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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在御崎大桥上,方里与夏娜踏着与一般人无异的步伐,缓缓的往住宅区的方向走去。
理所当然,两人并不是并肩而走。
方里踏着悠闲的步伐,就像是在散步一样,显得是那么的潇洒。
夏娜则是踏着让人觉得会痛的有力步伐,一边向前走,一边浑身散发出极为不悦的气息。
感受着背后那若即若离的脚步声,夏娜没有回过头,只是不断的在心中发泄。
(真的是一个讨厌的家伙!)
这个感想,夏娜已经不知道产生了多少次了。
然而,明明就是这么讨厌的一个人,却给予了夏娜不小的帮助,让夏娜越想越火大。
可是,与此同时,夏娜又觉得自己并不是真的很讨厌方里。
因为…
(很可靠…)
平时的表现一直都很悠悠哉哉,战斗的时候却很冷静果断。
看上去是那么的不认真,可每次提出的意见都一针见血,准确精悍。
面对敌人的时候毫不留情。
面对同伴的错误直接指摘。
最重要的是,在那理应软弱无力的人类躯体之下,却隐藏着一颗坚强的内心。
这些因素,全部都是夏娜‘不讨厌’的地方。
所以,在夏娜的眼中,方里其实有点闪闪发亮。【零↑九△小↓說△網
只是…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这个人让人很火大!)
明明有着那么多让人觉得‘不讨厌’的地方,可却能够莫名其妙的让人生气这一点,导致夏娜下了一个‘讨厌’的结论。
完全不同的两种心情,让夏娜陷入了以往从来没有过的烦闷中,步伐自然而然的带上了些许的力道,让人可以清楚的感觉到情绪。
当然,夏娜就算是死也不会承认,今天方里的拥抱一直都让她觉得很温暖。
不太愿意承认这一点,那也是让夏娜觉得火大的原因之一。
在这样的情况下,似乎连亚拉斯特尔都能清楚的感觉到夏娜的怒气了,一直都保持着沉默。
只有方里,宛如什么都没有察觉到一般,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对了,你什么时候离开这里啊?”
夏娜的脚步猛的停了下来。
“离开?”夏娜犹如没有想到为什么会突然出现这个问题一样,反应有些迟钝。
“就是离开御崎市啊。”方里同样停下了脚步,但语气却没有改变,依旧极为随意的说道:“接下来,那个「化妆舞会」应该会为了得到我手中的零时迷子,开始将这里定为目标才对,你难道不打算…”
一句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完,夏娜便是直接出声打断。
“我不会离开!”
过于肯定的话语,似乎让夏娜自己都不由得吓了一跳。
方里则是眉头一挑,说道:“因为火雾战士的使命吗?”
“没…没错。”夏娜镇定了下来,语气开始变得平常,直言不讳的说道:“早就说过了,零时迷子如果落入红世使徒的手中,那会造成很大的麻烦,更别说是落入「化妆舞会」那样的存在的手中,如果被一个使徒集团给肆意利用,那这个世界就完了。”
闻言,方里耸了耸肩,说了一句。
“我就猜到你会这么说。”
说完,方里便是重新抬起步伐,像是越过了夏娜一样,继续往前走去。
夏娜立即跟上。
可是,这回出声的却是亚拉斯特尔。
“你不准备离开这个城市吗?”亚拉斯特尔对着方里说道:“恕我直言,你留在这里,对于这个城市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
这是实话。
如今的方里就像是一个美味的蛋糕一样,不断的吸引着使徒的到来,而且还是「化妆舞会」这样的大型集团里的使徒。
而毫无疑问,这些使徒的到来,对御崎市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一个搞不好,这个城市的人类恐怕都会被肆意妄为的使徒给吃光,不留一个活口。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方里就是在连累这个城市里的人了。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方里没有回过头,甚至连语气都没有改变一丝一毫,极为平静的说道:“但是,我觉得还是留下来比较好。”
“留下来比较好?”夏娜有些不懂了。
“为什么?”亚拉斯特尔更是直接提问。
在这样的情况下,方里的声音缓缓的传出。
“从古至今,总会有一些地方会像命中注定一样,成为漩涡的中心,吸引着不同存在的到来,变成斗争的场所。”
“而御崎市,就是这样的地方。”方里以极为肯定的话语,如此说道:“这里已经变成了斗争的中心,就算没有我的存在,没有零时迷子的存在,那依旧会吸引各种各样的存在的到来。”
“相信你们也能够感觉到的吧?”
“这里的空气里,一直都有着硝烟的味道。”
闻言,夏娜沉默了,亚拉斯特尔同样沉默了。
方里的话根本没有任何的根据。
可是,就像方里所说的一样,夏娜和亚拉斯特尔都有一种感觉,认为这座城市确实弥漫着不同寻常的气氛。
那气氛,有如经常成为战场的边境一样,有种旁人无法察觉的硝烟的味道。
所以,夏娜和亚拉斯特尔都认同了方里的话。
御崎市,肯定会成为一个战场。
而且是命中注定的。
“毕竟,法利亚格尼曾经打算在这里发动吞食城市,吞掉了大量的人口,制造了大量的火炬,就算一定程度上缓和了世界的扭曲,可充其量只是缓和而已。”
方里这么说道:“这里的扭曲早就到了一个不可忽视的程度,即使没有我,没有零时迷子,单凭这份扭曲,那也会吸引来各种各样的人吧?”
察觉到扭曲,火雾战士便是一定会赶过来。
而红世使徒又是一群好事之徒,基于各自的目的,同样会像被毒花给吸引的蜜蜂一样,投入其中。
过去的历史中,因为这样而聚集了大量的火雾战士和红世使徒,最终导致发生巨大的战争的例子,并不是没有。
例如亚拉斯特尔的前任契约者所身死的那场战役,就是出于这样的性质。
“所以,与其离开,不如留下来,做好准备。”
方里撇嘴一笑。
“接下来造访的客人可是会有不少喔。”
这句话,很快便是应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