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待姬启运调节情绪,姜云心念急转,寻思着有什么法子切入正题。太孙不是罪魁祸首,与他纠缠太久似乎没有多大必要。
忽然,姜云面色一变,浮上一抹缅怀之色,感慨道:“殿下这话,本官甚为认同。升堂之前,本官曾亲自验尸,寻找证据,倒是亲眼见过那唐小雨,模样俊俏美艳,的确是万里挑一的美人儿。但凡是个正常男子,鲜有能抵挡诱惑,不想与其翻云覆雨一番的。”
“哦?是么?”姬启运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目光之中隐隐透着一股蔑视。
“这狗官说什么呢!”
“混账东西,胡言乱语。”
堂外再度嘈杂起来。
姜云仿若未闻,满脸贱笑道:“那挺翘饱满的胸脯,圆润嫩滑的臀部,还有那双白皙的长腿,只看几眼便让人热血沸腾。太孙能一尝各中滋味,确实艳福不浅呐!尤其是那胸前的一颗红痣,非但不曾破坏美感,反而有着画龙点睛的妙处。”
姬启运闻言笑笑,鄙夷之味更浓。
“大人!你。。。”唐舟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姜云。
“这狗官越说越过分!”堂外某个女子“锵”地一声抽出长剑,抬腿便要冲入大堂。
“住手!”
“慧师姐?如此狗官莫非还不当杀?”
人群中的钟慧面色阴沉的低声喝道:“师叔的吩咐你们都忘了?未曾结案之前,不可轻举妄动。”
骚乱并未影响到姜云,他依旧沉浸在内心的世界中,喃喃说道:“只是有一事本官不甚明了,还往殿下解惑。”
“哦?”姬启运淡淡回道:“姜大人但说无妨,本宫知无不言。”
姜云咧嘴一笑,忽然问道:“唐小雨胸前的红痣,究竟是在左胸,还是在右胸?”
这话的意图就太过明显了,大周皇储岂能真是笨蛋?几乎在姜云话音刚落的时候,他就回过味来,感情说了这么久,坑在这个地方呢。
未做任何停顿,姬启运极为自然地回道:“姜大人记错了吧,本宫不曾见过她胸前有什么红痣。”
问他是左是右,等于是二选一,结果压根没有,随便选哪个最终都是入套。姬启运心中敞亮,这等雕虫小技,如何能难得倒他?
姜云微微一笑,不再继续与他纠缠,反而转头望向唐舟。“唐大叔,这个问题你可知道?若是知道,还请如实作答,此事与本案关系颇大。”
唐舟愕然的看了看他,摇摇头:“草民不曾注意过,小雨出生之后都是她娘在带。”
唐夫人想了想,回道:“是左胸,的确有一颗红痣,囡囡还曾多次抱怨过。”仿佛忆起了与女儿在一起的幸福时光,唐夫人微笑着垂泪道:“我就宽慰她,说胸前有红痣,说明你是经了千年的修行才来到这个世上的,这颗红痣就是让你前世那个命中注定之人,在茫茫人海中最终能寻找到你,再续前缘的宝贵记号。”
“那红痣可显眼?”
唐夫人颔首道:“去了衣衫,一眼便可看到。”
“殿下,你可听到了?”姜云笑着,勐然拍下惊堂木:“公堂之上,岂容你有所隐瞒,还不从实招来?”
“姜云,你敢如此对本宫说话?”
“有何不敢,本官奉旨审案,天大地大,皇命最大!”姜云从桌上拿起一张盏纸。“拿过去给他看!”
看过胡新恒的证词之后,姬启运不由微微皱起了眉头。
“殿下,你是当朝皇储,未来国君,岂可为包庇他人,置皇家颜面不顾?”姜云双手抱拳道:“本官奉命审查此案,必要查个水落石出,方不负陛下重托。如今证据确凿,足以证明你与唐小雨之死并无半点关系,殿下可自便,本官便不留你了。来人!传本官之命,带定王姬启隆上堂受审!”
姬启隆但凡胆子小一些,龟缩在皇宫里姜云拿他也没变法,按照皇帝的意思本案是不想牵扯到定王,越简单越低调处理就越好。可惜他就是个不安分的主,否则也不会干出这等无法无天之事。甚至未跟皇帝打过招唿,刑部前往传唤的人才见到他,他二话不说就跟着过来了。
那是一张副绔子弟的标准姿态,脖子微微扬起,鼻孔朝天,始终挂着一脸倨傲之色。上堂之后,他先是凑上去和姬启运打了个招唿,随后瞅了眼姜云,不屑地冷笑道:“你是何人?叫本王来此作甚?”
这定王与其兄长不同,脸颊修长,颧骨稍凸,一对倒三角眼透着一股子阴晦之色,不但谈不上俊美,反而可以说有些丑陋,若抛去身份不看,简直就跟路边的混混流氓没多大区别。
同胞兄弟,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姜云纳闷地看向一脸笑容的定王,忽然一愣,像是发现了什么,嘴角不由微微勾了起来。他站起身,行了一礼道:“下官姜云,见过定王殿下。”
“你就是姜云?”定王点点头,说了一句和太孙一样的话来。“我听说过你。”
“那可真是下官的荣幸。”
“你有什么好荣幸的?”姬启隆嗤笑道:“本王知道的是徐娉婷,至于你,不过顺带听说而已。你小子还真是走了狗屎运,这么漂亮的女人竟落进了你手里。椅子呢?给本王搬张椅子来!”
“椅子不急,还请定王殿下先回答下官几个问题。”
“说吧。”
“一个半月前,殿下可曾陪同太孙殿下微服出宫游玩?”
定王想了想,颔首道:“确有此事。”
“可曾遇见一名叫唐小雨的女子?”
“有。”
“可曾命随行侍卫胡新恒虏劫此女?”问到这,姜云的面色已渐渐冷了下来。
“有又如何?”
“这么说,定王殿下是供认不讳了?”姜云再次大声确认。
“不错,本王认了。”定王笑道:“不但虏了她,本王还和那浪蹄子逍遥快活了好一阵。你要不提,本王险些已忘了此事,那女子还真是有味道,够劲得很。”
“王弟!”姬启运不满凝声呵斥道:“不可胡言乱语。”
“王兄,怕他怎的?”姬启隆打开折扇,摇了摇道:“不过区区一个贱民,本王玩也就玩了,很大的罪过么?”
姜云呵呵笑道:“不算什么大不了的罪过,本官再请问殿下,可曾对那女子用药?”
“自然用了,那臭丫头泼辣的很,手上功夫不错,若不用药,万一伤了本王怎么办?”
“用的是何种药物?”
“西域进贡的合欢散,说起来还是本王从皇爷爷那偷来的,给那女子用了也是想看看药效究竟如何。”姬启隆咧嘴笑道:“不曾想,药效出奇的好。什么贞洁烈女,还不是如狗一般跪在地上哀求本王临幸。”
还有这种奇药?姜云一愣,暗自琢磨着,改日得想办法弄点来,有备无患嘛!转念又一想,这东西弄不好可是会整出人命的,实在太过危险,不由立刻打消了这馊主意。
“这么说,定王殿下是全部承认了?”
“承认了,怎的?”
“承认了就好。”姜云微笑颔首,突然面色一变,厉声喝道:“既如此,案子便已真相大白了。来人!扒去他的蟒袍,押入刑部大牢等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