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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王美珍瞅着林秋脸上是一派严肃。
林秋一想,她哪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还需要千方百计瞒着王美珍,“怎么会呢!”因此她说这话的时候很是笃定,一边淡定地给王美珍削苹果,手一直很稳,果皮一圈圈整齐地落下来。
“别装傻,我跟你说,前两天是不是你们店进小偷,还闹出不小的事情。”王美珍说起这个有几分生气,对于闺女这瞒着报喜不抱家忧心里头五味杂陈,“这件事情你怎么半点儿都不跟我们透露,我和你爸还是从别人嘴里知道的,你这丫头是不是有点儿过分啊!”
“不是后来没事吗?妈,你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林秋放下苹果面露尴尬之色,这事情除店铺里头的人别人都不知道,也是让他们别外传的,妈是怎么知道的,林秋一时之间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种状况。
“那就是说这事情是真的,你这丫头帧数气人!”王美珍一听这话更是激动。
“闺女不跟你说不就是怕你担心吗?消消火,别生气,早知道你这么生气我就不说。”林立强靠在门边对着王美珍开口,孩子报喜不报忧本就是正常的,为的就是叫他们不要担心,偏偏媳妇的反应那么大,真的是吓人一跳,说真的以媳妇的性格孩子们要是对着她报忧,把才真是日也想夜也想,连睡觉都不用睡。
王美珍把炮火对准林立强,真的是一个个都是要她折寿啊,瞧瞧糟老头子说的是什么话,真是气也要被气个半死,“你看看你爸,什么态度,还不跟我说,我闺女的事情凭什么不跟我说,你这糟老头子真是可恶啊!一个一个的都是气我的。”
“妈,你别生气,爸只是不会说话,您要是不高兴的话尽管对着我来。”林秋看着王美珍气得抖三抖,这心也跟着颤三颤。
“我当然不高兴,这要不是你爸去你店里拿东西,没找着,这事儿就被你瞒过去。”说来凑巧,林立强去拿放在柜子的东西,没找到一问叶敏,叶敏一脸疑惑说前两天三楼被偷他不知道么!林立强装作自己失忆症发作,记性不好把事情忘了,回来以后他的脸色不好看,王美珍怎么会看不出来,两人是老夫老妻,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她就看得出来有猫腻这老头子一定有事情瞒着她,百般追问之下,王美珍对于事情的来龙去脉了解得十分清楚,听完以后更是气愤,现在就是来兴师问罪的。
“妈,你知道的我就是不想你为我担心才不说的,这不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么?”林秋讨好地笑笑,她作为闺女哪里忍心看着父母整天因着她的事情提心吊胆,更何况“徐德明”的事情不过是有惊无险,说到底还是不碍事的,她除损失一点儿钱别的一点儿事儿都没有。
“话不是这么说的,别不把妈的话当回事,当做耳边风,算你那天警觉,可要是你碰见的那人是穷凶极恶的,妈这心真是扑通扑通快要蹦出来。”王美珍看着闺女不把危机当回事儿的模样,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
“哪有那么夸张。”林秋把削好的苹果递到王美珍手上,嘴上是柔柔的笑容,“你闺女我是个机智的,哪里能一下子就相信别人的说辞,这不那人的破绽被我一眼看出来,我就立马找个理由开溜,现在不什么事都没有!”
“那要是万一……”王美珍欲言又止,要是当时坏人不管不顾伤害林秋,那后果岂不是不堪设想。
“咳咳咳。”王美珍的耳边净是林立强的咳嗽,她转念一想她想得确实不吉利,还是别开口的好,闺女是个伶俐的,她的言下之意闺女合该是听得懂的。
“妈,我以后肯定会小心的,您别担心。”林秋想要抚平母亲眉间的皱纹。
“谁叫你老是不让我省心。”王美珍咬一口苹果接着说,“老头子你来说说你闺女。”
“闺女不愿意说是担心你,想让你好好养病,闺女现在没事,你就别紧盯着。”没成想林立强一开口就是让王美珍消消火气,别在上头过于纠结揪住不放松。
“好你个老头子,什么时候说话也这么不靠谱,这是咱闺女,你不心疼我心疼啊!你怎么就这么没心没肺的,闺女出事情,你这当爹的还是乐哉乐哉,你让别人评评理,真是心大。”王美珍看着老头子总是跟闺女站在一条战线上,心里头不舒坦,明明她是有理的,怎么这会儿感觉她给人一种无理取闹的感觉。儿行千里母担忧,闺女什么都瞒着她,光捡好听得地说,冷不丁听见这么一回事,王美珍是担心的厉害。
挣钱女儿说起来很是容易,可是真要是那么容易,为何不是人人选择当老板,王美珍有心说闺女干脆不干,就算是没她这份收入,闺女女婿家的小日子也能红红火火的,只是看着闺女忙碌又开心的模样说不出口。
“我怎么就不心疼闺女,只是我喜欢行动上做,你喜欢嘴巴上说。”林立强不软不硬地刺回去。
“什么!你这个糟老头子有本事你再说一遍。”这下可好真实捅了马蜂窝,王美珍怒气冲冲地说。
“甭管是一遍两遍还是三遍,我还是这句话。儿孙自有儿孙福,咱们做长辈的管不动了。你啊,别操太多心,脚上的泡都是自己走出来的,再说现在你在眼前看得见摸得着,可等咱们回家以后闺女儿子都离咱们那么远,咱们就是想管也管不了,不是有句话叫天高皇帝远。”林立强绷着脸严肃地看着王美珍,他们做长辈的都是半截子快要入土的人做什么要操心这操心那,闺女儿子个顶个的能耐,没什么要他们操心的。
“感情你也以为我这是在无理取闹。”王美珍虽然自家老伴说的好像是有几分道理的,可心里的气还是压不住,她难道关心关心闺女也有错。
“爸妈,怎么会呢!你二老还正年轻,我真的是没别的意思,就是觉着我要是一说你们铁定忍不住担心我,可事实上我真的是没有受到丝毫的损害,我这不还是好好的吗?”林秋赶紧打圆场,这好端端的可不要闹出什么大的夫妻矛盾来。再者林秋其实有些愧疚,她平时对二老关心还是不够,二老的生活品质一步步提升,可是身边没有儿女相伴,难免有些孤单寂寞。
不然的话,家里头也不会养狗,要知道母亲是不爱狗的,这下子养起来的一个原因肯定是寂寞,孩子长大翅膀变硬,天南海北到处闯荡就是不爱自己出生成长的一亩三分地,向往的是广阔的未来。儿女会走,但是作为狗却是不会的,过来的时候王美珍还不住地惦念着自家的狗,让邻居帮忙给点吃的,一月还给十块钱的伙食费。
以后要是她回家的话,还不知道是她的待待遇比狗好,还是狗的待遇比她好。不过林秋不会跟一只狗计较,不是因着狗狗不是人类而是牲畜,只是想着父母孤单的时候,有狗相伴日子会愉快不少。
王美珍趁机对着林秋敲打道,“我和你妈没文化没见识,但有一点闺女我得跟你说出门在外长个心眼,别人说的天花乱坠都是没用的,只有实打实的干才能手底下见真章。再有就是闺女你可得防着点儿别人,别人再好也得自己留个心眼,这人心是说变就变的。”
“妈,你放心,我肯定会小心的,看人的本领我是有的。”林秋紧了紧手,心里头感觉很是暖心。
“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我和你妈懂的大道理不多,只是盼着你们几个好。”林立强对着林秋露出憨憨的笑。
“闺女,你给妈拿毛线去。”王美珍对着林秋说道。
林秋不禁苦笑,“妈,你早上已经忙活半天,现在还弄不会太吃力么?”
王美珍一闲下来就想干活儿,总感觉现在自己的骨头都是酥的,浑身不自在,走路勉强能走,可出门还是不容易,再者就是能出门她和没什么可以聊的对象,整天看电视,电视剧对她的吸引力真是直线下降。
王美珍微微一笑,发出轻轻的叹息声,“妈,就是天生的劳碌命,一天手里头没事情就是闲不住,前些天躺在床上整天看电视,诶哟喂,那感觉还真是不错,可要是天天杵在电视机前感觉自己真的要发霉。”
“什么天生的劳碌命,依我看你这就是年纪越大越矫情,闺女給你妈拿毛线来,我在这儿瞅着,不会让你妈一直不停歇的。”林立强打发闺女給王美珍拿毛线。
王美珍小声嘟囔着什么,林秋去拿毛线没听见,只是觉着这俩夫妻偶尔拌拌嘴或者也是一点儿小情趣,等林秋回来的时候王美珍已经开始乐呵上。不用猜又是知道这回肯定是父亲让着母亲,毕竟王美珍的嘴称不上巧嘴,父亲说话那才是一针见血。
王美珍拿着棉线心里头乐呵呵的,手上动作没停,那姿势那动作看着就是喝林秋不是一个路数的,一个是随便练练手的,一个是有多年经验技术的,没有对比没有伤害,前两天林秋看看自己织的围巾再看看母亲的,说真的有些小挫败,只是相信自己能够做得更好,拆掉重来。
“我知道种新样式,给你肚子里的孩子织起来,再给我的宝贝外孙或者外孙女织一件,明年秋天孩子就能穿上。”王美珍说着有些小激动,一激动这干活来事越加卖力,手上动作更是快上几分,嘴里发出一句感慨,“女婿不知道啥时候回来,闺女你生孩子的时候女婿会不会……”
“妈,这事还是说不准的,得看上头安排,其实他在不在都还好,我没那么娇贵,我……”林秋倒是不觉着委屈,不是宋墨不想而是他未必能。
“王美珍同志。”林立强很是严肃地开口,“别胡说八道,影响闺女的心情。”
“你瞧瞧我这嘴净是说些有的没的,闺女你别放在心上。”王美珍也是十分懊恼,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怎么就那么不禁大脑思考,一句完完全全没有把门的话就“嗖”的一下吐出去,明明来的时候说好,要劝着闺女可现在倒好,她这做得叫什么事情,真是毁得肠子都青了。
只是被王美丽这么一说,林秋的心里还是忍不住涌上来一丝淡淡的心酸,但她没想着把那股子情绪发泄在父母身上,看着林秋沉默离开的背影,王美珍手上的动作顿住,织毛衣的欲望一点点消失殆尽,说到底还是祸从口出。她有的时候就是憋不住心里话,是的,心里话,一想到闺女生孩子姑爷不在场,她心里多多少少是有些不舒坦的。可现在话一吐出来,她倒是更加不痛快。
“孩子她爸,你说我这事儿是不是做错了!”王美珍看着林立强沮丧着脸,嘴唇抿得紧紧的,她只要一想到林秋那一瞬间有些落寞的眼神,心里就不得劲。
“你自个儿好好琢磨吧。”林立强背过手摇摇脑袋,媳妇的脑子一直都没有转过弯来他是没法子,只有媳妇自己想明白才是关键。
林秋看着宋墨寄过来的一箱子特产还有后来的琉璃工艺品摆件,琉璃摆件深得林秋的心,摆在房间里感觉整个房间都明媚不小。
“宝宝,你说爸爸是不是很好很温柔。”肚子里的孩子自然不会回应林秋的话,林秋摸着肚子的时候却是觉着自己又有使不完的力气。
其实宋墨虽然不在身边但他的心里一直是惦着她的,她喜欢的她爱的东西一样样的他都记在心里,每次他在外头她在家里的时候都会收到心仪的礼物。她的心里是丝丝缕缕的甜意,得夫如此,夫复何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