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昊有些忽略了港岛这群人的想法,他认为自己的到来对这些人是有帮助的,但对方不会这么看啊。
同是投资公司,一样针对着证券市场,青钰港岛分公司觉得他们和雷霆投资是竞争比合作更多,那么,总公司要他们给雷昊一些力所能及的帮助,这就可以做文章了。
什么叫力所能及,我帮得到就帮,我帮不到就不帮,马沛杰很清楚公司的决定,那就是既示好又示敌。
派马沛杰过来,这个级别足够显出重视,给你两辆烂车,你看得懂的话,就知道我们的态度,那就是……实际利益坚决不让步。
雷昊勉强读懂了这里面的意思,所以他才觉得事情有些不好办。
知道最新消息的时候是昨天周六,雷昊根本没有抽调资金出来,现在看来青钰这边是没指望了,去贷款?走程序要一定的时间,黄花菜都凉了。
还剩下找人开口要钱这个选择,雷昊倒是有能力,但是利润呢?客户给你钱,你要把利润分配好吧,不分配利润也行,人情欠下来,以后总要还。
思来想去,问题又绕了回来,要钱、要关系,雷昊把目光转到马沛杰身上,然后再次转到窗外。
汽车开进中环,停在中环四季酒店门口,雷昊付了车钱,带着有些心惊胆战的父母入住酒店。
“这得多少钱,这又得花多少钱啊。”二老被惊呆了,在雷昊办理手续的时候,差点就要被吓出心脏病来。
根据去年杂志评选的中国十大酒店,港岛四季酒店排在第四,在本地就是稍稍落后亦居酒店,但太过欧化的亦居酒店在金钟道,四季酒店则落座于中环,雷昊便选了中环的四季。
这钱花得很值,进入到订好的套房内,拉开落地窗帘,雷昊就感觉父母两眼都开始放光,从这里望出去,可以看到维多利亚港,景色确实没得说。
“你陪一下,我去和马总谈点事情。”雷昊嘱咐着女朋友道,换来一个白眼后,招呼着马沛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开始试探着对方的态度。
结果很显然,和雷昊想的一样,很多事情上,马沛杰都含糊其辞。
雷昊本来也不介意,转到另一个问题上面,开口道:“我希望谈一下短期拆借的事情。”
“这个……雷总,请恕我直言,目前港岛这边,拆借市场比较复杂。”马沛杰顾左右而言他,没有正面回答雷昊的话。
雷昊这次是真的诧异了。
拆借市场很复杂,银行和机构间的拆借暂且不说,雷昊向马沛杰提出这个问题,其实看简单一点就是签合同,和青钰这边拆借资金,如果账面上有闲置资金,可以让雷昊先用,约定期限内付约定的利息。
现在利息还没说呢,马沛杰就开始转移话题,雷昊心里就烧起了一把火,语气稍冷,道:“我只需要借青钰的信誉,给你们足够的利息空间,你们再从银行那边拆借出来,很难吗?”
“让我们做中介机构?”马沛杰眼睛一亮,这也算是一笔业务啊。
同一笔资金,雷昊向青钰借,可能要给100万利息,但青钰跟银行借,或许只需要给80万,中间的0万就是纯利润,而且……没风险。
雷霆投资现在出面和银行拆借,需要走复杂的程序,耗费一些时间,但青钰不用啊,他们已经建立起顺畅的通道,这种事情更不是第一次做了。
本以为是要饭的,没想到乞丐变金主,马沛杰立刻想到了很多事情,最终还是装作苦笑,道:“雷总见谅,这个事情我必须问一问卢总那边,公司最近的拆借额度用得比较多,我是怕不够啊。”
“那我找别人就可以了。”雷昊露出讽刺的笑容,道:“在商言商,以雷霆投资的现状,拆借一点资金出来,很难吗?青钰做不了,其他公司肯定能做。”
“雷总别生气,我说的是实话啊,青钰的额度真的是用得凶,秦总上次投到雷霆投资的个亿,里面有一部分是我们这边挪过去的,到现在还没补回来呢。”马沛杰委屈的说道。
又谈了一小会,雷昊就看着马沛杰走到僻静处,开始打起电话来。
不多时,电话打完,马沛杰紧锁着眉头,回到沙发上,很是为难的开口道:“一两千万港元,青钰这边是可以出的,但资金不允许做杠杆,这是借出方严格规定的事情,雷总你看?”
“我私人账户里有超过两千万人民币,转为港币也超过两千三百万。”雷昊似笑非笑的看着马沛杰,话里话外的意思很明确:一两千万港币简直是打发叫花子。
“那么,我们可以换另外一种方式,雷总愿意和其他公司合作吗?青钰可以做个介绍人。”马沛杰笑着说道。
刚才马沛杰打电话给总经理卢怀德,两人商议了一下,认为青钰账面上是控股了雷霆投资,虽然港岛分公司先前摆出了生分的姿态,但最好也别闹到真的撕破脸。
拉拉线,做个中介,明面上是帮雷昊去和其他公司签合同,实际上就是青钰的港岛分公司在办事,手续费变成其他的好处,也算是盈利嘛。
至于雷昊是否还得起钱……呵呵,个亿之内,绝无问题。
这就是所谓的明人说暗话,也可以说是当了那什么还要立牌坊,雷昊有些心寒,对青钰投资的港岛分公司算是服气了,对方把商人这个职业做得非常合格,半点人情都不讲。
雷昊想的没错,他如果有千里眼的话,就可以看到同在的中环的青钰投资港岛分公司的总经理办公室内,卢怀德正和刚离开四季酒店的马沛杰通着电话。
“姓雷的如果失败,我们就相当于亏本,如果不上不下,我们就是多了个竞争对手,如果大获成功,那无形间就让我们这些年的工作成绩变得不怎么值钱。”
“所以说,老马啊,我们就在商言商,把最稳妥的一面表现出来,那么无论局势如何变化,对我们的影响就总是会降到最低。”
“再说了,他雷老虎这么急着想拆借资金出来?按他以往的风格,肯定是要投资,这么急,这么盲目,我非常不看好。”
“我们等着看好戏就是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