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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见陆上邦又气态又复平缓,幽幽说道:“就先说说,陆上邦弓虽暴师侄女的细节吧!”
“三十年前,陆上邦是衡山上下最受瞩目的人,年纪也不算大,少女怀春,有些小女孩因闻其名而心生好感,从而亲近于他,这不是很正常之事吗?姬大小姐就是如此。只是她胆子格外大,找到一个机会,直接向陆上邦表明了心迹!”
“那时,姬大小姐青春正茂,早已吸引了陆上邦的目注意,并随着相处日久而情丝渐深,只是,苦于辈分伦常,始终压抑,不敢表露一分,此时姬大小姐主动表明心迹,虽非一拍即合,可犹豫了两天,最终还是没能挡住诱惑,于是,干柴烈火,苟合在了一起!”
“你,你,一派,咳咳,一派胡言!”华上国大怒,胸口剧烈起伏,激动莫状。
一众衡山弟子死死盯住他,若目光能杀人,陆上邦怕已死千百回!就算其他人,也觉得这人简直坏透,居然还能这样倒打一耙!
陆上邦冷笑道:“我知道你们不信,可惜事实就是如此!姬师兄也好,华师兄也好,还有大善大恶他们几个,所知的,都只是那个没有细节,而且自以为是的故事罢了!”
又道:“而听到这儿,诸位大侠想必好奇,既是姬两人苟合,还是姬大小姐主动追求陆上邦所致,后来又怎么会成了陆上邦弓虽暴姬大小姐……其实原因很简单,也挺好笑:在一起大概有半年时间吧,两个人因为偷偷摸摸,不敢让人知晓,所以愈发压抑,而越压抑,玩乐的时候也就越疯,什么都想试一试,什么都敢试一试,那次不过是房中情趣罢了,只是没想到,会被留大善这小子发现,暴露了关系!”
“陆上邦在山上,素来与这个师侄最是交好,那时就算深知此为大患,也不愿杀人灭口,只得另思他方处理!当时,他觉得被人玷污的名声,虽不好听,可总好过与长辈苟合,有心独自担下过错,如此一来,就算最后留大善将事情捅出去,也只是他一人之过,不会延及姬大小姐,便干脆假戏真做,真当自己是犯下大恶之人,不仅没解开姬大小姐的穴道,还借机打伤了出面欲要阻止的留大善……只是当时心慌意乱,出手不知轻重,几乎将人给打废,幸亏及时醒悟,否则,留大善恐怕真的要被废!”
“而趁留大善被打晕的时候,陆上邦向姬大小姐说明了打算,一番苦劝,终于让她也同意了这个方法,其后叫醒了大善,与姬大小姐唱了一出双簧,设计让他答应不将此事外泄。”
“之后,就如先前所说,迟迟不见掌门有何动静,陆上邦还以为留大善真的没有告密,虽有就死之心,但若能不死,自是最好,为此,他还颇为欣喜……直到被他的华师兄邀去饮酒赏剑,方知想法天真。”
华上国喘着粗气,虚弱的声音之中,无穷悔恨:“你是……罪有应得,我只恨,当年太心软,没有,直接杀了你!”
其他人或许会认为当年掌门师兄之所以不杀死这恶贼,是因为这恶贼恨之入骨,想要其余生受尽世人的羞辱与鄙夷,以此折磨其身心……然而事实并非如此,当年这恶贼之所以能留得一条性命,完全是因为他念及多年的同门之谊,力劝掌门师兄所致。
而在之后掌门师兄为防万一,打算废了此贼的武功、四肢、五感时,他又为了给这恶贼留一线希望,使这恶贼不致因残废而寻死,便主动提出请求,由他来亲自动手,但在动手之时,只是震散了他体内真气,并未将丹田也给废掉,故而他虽因手脚筋脉被挑断而难以再练剑术刀法诸类外功,却可以重新修习内功,如此一来,只要他重新练出内力,虽无法与高手相争,但凭借内力的反震、反弹之力,普通人也难以再欺辱于他!
哪知三十年前这一念之差,在三十年后,终于结出了难以承受的恶果,若是那时直接一剑刺死了他,一了百了,又何至于酿成衡山今日这般的大祸?
从二十年前,自莫大恶与言大信口中得知当众杀死留大善与姬智二人的孩儿之人,便是陆上邦开始,华上国便开始后悔,后悔那时为何不狠下心,而时至此刻,眼睁睁看着师门几近覆灭,衡山声誉被他一再轻贱,那种悔恨被放到了最大!
陆上邦手扶额头,似乎才想起,转头望向华上国,满是懊恼说道:“啊,对对对,当初若非华师兄你劝说,姬师兄恐怕会直接杀了我,这么说来,我还欠你一桩救命之恩呢,现在却将你打伤,实在罪该万死,华师兄可千万不要生气才是!”
虽然很像那么一回事,但有几分真诚,大概只有他自己知道!至于旁人,那是一点都不信的!
接着嘲弄道:“看在这个救命之恩的份上,我再告诉你一件事吧,当年,华师兄你奉上那杯酒的时候,我便发现了里面有毒,由此,也发现了躲在了暗中埋伏的姬师兄!那时,我的想法很简单,若此事没被泄露出去,便权当什么都没发生,自欺欺人地活着,而若被泄露了,那就主动领死。若非如此,我又怎会在奸情被大善发现之后,还敢留在山上而不出去避避风头?真当我是傻子吗?”
“正因为对姬师兄的报复早有准备,所以在发现你们的意图后,为了不让你们拙劣的表演成了白费精力的尴尬之事,我并没有揭露,也没有反抗,只是当做什么都不知道,顺势领死!只是没想到,华师兄你会为我求情,后来还留了手。”
噗——
华上国瞪大眼睛,不敢相信他所说是真的。
没料到当初谋划了半月,居然只是欲杀之人眼中的一场闹剧,那他们算什么?耍猴戏的吗?
不由气急攻心,忍不住又吐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