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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渲也是诧异地点了点头,对时眠更加佩服了。
“没想到时师叔也知道,没错,正是木灵三十六小神之一的女青。它乃是十圣中返生香的属族,返生香有活死人肉白骨之能,女青因为继承了返生香的复原能力,才会专精医毒一道。”
“不过我们容家,只是沾了一点女青血脉罢了,并不纯粹,多年来与外族通婚,这残存的血脉也不剩多少了。”
“宝典中记载的,乃是为木灵女青准备的功法,我们本来就是人族,没办法发挥其全部能力,如今血脉越来越稀释,更是连祖先的程度都难以达到,这才一步一步走向衰落。”
“……”
时眠听的一愣一愣,一时也说不出话来。
草木一族修为高后,可以化为人身,也有与人族通婚的,其诞下之子,便会拥有人族和草木一族混合的血脉,看来容家祖上,也就是这么来的了。
她很少亲眼看见这种奇谈中的故事,一时间看容家姑侄俩的眼神也有些惊奇。
睡莲曾经与她说过,木灵十圣中比较出名的四圣。
肉芝,据说食之可直接成仙,鬼草,据说可通晓阴阳,还有建木和风声木两种她并不了解的,就有四个。
如今又出现了一个可以逆天复活的返生香,再加上空间属性的睡莲,它那个还没有想起来名字的主族,就凑齐六个了,还有四个,分别是什么?
她无端地很是好奇,不知道是不是原来是草木一族的原因,对于这些传说相当感兴趣。
“不过现在,这些都是空谈了。”容渲又摇摇头,慈和地看了容溪沉一眼:“我们容家就剩我们两个,想来也难延续下去。时师叔帮我容家申了冤,不如就收下这宝典,将来看看能不能有什么作用?”
“开什么玩笑,别别别!”
时眠吓了一跳,连忙挥手道:“你们还是自己留着吧,我又用不上。”
她想了想,又想起来一件事儿:“况且,谁说你们没法儿延续下去的?我曾蒙小六照顾,体验过一回那医术,不是挺有天赋的吗?让小六传承呀!”
“……哦?”
容渲怔忡地看向容溪沉。
其实说真话,她上次见容溪沉时,他还没有入道,后来长年没有见过,这回来了也一直在发愁别的事儿,她还真不晓得容溪沉的修炼水平和血脉天赋。
“你看!”时眠松了口气:“你都没有看过小六天赋如何呢,还是给他修炼吧,我可不要。”
容渲见她这副避之不及的模样,倒是失笑了。
而时眠纯粹是不想欠下因果,这东西太贵重,且不说她根本就用不到,就是这回硬抗姚家,她出的力气也真不多。
不过就是动了些歪脑筋,又恰巧等到了好时候、好运气而已,可当不起人家的家传宝典。
“师叔,您的洞府到了。”
前面一直驭着云送他们回来的小弟子突然出声,时眠一看,眼前是自己亲手刻下的“风骨府”三个大字,确是到了。
说起来,他们侃得忘我,都忘记云上还坐着一个人了,好在一直是用传音在说话,也不担心叫人听了去。
“麻烦了。”时眠冲他点点头。
那小弟子连忙又是受宠若惊又是恐慌地逃走了。
一方面是时师叔这种在指控下毫发无损,还倒打一耙让对方坠落云端的牛气人物,居然对他道谢,实在是当不起,另一方面,也是知道她惹了众怒,最好不要与她扯上关系才好。
其实时眠自己倒是不担心,如今正当峰脉势力强大的时候,自己又给了这么个由头,家族势力铁定要受一波大浪,此后估计要一蹶不振,夹紧尾巴做人了。
他们就算心里把她恨得牙痒痒,也不可能敢轻易出手,顶多搞搞暗杀。
但暗杀又如何?她来小清灵宗就是来修炼学习的,天天在元婴真君眼皮子底下窝着修炼,就算当记名弟子跑跑腿,那也是在宗门内,谁能动她?
容渲和容溪沉搀扶着她走近府内,里面却一片静悄悄,没看见时酌的人。
跑哪儿去了?
时眠疑惑了下,也没当回事儿,便叫两人将自己扶到了自己榻上,开始享受来自女青族的医修治疗。
在她龌龊的小心思里,这就像是她作为一颗土豆,却被高高在上的女青族治疗抚慰一般的舒畅。
不过她这头是舒坦了,被她搅起来的风雨波及到的人,却是焦头烂额。
留耳真君向浩宣真君禀告了这一事之后,顿时使浩宣真君勃然大怒,当即便派人去查了那几座被藏起来的峰脉矿脉,这种东西搬不走,自然是一查一个准。
多年来,这些家族早就将矿脉里面的矿开采的差不多,混在正常的资源中花销出去了,除了那天然血铁比较特殊,不好出手,姚家只拿来做了几枚噬心锥,其他的都已经被耗空,那是多大一笔额数?
除此之外,这些家族还胆大包天的联起手来排除异己,欺凌弱小,宗门规定不可同门相残,时眠那种程度都被控的那么严重,那么这些家族悄悄咪咪抹杀的无数人命呢?
偷盗宗门资源,还是欺上瞒下勾结腐朽,甚至谋害无数同门弟子。
浩宣真君当即便下了令彻查,一时之间各个家族人人自危,可是家族这种形式,本来就是不透明的,哪个家族能少了点黑历史?
浩宣真君是铁了心要整顿这些盘踞宗门上千年,越来越陈朽的家族,居然一点也不手软,大大小小的罪定下去,居然没有一个家族能逃过!
自此,家族势力元气大伤,恐怕是再无东山再起的机会了。
至于时眠这个最先挑起事的小虾米,除了将她恨入了骨髓的各家族,基本就没有人记得了,想起来也只是提一句:“此女真凶猛啊!”
小清灵宗宗门大比最后一日,是被腥风血雨扫过去的,甚至演武场上死的人,都没有自家清洗的人多。
而时眠呢?她已经安安稳稳地睡大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