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力地献了一番殷勤,陆熏侧过脑袋,伸长了脖子偷偷瞅了眼姜云,见他仍不为所动,脸上虽缓和了不少,却也没有搭理她的打算,反而若有所思,显然是遇见了什么难题,眉间深深地皱了起来。
陆熏不由撅起小嘴,在姜云身后偷偷地做了个鬼脸。她略微想了片刻,眸光忽地一亮,接着双手离开姜云肩头,顺着脖子自他身后环了上去。她将脑袋搭在姜云肩上,呵气如兰地腻声说道:“夫君,在想什么呢?”
耳旁是如糖如糯般的呢喃,鼻中尽是一片醉人幽香,后背紧碍着两团弹性十足的柔软,此刻便是入定老僧也难免心猿意马,姜云顿时回过神来,双眉不由挑了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呵,又来这一套?哥能这么笨,三翻四次往同一个坑里掉么?姜云打定主意,这次绝不让她轻易蒙混过去。
这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不理她?撒手锏都不管用了还如何使得!陆熏俏脸微微一红,挺直了身子,不经意地在姜云后背蹭了蹭。这一用力,只觉胸口传来一阵剧痛,疼得她倒抽一口凉气,那张娇俏小脸都纠成一块去了。
“怎么了?”听闻身后动静的姜云豁然转身,上下扫视了一眼,愤然之色霎时散去,一脸关切地说道:“你受伤了?怎么不早说,伤哪了?我瞧瞧。”
“没事。先前中了一箭,虽被软甲挡住了,但箭尖还是穿过了丝网,戳出了一个小口子。哎,你别。。。”见姜云不把自己当外人,理所当然地伸手扯开自己衣襟,陆熏不由扭捏道:“别。。。别看,真的不碍的,养几天便好。”
她嘴上拒绝的干脆,双手却死死抓着衣摆不曾阻拦,姜云顺利地将她衣衫褪至胸前,扯开抹胸后,那两团白嫩丰盈瞬间弹了出来,一阵轻颤,险些晃瞎了他的双眼。姜云不由吞了口唾沫,这怕得有c罩吧!而且还是尚未开发过的底料,潜力大的很呐!许是憋了太久,明明该是很正经的查看伤势,在看见那两颗粉红色的蓓蕾后,姜云的眼神就再也挪不开了。
“你看什么呢。”
“看球。。。咳,旁边的伤。”
陆熏娇颜一片滚烫,何曾想过自己有被人脱下了衣裳细细打量的时候,可眼前这人偏偏是自己的夫君,她纵然窘的想挖个地洞钻下去躲躲,此刻却也是不能了。看着面前两眼珠子都快瞪出来的姜云,她不由低声哀求道:“夫君,天寒地冻的,你就让妾身把衣衫穿上吧。”
“啊,对!赶紧穿上,别着凉了。”姜云胡乱地给她将衣服拉上,开口说道:“口子倒不深,不过为铁器所伤,还是得小心为上,万一感染了可大可小。找军医瞧过了没?”
陆熏摇了摇头,将衣衫理顺后,寻了个舒适的姿势,靠在了姜云肩上。“军医都是男的,虽年级都不小了,毕竟男女有别。”
“熏儿,这我得说你!所谓疾不避医,岂能因为男女之防而本末倒置?”姜云一脸严肃地数落着。“下回千万得注意!往后出征,营里得备几个女医。”
陆熏“噗嗤”一笑,娇俏的白了他一眼。“我当你要我脱了衣衫给别人瞧呢,结果大道理讲了一堆,还是要我请女医。你这人就是没脸没皮,凡事总爱占个理,自己偏又坐不正。”
“呵。”姜云咧嘴笑了笑。让她这么一打岔,自己这脸也板不起来了,他不由想起前世一位姓任的歌星那首成名曲。“我总是心太软,心太软”,再这么下去,夫纲堪忧啊!姜云无奈一叹,道:“说正事吧。”
“恩,你说。”
“屠城那事,做岔了!”
“我知道,但当时已别无选择。因为我的过错,近三千士卒命丧陵川城下,无论如何我都不能让陵川有再次反叛的机会,我不能让那些士卒白白牺牲,死的毫无价值。宋家经营陵川数百年,这座城从根上就已经烂了,我若是放过他们,迟早还是得反。”
“那你往后准备怎么办?”
“恩?”
“熏儿,你错了。”姜云沉声道:“宋家经营陵川日久,难道还能久过杨李两家对水东,水西的经营时间?杨李势力根深蒂固,非重创不足以动摇其根本,一旦开战,唯一的取胜之道便是尽可能多的歼灭他们的有生力量,届时呢?水东,水西两地的百姓一样会仇视你,甚至稍有机会便会反抗!你怎么办?杀光他们么?这可不是区区数万人,而是近两百万呐!”
“这。。。”
姜云轻抚着她的秀发,淡淡说道:“你当陆逊,可以。你要当白起,我也能接受,但你必须记住,无论如何不能变成项羽,屠城之举断不可行。一将功成万骨枯,这骨只可枯于战阵之上,明白么?霸道虽令人神往,却终非长存之道。”
陆熏听的似懂非懂,却还是顺从的点了点头,接着她抬起头来看向姜云,疑道:“你这大老远的一路追来,不会就位了数落我几句吧?出什么事了么?”
“自然不会这么无聊,赶过来是为了带你回家,休整一夜,明日一早咱们就班师,撤回悦城。”
“为何?”陆熏从姜云肩头移开,不解地问道:“还有三城,水北即可完全收复,此时放弃?岂非等于将三地拱手让人,与割地无异。此战我陆家已然胜了,联军被迫撤回,我凭什么要割地。”
“为了给你擦屁股。”
陆熏白他一眼,嗔道:“忒也粗俗。”
“你还别瞪我,话粗理不粗,就是这么个理。”
“怎么说?”
“屠城一事,干是干了,但打死都不能认。”姜云无奈一叹:“可陆家是当事人,自己是没法撇清的,这时就需要一个证人,这三城就当是好处,用来收买证人最合适不过。”
陆熏愕然道:“李家?还是杨家?”
“自然是李家。”姜云笑道:“杨家并无后顾之忧,区区三城,还不至于让他们放弃可以落井下石,声讨陆家的机会。唯有李家,如今后院失火,以这三座城池作为敲门砖,然后许给他们军械钱粮用以对付东出军,想来李善不会拒绝。”
陆熏终是舍不得舍弃祖宗基业,撅起唇儿,犹豫道:“要不给银子就好,城池就算了吧。”
“问题是无此三座城池,哪怕你给再多银子,李善也不会答应配合。”姜云宠溺的点了下陆逊的鼻尖,笑道:“钱财哪里比的上权势?杨李亡陆之心从未熄过,即便今日退去,我敢断言,年后必然卷土重来,那时才是真正的决战。你若将城池全部收回,便能拒河而守,陆家水军名扬天下,在穆水河决战,胜负难料,若是陆家胜了呢?还有什么可以挟持陆家的?届时,今日之屠城便会旧事重提,并被无限放大,恐会生变。这是杨李两家的一张底牌,李善如何肯轻易放弃?”
“所以么。。。”姜云沉吟道:“要让李善答应,就必须让他坚信年后的出兵必然能胜,屠城这张底牌将会毫无作用。也就是说必须在陆地上决战,联军需要一块跳板,咱就给他们送一块去。三城之地,是为了安李善之心。况且这三城早与陆家不是一条心了,你就是要来也没什么大用。”
陆熏沉默许久,终是点头应了下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