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周围的人群又散开了一些,胡定这时看的清楚,这人,却是一个熟悉的人,正是跟在子墨身边的那个憨头憨脑的大牛,只不过胡定没有想到,这大牛竟然可以以一当十,以一人之力抵住鞑子的攻城,
胡定皱了皱眉头,眼下倒不是非得过去吧这大牛他们救出来,而是要想方设法的吧那云梯给毁了,只有云梯不向上输送兵丁,这城墙上的鞑子,还不好对付么?
想到这里的的胡定,看着前边的鞑子,犹豫了起来,因为他们根本无法从这里,到达那云梯跟前,人到不了跟前,云梯绝对是毁不掉了。
“都闪开,闪开!”远处一众明军人等喊了起来,胡定抬头看去,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冲过来了一群明军士兵,抬着一台衣柜也似的小木箱,快步向着这边跑了过来。
”猛油火柜!!”旁边的子墨看见这东西,却是松了一口气,只见他们冲到这些鞑子跟前,后边一人用力的压着木柜上的把手,接着从哪木柜顶端的一个喷管里,窜出了一条黑色的液体。
本来正在和明军厮杀的鞑子,被这液体喷到身上先是一愣,接着却是想到了什么,一个个惊恐的向着两边跑去,不料两边的明军,却是晓得这些投降鞑子的汉军旗的厉害,此刻结成了阵法,前后几排长枪对着这圈子内的汉军旗,已然把这些城墙上的汉军旗的退路给封死了。
不过只见那被围的汉军旗中,一个矮壮的秃头汉子,看见这情况,举着一根狼牙棒,乌拉拉的大呼起来,不过这人说出来的,却不是字正腔圆的汉语,而是一些不知名的语言。
这人呼喊完毕,挥动他那狼牙棒,冲着明军冲了过来,他似乎也依稀知道,这猛油火柜的厉害,径直冲着这些明军冲来,周边的明军,纷纷递上长枪,可是这人却是不看不顾,凡是离他近的长枪手,被他狼牙棒勾住,一带之下,那明军士兵连人带枪,就都给拉到了一边,本来挺齐整的枪阵,这一下,出了一个明显的缺口。
这人一跃之下,跳到了这猛油火柜之前,舞动那柄加长加粗版的狼牙棒,这周遭的明军,被这人打的顿时崩溃了,本来还能守住的明军包围线,顿时崩了一个缺口。
看着周围四散而逃的明军士兵,这矮壮汉子,抬头狂笑起来“汉狗,真如这鸡豚,某才微微一试探,你们这些家伙,却东奔西逃了。怎比的我大清壮士,越战越勇,“
他说着,又挥动那狼牙棒,这周遭的兵士,顿时惨叫着向着四散而逃。眼看这大好形式,被这汉子毁于一旦,远处已然平息战事的其他明军,慢慢的向着这边靠近,人群当中,那于知府还有李千总,指挥这周围的人,一步步的向着这片地方走来。
这时胡定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起,这周围的城墙上,已经没有了声息,只剩下他面前的这群家伙,还在负隅顽抗。
那大汉眼见周围城墙上的明军围了过来,眉毛一挑,方才他的额头被一明军的长枪划过,虽然他躲闪的快,可是在眉弓上还是刺出了一条大伤口,不过这一枪也没有白挨,他那狼牙棒也将那明军砸的稀巴烂了。
他这一动之下,眉弓上的伤口整个裂开,露出了里边鲜红的血肉,本来凝固的鲜血,更是顺着脸颊就给流了下来。
四周包围住他的明军士兵,看见了这壮汉的可怖模样,顿时一个个吓得又向后退却了老远。这鞑子看着明军的这个模样,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远处的大牛刚刚压退了一群鞑子的突袭,他回头看着这壮汉嚣张的模样,却是大喝一声“兀那汉子,休得张狂,莫要小看我汉家儿郎!看锤!”
随着他的这一声大喝,人却是已经随着这声音冲了过来,本来这军中的短锤就重,在这大牛用力之下,竟然带出一股呜呜的风声。
正在大笑的鞑子,听见大牛的声音,急忙抄起狼牙棒想要挡住,可是待他看清这大汉的武器,不由的脸色大变,如此威猛的短锤,他如何能拦得住?
可是眼下,由得他选么?大牛的这一锤,生生的砸到了这人的狼牙棒上,他蹬蹬的连退了好几步,脸色变了一变,哇的一声,吐出了鲜红的血液。
胡定这时候看的清楚,这鞑子被大牛给击退一边,远离了这猛油火柜,而周围的明军,却还是畏惧这鞑子,竟然没有趁机将这鞑子刺死。
对面的鞑子,显然也知道,这猛油火柜是他们的威胁,几个人快步向着这火柜冲了过来,不过有人比他们更快,这鞑子刚动,胡定已经冲到了这火柜旁边,按住了这火柜上的把手,用力的压动起来,
“嗤“的一声,那黑乎乎的液体,再次喷向了那些鞑子,那些鞑子猝不及防,又被这火油喷了一身,站在胡定身边的子墨,此刻连忙捡起地上的火把,放到了这火柜的前方,胡定忍着手腕的剧痛,再次按压下去,
”呼“这火柜喷出一条火舌,那些鞑子身上顿时被这火焰吞没了,几个鞑子连忙倒在地上,来回翻滚,想要扑灭身上的火焰,可是无论他们怎么滚动,这火焰却是越来越大,甚至吧地上的滴落的火油也给引燃了,熊熊的火焰,瞬间把这人群吞没,挤在一团的鞑子,顿时人人身上都燃起火鸦,惨呼声,求饶声,夹杂着人体被点燃后的蛋白质烧焦的味道,传到了胡定的鼻子里,耳朵里,这一刻,从胡定的心中,竟然生出了一丝不忍,一种临近死亡的莫名恐惧。
是啊,这是个人命如草芥的年代,是一个人命比不上一个馒头的时代,也是一个民族转变危急存亡的时代。
这一刻的胡定,切切实实的感受到了这个时代的残酷,这一刻,他胡定才从一种过客,游戏者的心理转变了过来,到了这个时代,胡定就是杨铨,杨铨既是胡定,可笑他道现在,还认为自己还是胡定,自己还有可能回去么?不如,就好好的在和大明生存下来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