地上,手绢就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