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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箭,快放箭!”在曹安德身旁,曹安正瞳孔紧缩,霎时,他发出一道尖锐的声音,急忙调转一架重弩,对准了牧语。
噗!
七道光芒冲来,分别是七名内门弟子祭出了法器,隔着十余丈,直接把曹安正的身体劈成了一堆烂肉!
“仙师饶命啊!”数千凡俗军士连忙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
相比曹家修士而言,对于他们来说,仙师代表着至高无上,是不可战胜的!况且,像曹仙师那般法力通天的人,也被对方一招秒杀掉,瞧见那密密麻麻的人影,至少有一百人呐!别说他们,就把平州一个重装骑兵营拉来,也不够人家杀的!
曹安德面如死灰,他没有反抗,知道任何的反抗都是无用的,不说离剑宗在世俗日益积累的威压下,根本没几人敢对上师出手,光凭牧语这边的人数,要想灭杀曹家之修,顶多花费一点时间罢了。
曹安德现在只求牧语并非是个嗜杀之辈,还存在少年心性的淳朴与怜悯,放过曹家老幼妇孺一马,留下一些种子。
“你还有何话说?”牧语走了过来,声音清冷地问道。
“小人无话可说……”曹安德摇了摇头,抬起眼,眸露希冀之色,“只求上师开恩,对我曹家的无辜之人,怀有……怀有慈悲之心。”
牧语沉吟少许,点头道﹕“如你所愿。”
曹安德欣然一笑,一口黑血从嘴角流出,丹田处发出“轰”地一声爆鸣,元神也兵解而死,遁入了轮回。
瞥了一眼曹安德的尸体,牧语掌心搓出一道小火球,把其尸体烧成了灰烬,至于那曹安正,牧语吩咐了一下,随便找个坑埋了。
倏地,牧语瞅了一眼身披将甲的中年男子,后者似乎也察觉到了牧语的眸光,跪伏的身体把头颅压得更低,浑身轻颤,瑟瑟地发抖。
“你是何人?”声音中,不到一丝情绪,牧语问道。
“小……小人,是平州的忠武将军……朗德盛……”中年将军哆哆嗦嗦的说道。
“哼,忠武?”牧语轻蔑的冷哼,说道﹕¨瞧你今夜的做派,算什么忠武?”
“小人该死,小人该死……”朗德盛抬起两个手掌,不停地扇自己的嘴巴子,边哭边道﹕“小人也是受到王总督的一时蒙蔽啊,请求仙师饶命!”
“这么说来,除了姓陈的州牧,还有平州的兵马总督,也一同参与了今夜行动?”牧语冷漠地问道。
“不光如此,平州城五万守军,大大小小的军官,多数都知晓今夜行动,大开方便之门!”为了活命,朗德盛把所有知道的消息,都一五一十的交代了出来。
牧语的眸光渐冷,抬手就是一道风刃,击穿了朗德盛的额骨。
“李师弟,咱们兵分两路,你带一路人灭了曹家,我带着二十个师弟,去州府衙门!”牧语冲旁边的一名颇为机灵的修士说道。
李师弟应诺,留下一些师弟照顾伤者,他便带着五十个修士,夜奔曹府而去。
……
曹府,地处平州城繁华地段。
夜深人静的时候,曹府依旧灯火通明,一些人似乎知晓今夜要变天,在房中满脸焦虑地来回踱步,一个个手持兵器的修士、家丁,严守以待。
轰!
忽然,曹府大门被粗暴的轰成了两片,一队白衣胜雪,年纪不大的修士,傲然的走入。
“那只瞎了眼的蠢材,竟敢擅闯我曹家?!”一名炼气修士怒喝,往前冲了几步,却愕然止步,满脸流露惊恐之色。
“哼,区区一个炼气二层修为的蝼蚁,怎敢如此在我面前狂妄?”李师弟不屑的瞅了那人一眼,轻拍储物袋,一个齿轮圆环飞出,嗖地一声就破开了那人的护罩,从脖颈穿透,一颗硕大人头蓦然飞起。
尖叫声响彻偌大的曹府,回荡不绝。
在曹府一处大厅内,当曹府重要人物得知,一队白衣修士打进来时,吓得脸蛋没有了颜色。
“走暗道!”一名样似八十岁左右的老翁,拄着拐杖低喝。
这老翁,乃是曹府家主——曹安德的二叔公,是整个曹家辈分最大的人物。
当即,曹府上下近三百核心族人,簇拥着曹府二叔公来到了一处阁楼旁的假山。
轰!
猛然,那假山内部似被什么人给引爆了,整座假山炸成了一堆碎石、
“不!!”一些人眼眸通红的大吼,就连那二叔公,脸上也没有了半点血色。
知道此处暗道的人并不多,满打满算才不过二十个,且皆为曹府的高层人物……
二叔公望着那塌陷的暗道,陡然叹息一声,应该是有人在得知曹府被攻陷的消息后,提前一步顺着暗道逃走了,为了避免离剑宗的修士追杀上来,也不管其余族人,甚至这位二叔公的死活,直接炸碎了暗道,断了曹府这拨人最后一条退路……
“二叔公,后门也惊现一群白衣修士,正朝这里打过来!”一名断去一条胳膊的曹家修士,单膝跪在地上,双眸流露滔天的恨意,骂道﹕“要不是老三那王八蛋贪生怕死,炸了暗道,咱们曹府一大家子人都能平平安安的离开这里!”
“放肆!你骂老三为王八蛋,岂不是骂你的爹为王八吗?”二叔公呵斥。
“管那么多作甚!反正今夜谁都难逃一死,既然老三不仁,那就休怪我不义了!”那断臂修士豁然站起,怒瞪着人群中几名漂亮的女子,为曹安德三弟,他口中老三的侍妾。他祭出一柄法剑,一个催动之下,就把数颗美丽的头颅砍了下来,这些女子临死之前,面孔都流露着哀求与惊恐之色。
“你……”二叔公气的浑身发颤,他指着断臂修士,但终究没有说出什么呵责的话,一双老眼顿时黯然。
四分钟后,两队离剑宗修士合围了这座阁楼。
十三分钟后,曹家的核心族人、幕僚、客卿、外戚等,全部被诛杀,鸡犬不留。
……
平州,州牧府衙内。
陈州牧闭着眼睛,穿着一身官服,坐在一张老爷椅上,在他的左手边,是平州的兵马总督,身后站着他的首席幕僚。
府衙距离碧浮宫并不远,也就隔着一条街而已。当火炮隆隆声过后,各种声音响了约莫能有小半个时辰,随即就彻底的平息。
王总督心情忐忑不安的瞅着主位上的陈州牧,轻轻地唤了一声大人。
“应该是结束了。”陈州牧睁开眼睛,不知不觉,那眼眸已密布着血丝。
谁赢了?王总督张了张嘴,但终究没有吐出这句话。
“老爷,门外有人拜见。”老管家走了进来,略微弯着腰,说道。
“长什么样子?”陈州牧连忙问道。
“夜太黑,老奴没有看清楚,不过应该是个年纪不大的人。”老管家说道。
陈州牧瞥了王总督一眼,两人眸底皆都露出喜色。
“看来,是巨剑宗的仙师赢了……”王总督抚掌大笑。
“快请仙师进来……”陈州牧笑着对老管家摆了摆手,随即,他连忙止住了老管家,说道﹕“不不不,由老夫亲自去迎接!”
随即,陈州牧对自己的心腹与幕僚说道﹕“你们都在这里候着,备好茶水、点心。在吩咐厨房,赶制大宴佳肴!”
衙门门口,陈州牧与王总督笑着打开了厚重的朱漆色大门,他们弯着腰,恭谨地朗声一拜﹕“恭迎董仙师!”
“董仙师?”一名样貌平庸的少年郎,伫立在衙门门口,他嘴唇微微弯起,流露出戏谑,“他已经死了!”
轰!
犹如五雷轰顶一般,令陈州牧与王总督豁然抬起头,死死盯着那张熟悉的面孔。
——离剑宗,核心弟子,牧语!!
“牧仙师饶命啊!小人全都是听了姓陈的蛊惑,误入歧途啊……”王总督反应很快,立马哭嚎的跪在地上,令陈州牧又惊又怒。
噗!
一道风刃击穿了王总督的脖子,硕大头颅飞起,那腥臭的血液飞洒陈州牧一身,吓得他差点昏厥。
“仙……仙师……”陈州牧瘫倒在地上,满目的哀求。
“你叛变投敌,为自己,为自己的家人寻一个出路,我不怪你,可惜,你却不知死活,与那巨剑宗联手坑害我们,致百余门人死伤!不杀你,不足以平息我等的愤怒!”牧语眸光冷森,一巴掌拍下,击在了陈州牧的头上,伴随一阵咔咔声响,头骨瞬息崩裂,一股暗劲也沿着脊骨一路蔓延,至胸骨,手骨、腿骨等皆都开裂!
望着陈州牧软绵绵的尸体,牧语的神色唯有平静。他并非嗜杀之辈,性格也不是冷酷无情,只因这陈州牧死有余辜,死不足惜!
“府衙重地,什么人敢擅闯?!”当牧语施施然走入府衙时,顿时,三班衙役和无数的壮丁,把牧语围了个水泄不通。
然而,当几个火把照向牧语的面容时,所有人皆都大惊失色,“牧仙师!”
“您、您怎么来了?”众人放下武器,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牧语不解释,大步走入了陈州牧心腹、幕僚;王总督麾下将官呆着的那客厅。
“仙师您听我说……”
牧语随手掩上了房门。
不久,一阵诡异的声响传出,一些退伍军卒面面相觑,眸底流露一丝惊惧,因为,他们知道,那诡异的声响乃是死亡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