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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你,可惜了。”时眠遗憾地看了看时酌。
她乃是金水木上品灵根,放在这小清灵宗也不凡的资质,偏偏一直不愿加入小清灵宗,只给时眠当侍女,没有好资源和好功法,这些年来修为一直没什么长进。
“不可惜。”时酌意味深长地勾起了唇角。
时眠还欲说什么,却突然感觉到周身灵气气场的晃动,不由得眉头一凝,往那出问题的方向看去。
半晌,却又放松了。
“是步师叔成功筑基了!”
她三两口刨完饭,就套上弟子道袍跑到峰顶,打算第一个给步梦恭喜。
时酌看着她的背影,又看看被她搁在一旁的树枝,微微笑了下。
这筑基,成功之后还要一番巩固才能出关,时眠早早过来抢占了这位置,不过是为了拍好步梦的马屁而已,毕竟这些年她闯祸时,也有步梦在出面摆平。
谁知道那灵气气场刚刚平静下来,时眠已经做好了等两天的准备时,那紧闭的大门却突然开了。
“……”
时眠愣了一下,才跳起来赶紧挂上了大笑脸:“恭喜步师叔!贺喜步师叔!师叔这么快就成功筑基,实乃我们峰的……”
她的马屁还没拍完,就发现步梦的脸色不是太好。
难道是失败了?
可是步梦身上气息虽然不太稳定,却明显是筑基期的气息啊。
数年后,已经从娇俏豆蔻少女变成了娇媚青年女子的步梦,用她那双仿佛含着水波的眼睛横了时眠一眼,道:“聒噪。”
随即便迈步往了守一峰去,或许是去拜见九衡真君了。
时眠默默捂起了自己的玻璃心,觉得很受伤害。
另一边,步梦感受着体内强大了无数倍的澎湃灵力,却双眼暗沉,仿佛被乌云笼罩一般。
远远的看见那一如既往的玉宫时,那心情就更糟糕了。
“真君在等你。”
几年过后,已经变得更加冰冷沉稳的步月,已经守在了玉宫外,见到步梦,只是说了这么一句话。
“……”
步梦不发一言,脚步轻轻地就进去了。
步月看着她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
步梦心乱如麻,又不敢泄露丝毫紊乱的气息,一步一步地往偏殿走去,心里越来越沉。
“弟子步梦,拜见真君。”
她跪在偏殿门口,恭恭敬敬地行了大礼。
“……”
偏殿内传来仿佛刀落在雕刻物上似的,细碎的声音,良久,里面的人才答道:“进来吧。”
步梦走进去,一时间也被晃了眼。
他倚坐在用水云丝线编织成的矮塌上,衣着很是随意,没了平日那股气势压力,容颜的突出就愈加摄人心魄。
“咻。”
他终于落下最后一刀,将手上新雕刻的簪子来回看了一遍,才满意地笑了。
“过来。”
步梦规规矩矩走过去蹲下,将自己的一头青丝朝向九衡真君。
她感觉到那人冰凉的双手在发间穿梭,动作很轻柔,她却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
“好了。”九衡真君欣赏地看着这一头从小被自己养护到大的如瀑长发,感叹道:“这是本座雕琢最美的一根玉簪。”
“……”
步梦浑身僵硬,没有答话。
九衡真君将她揽起来,放在自己的榻上,动作间的亲密已然超过了师徒这道底线。
……
另一边的时眠,沮丧了一会儿之后,还是打算准备个什么贺礼,刚想回洞府,又遇见了匆匆赶来的丛雨真人。
“阿眠,方才可是步师侄成功筑基了?”
丛雨真人是个看上去谦谦如玉的君子人物,丰神俊朗,那眉眼间又不乏温柔,迷死了一大批女弟子,事实上,时眠也利用他的慈和,装乖卖可怜地寻求了好几次庇护。
“正是,师伯也是来恭喜的?可惜啊,步师叔刚刚出关,还没巩固修为就往主峰去了,也不知道干什么这么急……”
她嘟囔嘟囔的,丛雨真人却是眉头蹙了起来。
“还是晚了……”
他没有多与时眠说话,就马不停蹄地也去往了主峰,时眠摸不着头脑地看着他们的背影,感觉有些奇怪。
“筑基不是喜事儿吗……”
她郁闷地回到风骨府,又开始了修炼。
几年下来,她已经将《灭穹续宇录》第一卷修炼到了第八层,还差一点,就要进入第九层,若进入了第九层,她的实力还能再翻一倍,那两个法术也就能小成了。
她估计着,今天再努力一天,这进入第九层,就是水到渠成了。
时眠静静地盘坐着,不断地运转着功法,一点一点将体内的纯灵力转化成宇灵力,并且花了老鼻子的力气去凝练。
她如今已不再是那半瓶水瞎咕噜晃荡,该晓得事都晓得了,这一步的重要当然也很明白,不可能像以前一样莽莽撞撞。
没了睡莲的督促怒骂,她终究还得自己磨练心性,现在,她早就不会像以前学习内视时一样焦躁不耐烦了。
《五灵归元诀》作为辅修法诀,她意外的修炼起来要比《灭穹续宇录》更快,如今已经学完了第一卷,掌握了很多新法术,正在默背第二卷,只等筑基了。
《点水诀》就更是简单,时眠已经修炼到了第三卷,点水无痕了。
比起那乾坤挪移术那种遁逃之术来说,这点水诀虽然也重在速度,却是一门身法,与敌人缠斗时很合适,消耗的灵气更少,要装相也不错,时眠还挺喜欢的。
漫长又枯燥的凝练灵力,时眠一遍又一遍在心中默念着《灭穹续宇录》法诀,加深着理解。
终于,那经脉中,似乎存在又似乎不存在的透明灵力一滞,开始疯狂地蹿动起来。
时眠连忙试着控制,将它一点一点,竭力拖入土豆那处,有规律地让其运转。
这个过程不知道持续了多久,时眠满头大汗,已经感受不到累了。
直到那灵力终于完全被土豆梳理好了,才像得到了什么升华一般,欢快又轻灵地在经脉中游走。
时眠这才松了口气,又运转了两个周天,才睁开眼睛,摸摸瘪下去的肚子,爬下了床。
结果一开门,就看到守在门口的时酌。
她长舒了口气道:“你终于出来了,真君叫你去主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