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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因为童年时很少与同龄人相处,辉夜很喜欢一个人呆着。
早已经到了该出嫁的年纪的她,对异性没有任何感觉。她经常会从理性的角度分析男生的品格,却从来没有过想要接近某个人的欲望。
辉夜知道,哈特是个好男人。但是他身边的女人太多了,她不想嫁给一个妻妾成群的男人。为了躲避哈特,她在选择就职地点的时候,特意选了一个远离拜伦斯城的地方。
辉夜的全名是和言辉夜。在搬到拜伦斯城住之后,她就与其他和言家的少女一样,进入新式神社兴办的学院里念书。和言家的女孩子虽然都是泰容人,却很容易被选入新式神社的见习营。新式神社的见习营不像旧式神社那样封闭,见习巫女们可以接受其他方面的教育,辉夜就因为成绩优秀,被王国学院录取。
她一边接受伊良巫女的信仰教育,一边接受王国学院的知识教育。因为要学习的东西太多,辉夜比其他学生更晚毕业,正式就职巫女的时间也比其他的见习巫女晚。
新历157年11月18日,辉夜告别了母亲,与十五名新就职的巫女一起离开拜伦斯城,前往里弥城的新式神社布道所。这座城市在平叛战争结束之前,一直被叛党掌控着,城内治安混乱,腐败丛生,以至于当地百姓暗中称其为“贼城”。
平叛战争结束后,拜伦斯家才算掌控了这座城市。为了打压城中的黑恶势力以及叛党残余势力,在新历157年6月20日之前,里弥城一直处于“军管”状态。从各地调来的城防军轮流在这里驻防,配合新建立起来的治安系统以暴力手段打击犯罪分子。直到大部分黑恶势力和叛党残余势力被消灭,军管状态才结束。
在军管状态结束之后,里弥城已经焕然一新。新式神社,神学研究会和公民协会依次在这座城市建立分部,开始在城内传播神学思想,改变市民们的老旧观念。经过几个月的努力,市民们已经接受了新思想,生活方式也发生了改变。
如今的拜伦斯王国不缺巫女,但是考虑到里弥城已经变成了前线城市,麦尔认为有必要在这里屯驻一定数量的巫女,尤其是能使用异能治疗伤患的祝巫女。所以从10月中旬开始,新式神社就从各地抽调祝巫女,陆续将其送往里弥城。
辉夜和同伴们都是祝巫女,其中辉夜年龄最大,异能水平最强,领导力也是最强的,所以在出发之前,大家推举她做了临时的队长。在去里弥城的路上,祝巫女们聊起婚姻方面的话题。十六位新就职的祝巫女中,有三位已经结婚,九位已经订婚,三位处于恋爱状态,唯独辉夜是独身的。
已婚的祝巫女对这次分配不太满意,因为她们的丈夫都是拜伦斯城的居民,她们的家也在拜伦斯城。里弥城离拜伦斯城距离较远,往返一趟十分麻烦。订婚的祝巫女们则是对结婚的事比较担心,王国近期的大规模扩军以及频繁的人员调动,已经让国内传出了小道消息,说很可能又要打仗了。一打仗就要死人,有几位祝巫女的订婚对象是军人,她们很担心未婚夫的安全。
大家谈论这些事的时候,辉夜只是默默的在一旁听着。不知道为什么,她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仿佛有什么大麻烦就要找上门来了。
难道说我们要和爱尔特王国开战了?
辉夜觉得不太可能。拜伦斯王国和爱尔特王国的军事同盟条约还没有到期,拜伦斯家不可能主动毁约。近期拜伦斯王国和爱尔特王国的摩擦只有拒绝联姻的事,如果爱尔特王国因为这件事撕毁军事同盟条约,还向拜伦斯王国宣战,那爱尔特王室的心胸也太狭隘了。
在辉夜产生不详预感的同时,哈特正在侧殿屋顶的花园里,跪在母亲面前,双手握住母亲的手,苦着脸祈求说:“妈妈,求你了。父王最听你的话了,只要你向他求情,他肯定能答应的!”
“不行。”
笑笑板着脸,眉头紧锁,有些生气的看着哈特。
“你连军营都没去过,突然说要带兵,你以为带兵是件很容易的事吗?”
“嘁,雪莉姐都能做到的事,我怎么就做不到了……”
“你说什么?”
笑笑眉头一竖,哈特立刻就缩起肩膀,怂了。
“那个那个……呃……我是说,事在人为嘛……哦!对了!父王不是新建了旅级单位吗?我听说王国的旅级军官严重不足,我身为父王的长子,自当为他分忧啊!”
“别用你临时想到的借口糊弄我。”笑笑用适当的力道甩开哈特的手,“看来我确实把你给惯坏了。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就是奔着那个辉夜去的。明年你就要和黛菈瑞菈她们结婚了,你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去找别的女人?”
“妈妈,正是因为明年我就要和黛菈瑞菈她们结婚了,所以我才要抓紧时间,把辉夜取回来啊。”哈特朝笑笑露出讨好的笑容,“您不是说辉夜人不错吗?”
“我是说过辉夜人不错,可是她——”
笑笑及时收住了口,没有把心里的话说出来。
她是辉夜身世的知情人之一。虽然对这个孩子没什么偏见,但是伊良人的伦理观还是让她有些排斥辉夜。对于哈特要娶他姐妹的事,笑笑一直是反对的。可是在现实的压力面前,她只能再次选择沉默。
“总之,这件事先往后放一放。就算是为了黛菈瑞菈她们,你也不能去里弥城。”
“那、那结婚之后我就能去了?”
“结婚之后你就更不能去了,至少在有孩子之前不行。”笑笑严肃的说道,“哈特,你都是要做丈夫的人了,行事要稳重,要考虑后果,知道吗?”
在王子和公主们陆续订婚之后,本就不支持这事的云心给他们定下规矩,那就是结婚之前绝对不能同房,违反规矩的人会被赶出家门。麦尔带头支持母亲的决定,摆出一副不论是谁违反规矩,他都会冷酷无情的把他们赶出家门的架势。
正因为如此,哈特的未婚妻们是不可能在婚前怀孕的。就算哈特的未婚妻们在婚后立刻就怀孕,他也得等到明年才能去里弥城。
辉夜本来就对他没多大兴趣,现在她去了远离拜伦斯城的里弥城,有机会认识更多的男人,说不定哪天就被别的男人拐走了。一想到这里,哈特就心慌的不行,恨不得现在就飞到里弥城去,把辉夜给抢回来。
本来哈特是想以文职官员的身份去里弥城,结果里弥城的官员没有空位,麦尔没有同意这件事。当时正好有国防部的文件送过来,哈特从麦尔口中套出了文件的内容。
为防备爱尔特王国的突然袭击,拜伦斯王国决定从正规军中抽调五个常规团,组成一个临时旅调到里弥城去驻防。同行的还有五千名工兵,他们的任务是用爆破和开凿等手段,在里弥山脉开一条隧道出来,为拜伦斯军攻入爱尔特王国境内之后的物资运输提供方便。
作战部队的军官是足够的,但是工兵部队的军官严重不足。哈特看中了这个机会,想要随军一起去里弥城。哈特只是粗懂军略,连军营都没去过,麦尔哪敢让他去带兵?就算带的是不用上阵作战的工兵,也得是经过专业培训的军官才行。
再说工兵们是带着重要任务去的,他们要在里弥山脉中开隧道。在任务中他们要用到危险的爆炸物,而且以新世界现在的技术水平,开隧道是很容易塌方的,危险性很高。如果让哈特这个外行人指挥部队,很可能发生事故。
在哈特找笑笑求情的时候,麦尔召开了内阁会议。他强调了开凿隧道的危险性,想要尽可能的降低风险。这次内阁会议韦续也来了,他表示如果麦尔想要把开凿隧道的危险性降到最低,他倒是有个办法,但是成功率是不确定的。
韦续表示这个计划的前提是爱尔特王国已经下定决心与拜伦斯王国决裂,同时不想暴露己方的意图,想要打拜伦斯王国一个突然袭击。在这种情况下,拜伦斯王国完全可以摆出一副对爱尔特王国很信任的态度,邀请爱尔特王国来里弥山脉开一条商贸隧道。
爱尔特王国为了方便战时的物资运输,肯定乐于帮忙,到时候拜伦斯王国不用出一兵一卒,也不用花一文钱,就能把隧道开凿出来。不过考虑到现在爱尔特王国的战略部署是未知的,不一定想要背刺拜伦斯王国,所以计划的成功率是不确定的。
这个计划很合麦尔的心意,但是考虑到成功率不确定,他只能选择双管齐下。在派出使者和爱尔特王国谈判的同时,把工兵和开凿用的器材送到里弥城去。
新历157年11月28日晚上,青石宫朝阳阁,雪莉的房间。
“雪莉姐,你就答应我吧~~~~”
雪莉已经记不清这是哈特第多少次来求自己了。因为雪莉只有晚上有时间,所以他每次都是晚上来,搞的黛菈和瑞菈这两只醋坛子看她的眼神都变了。
十天前,去里弥城驻防的临时旅的旅级军官名单确认下来。之前雪莉也向麦尔提交过申请,所以这次她会以“王族特派部队部队长”的身份随军去里弥城。
所谓的“王族特派部队”,指的就是由王族私兵组成的部队。如今雪莉的亲卫队已经有一个中队的规模,他们统一装备新式步枪,轻型护甲和近战用的短剑,和麦尔的国王护卫团一样,属于拜伦斯王国的超现代化部队。
麦尔把雪莉和她的亲卫队派往里弥城,主要是想让爱尔特王国的篡权势力安心。爱尔特王国的篡权势力看见雪莉和她的亲卫队之后,就会认定拜伦斯王国储备有大量的新式步枪,越发不想与拜伦斯王国为敌,从而坚定篡权的决心。
至于军队的调动,爱尔特王国是不会起疑的。就算两国的关系再好,邻国在边境搞工程,本国也得派人看着,免得有人趁机非法越境,或是走私违禁品。爱尔特王国和拜伦斯王国本来就是“表面兄弟”,如果拜伦斯王国不防着爱尔特王国,爱尔特王国反倒会心生怀疑。
“不是我不想帮你,军队有军队的规矩,我作为军事主官,不能带头破坏规矩。还有就是,如果我偷偷把你带走,那几个年纪小的倒不敢有什么想法,可是黛菈和瑞菈呢?她们不得生吞活剥了我?”
“啊……可是雪莉姐,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哈特可怜巴巴的看着雪莉,“雪莉姐……你就帮帮我吧……”
“不行。”
为了狠下心来,雪莉避开了视线。
“你就老老实实的在青石宫待着吧。”
“雪莉姐……”
哈特见雪莉还是不答应,只能用出最后的底牌。
“雪莉姐,这次只要你肯帮我,我就欠你一个人情。今后不管是什么事,只要是我能帮上忙的,我绝不推辞!我可以对神发誓!”
听到这句话,雪莉眼睛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