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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谖摇头:“虽然现在还不知,但应该马上就能找出真凶。”
绿玉道:“小姐,那个婆子还说,等她醒来后,她还看见一个人偷偷摸摸进了芙蓉树林。”
众人皆异口同声道:“是谁?”
绿玉道:“是曾姨娘的丫头紫花。”
若谖不由一笑:“又是她?哪里有事发生,哪里就有她的身影,简直阴魂不散啊!”
燕倚梦问:“是不是那个发现布偶小人儿的紫花?”
若谖点头:“可不是她!”转眸吩咐绿玉道:“你赶紧去缀锦楼打听打听,紫花可有异状?”
绿玉应了一声,起身就走,又坐了下来:“对了,还有件事奴婢忘了跟小姐说,尤大夫带着全家人出了长安城,遇到了劫匪,一家大小全被杀了,昨儿才被人发现尸体的。”
若谖沉思:“这么巧?”长安效外离长安这么近,居然有劫匪这么嚣张?可疑!
绿玉道:“这还不算巧的,奴婢听人说更巧的是十二年前,在离长安不远的适安县和准安县发生的火灾案那才叫巧。”
若谖随意问道:“怎么个巧法?”
“听人说,被烧死的两家人以前同住长安,出事前同为一个大户人家接生,然后同时离开长安,结果在同一个晚上,两家人都因住的客栈失火,未能逃出来而两家都灭门了。”
若谖只觉诡异异常,笑道:“果然很巧。”
燕倚梦脸色都白了,莫名紧张地问:“你可知那两个被烧死的产婆姓甚名谁?”
绿玉道:“奴婢不知。”
燕倚梦眼里流露出浓浓的失望,若谖心中困惑,对燕倚梦道:“姨娘要是想知道,我命绿玉去打听。”
燕倚梦此时已恢复了往日的优雅从容,笑着道:“我一时好奇而已,不用刻意打听的。”
蝶舞道:“姨娘,咱们家去吧,你该喝药了。”
燕倚梦笑着道:“对哦,在谖儿这里一坐就忘了时间,是该回去了。”说着起身。
若谖也站了起来:“我去看姨娘做菜。”
到了竹猗轩,燕倚梦吃过药便开始做菜,若谖跟到厨房。
燕倚梦做好一道菜,她就拿双筷子先尝尝。
燕倚梦疼爱地笑嗔道:“生怕我做的难吃,不合你辰哥哥的胃口,所以赶着先尝尝。”
若谖脸微红:“才不是呢,辰哥哥不挑食的,哪怕给他一把草他也吃得下,是姨娘做的好吃,我想吃嘛。”
燕倚梦笑了笑,忽然问:“你喜欢子辰?”
若谖正在吃香辣虾球,闻言,辣得都呛到了,咳得满脸通红,害羞道:“没有。”
燕倚梦笑着道:“那孩子不错哦,抓紧,别放手。”
若谖放下筷子,落寞道:“爱情就像手中沙,谁能把它留下。”说罢,走出了厨房。
燕倚梦惊诧地看着她的背影,暗道,一个十二岁娇生惯养的深闺小姐怎会说出如此伤感凄凉的话来!
做好菜,燕倚梦亲自用食盒装好,对若谖道:“正好中午,去给你辰哥哥送去。”
若谖扭捏道:“总得找个借口吧。”
燕倚梦点了点她的额头道:“你会找不到借口?要论伶牙俐齿,这府里还有谁能胜过你去?别矫情,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若谖这才带着琥珀离开。
蝶舞一直看着她主仆二人走出竹猗轩方道:“怪不得我们一直打听不到那两个产婆的下落,原来被人一把火灭门了,夫人为人真是狠毒。”
燕倚梦道:“这样看来,那个尤太医也是被夫人收买了,所以才故意误诊,害温姨娘流了产,他一家大小也一样被夫人杀人灭口了。”
蝶舞叹道:“难怪姨娘说,一家子五房姨娘皆无所出,很可疑,原来是夫人在捣鬼。”
燕倚梦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蝶舞担忧道:“那姨娘肚子里的该子岂不很危险?”
燕倚梦摸摸腹部道:“不会有事的,我会守护他,他姐姐也会守护他的。”
蝶舞道:“我们干脆把真像告诉小姐,让小姐收拾夫人!”
蝶舞摇头道:“不好!不管怎么说,夫人对谖儿有养育之恩,我如果拆穿真相,对谖儿来说太残忍了,我只要她平安快乐就好,我别无所求。”
琥珀一手拿着张馅饼往嘴里塞,一手提着个食盒跟在若谖身后来到凌寒居。
子辰开门看见她主仆二人,有些意外,笑问道:“妹妹怎么大驾光临了?”
几个人进屋坐下,若谖娇羞道:“我……做了几道菜想请辰哥哥尝尝。”
“真的吗?”子辰惊喜地问,从琥珀手里接过食盒放在桌上,迫不及待地打开,拿起筷子一连吃了好几口,道:“说实话。”
若谖如坐针毡似的扭了扭身子,低头道:“我在燕姨娘的指导下做的。”
子辰放下筷子静静地看着她。
若谖被那两道目光压得抬不起头来,道:“我招供,我只负责切菜。”
子辰仍静静地盯着她。
若谖慌乱道:“我……我打下手了的。”
子辰仍那么盯……盯……
若谖彻底败下阵来:“好吧,是我负责提过来的。”
子辰微微一笑很倾城:“明明就是琥珀提过来的,我都亲眼目睹了,你还要撒谎。”
若谖沮丧地垂下脑袋。
“不过,你还是做了一点点事的。”
子辰这句话如纶音佛语,久旱甘霖一般,若谖顿时振作起来,喜笑颜开地连连点头:“辰哥哥总算看到我的功劳啦。”
子辰挑了挑眉,用筷子指了指盘中菜,叹道:“我宁愿没看到,这只鸡差一条腿,这条鱼差一只尾,还有这只鸭,两只鸭脚上哪去了?嗯?”
子辰视线下移,盯着她的腹部,笑谑道:“是不是都跑你肚子里去了?”
若谖涨红了脸,结结巴巴道:“我……我主要想帮你尝尝味道嘛!”忽然变得理直气壮起来:“我这样还不是为了你?”
子辰被她逗笑了,起身拿了双筷子给她:“来,再帮我多吃点。”
若谖接过筷子,笑嘻嘻地说了声:“好啊!”伸了筷子就去夹鱼丸子,夹了几夹都没夹起来。
子辰干脆夹了喂她。
若谖脸腾地红了,不好意思地瞟了琥珀一眼。
琥珀道:“小姐无视奴婢就好。”
若谖用手半挡着嘴,张嘴接下了那颗鱼丸子。
子辰成功地向若谖投食出第一口食物之后,变得一发不可收拾了,不停地喂食。
若谖由最开始的全身发烫到最后坦然接受。
琥珀在一旁道:“每次吃饭奴婢哄小姐多吃一点,就差跪下来喊祖宗了,辰公子喂小姐吃,小姐就吃的这么香。”
子辰道:“这可不行哦,饭要好好吃,身体才好。”
若谖道:“你听她胡说。”
两人吃完,琥珀收拾桌子正准备与若谖离开,绿玉找了过来,气喘吁吁道:“小姐竟跑这里来了,叫奴婢好找。”
若谖问:“可查到了什么?”
“奴婢听赵姨娘的丫鬟彩云说,从昨儿起紫花就像失了魂似的很不安,到今儿上午更是魂不附体,一惊一乍的,曾姨娘才回过周大娘,放她家去休息一段日子再来。”
若谖急问:“彩云走了没?”
绿玉道:“正在收拾东西呢!”
若谖命道:“拦住她,直接带她去老夫人那里,我随后就到。”
绿玉应了声是,转身匆匆而去。
若谖也要离开,子辰问:“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若谖便把早上绿玉打听到的全说给子辰听:“我怕这个紫花也会像尤大夫一样被人杀人灭口,所以把她拦下,准备当着老夫人的面,审出真相来。还有一事,我想拜托辰哥哥。”
子辰扬眉道:“什么事?”
“燕姨娘似乎对十二年前在适安县和准安县死去的两位产婆很感兴趣,你能帮我查查那两个产婆是什么人吗?”
子辰点头:“没问题。”他眼里闪过一丝忧愁:“妹妹今日好些了吗。”
若谖道:“我给自己开了方子,吃了药,似乎好些了。”又笑着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慢慢来,只要有起色就不怕了,辰哥哥不必太担心。”
子辰微吐了口气:“那就好。”
若谖福身告辞,带着琥珀袅袅而去。
若谖来到荣禧堂宴息处时,紫花已经跪在那里。
许夫人见了她,诧异地问:“你叫人把这个老实八交的丫头抓到这里干什么?”
若谖笑着道:“我要审审她。”
许夫人更是一头雾水:“她犯了什么错,你要审她?”
若谖道:“娘亲和老夫人看我审她不就明白了吗?”
她看了一眼瑟瑟发抖,极为不安的紫花,喝问道:“是何人指使你把桃儿骗到芙蓉树林去的!”
紫花惶恐得五官都挪了位,不停地磕头喊冤:“奴婢没有!奴婢没有!”
若谖冷哼:“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你现在说还有一条活路,如果抵死不说,只怕今晚你都熬不过去!”
紫花惊恐喃喃道:“什么意思?”
若谖不齿地看着她:“什么意思?当然是像桃儿和尤大夫一样被人杀人灭口咯!”
老夫人惊问:“桃儿是怎么死的?尤大夫是谁?怎么被人杀了?”
在方府,只有正经主子才请太医看病,燕倚梦是个例外,其他姨娘与下人一样,请的是普通大夫,所以老夫人并不认识尤大夫。
翠玉见老夫人问话,忙曲身禀道:“那个桃儿听说是到荷花池边玩,失足掉下水里淹死的,至于那个尤大夫因误诊,把温姨娘一个成形的胎儿给打掉了,因此畏罪逃走了,谁知在路上被劫匪所杀。”
老夫人奇怪地问若谖:“他们明明都是意外身亡,你怎么说她二人是被人杀人灭口的?”
若谖道:“不知桃儿已经安葬没有,若没安葬,我们开棺验尸不就知道她是溺水而亡还是他杀了。”
许夫人皱眉低喝道:“胡闹!死者已矣,再开棺验尸岂不是对死者大不敬!”
若谖道:“我更担心死者含冤而死,死不瞑目!况不揪出幕后真凶,只怕家无宁日,那些歹人可是连我的性命也想取!”
一个丫头的死活老夫人并不放在心上,可若谖后面所说的家无宁日却是老夫人不想发生的,特别是听到若谖说有人连她也想杀,更是惊恼,沉声问道:“是怎么回事?”
翠玉忙把昨日若谖在芙蓉树林里遇刺被子辰所救的事说与老夫人听。
老夫人听得心惊肉跳:“这还了得!贼人竟连我们谖儿都想杀!后来有没有派卫总管去那里搜搜?”
许夫人忙站起来回话:“媳妇当时就派卫总管去搜了,一无所获。”
老夫人冷哼:“人家早就逃了,还等你来抓!谖儿既然觉得是家贼,我就要查查,倒底是谁在背后兴风做浪!先带我去看看桃儿的尸体!”
若谖道:“也把紫花带上,让她看看桃儿的惨状。”
许夫心事重重地低头跟着众人,红梅走来,在她耳边悄声道:“成了。”
许夫人眉头一展,脚步也随之轻松起来。
一行人到了停棺住,温姨娘与桃儿的棺材并排放着。
两个婆子上前,把桃儿的棺材打开,众人低头往里看去,只见桃儿的脸色灰白中透着紫黑。
若谖道:“溺水而之的人,脸色只能是灰白,但桃花的脸色里还有紫黑,说明她是先被人勒死,再扔到水里的。”
她见众人将信将疑,命两个婆子道:“扒开她的衣服领。”
两个婆子照做。
桃儿尸体脖子上一道紫黑的勒痕赫然映入众人的眼睛里,所有人心中一惊,桃儿真的是被人杀人灭口了!
紫花瘫坐到地上害怕的大哭不止:“我招,我什么都招!小姐一定别让奴婢被人杀人灭口!”
老夫人气得不行:“你们听听!这等恶奴,竟敢跟主子讨价还价来了!”
翠玉上前踢了紫花一脚:“赶紧说!不然等着吃棍子!”
紫花哭哭啼啼道:“是曾姨娘叫奴婢去给桃儿传个话,把她诓到芙蓉树林去的,并嘱咐奴婢,不许走漏半点风声,不然是个死字。
奴婢把紫花诓去之后,好长时间不见她回,于是好奇地钻进树林去看,里面却什么人也没有,心里害怕,便跑了出来。”
若谖问:“你主子叫你传什么话给桃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