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这些鸟铳,咱们是不是交到上边?不过交到上边怪可惜的,这都是好枪呢。”一旁收集这些火枪的士兵,小心翼翼的问道。
杨铨听见这士兵这么一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将这火铳收集起来,严格检查之后,收到咱司里严加看管,等事态平息在上缴好了。”
那士兵听杨铨这么一说,愣了一楞,倒是一旁的士兵兴高采烈的将这鸟铳扛在了肩上,见这士兵还是一副呆愣的模样,踢了他一脚,凑到这人耳边轻声说道“发什么楞?大人这意思,就是这枪支留下来了”
“哦,哦,大人英明!”那士兵眼睛一亮,紧紧抱起怀中的火铳,高兴的喊道。
“都乱说什么?还不快点收起来?一会让其他人看见,这枪立刻上缴!”杨铨看着几个士兵的模样,故意生气的说道。
“是,是”几个士兵扛起火枪,跑了出去。
“大人,这些火铳纵然结构精密,射程较远,可是在咱们北方边镇用起来,实在是太多不便,就是一战之后,这火铳的修理,也太过繁琐,平日里还的用油时时擦拭,还不如三眼铳这等皮实简单的火器好用。”何老六看着杨铨对这些鸟铳这么重视,忍不住说道。
杨铨看着何老六笑道“老六你是天雄军的老人,我看天雄军日常训练,俱是用的刀剑,用弓弩代替了火铳,应是军中和你这般想法的人很多吧,”
何老六见杨铨没有生气,便说道“天雄军初期的时候也是装备了一定的火器的,可是如今咱们大明兵部督造的火铳,莫说杀敌了,就是平日里训练,火铳炸膛太多,接连伤了几个兄弟之后,军中已经无人愿意用这东西了。后来大人便换了弓弩,
不过天雄军也不尽是弓弩,还是有三眼铳,老式的火铳之类的,尤其是永乐洪武年的火铳最受官兵欢迎,使用年许,炸膛百中无一,加上这些火铳皮实肉厚,施放虽然繁琐,射程不如弓弩,但是胜得声音大,军中用来对付敌军靠近,弓弩射不到时的补充之用。”
杨铨听何老六这么一说,不由得泛起一股深深的悲哀,如今的火器在大明的军中,竟然已经沦落到炮仗的地位。纵观明朝的皇帝,对于火器不能说不重视,尤其是朱元璋朱棣对于火器尤为重视,并且大力提倡使用,就算到了明史上所谓的荒唐皇帝正德,对于火器也十分的重视,到了明末,火器研究的优秀火枪一抓一把,可是因为朝廷破产,吏治**,加上东林党人的目光短浅只顾党争,使得这些兵器只是存于图纸,或者造的样枪,便束之高阁,
比如燧发枪,赵士祯早就已经发明了,可是因为种种的原因,这种武器也只能存在于纸上,一直到明朝灭亡也没有装备。其他林林总总的各种火枪多了去了,不乏设计先进的,可是也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也基本没有生产出来。
这不得不说,是明朝的一种悲哀,有先进的设计,有强大的敌人,可是却没有办法造出这种威力强大兵器。
杨铨叹了一口气,如今的自己还是太过于弱小,若是日后自己能主政一方,自己一定要让火器重新立于大明军中,让北方的鞑子,也尝尝火器之利。
“大人,大人??”一旁的何老六轻声唤道,心中却是不由的嘀咕起来,莫非是自己刚才说的话不中听,让大人不高兴了?
“啊,怎么了?”杨铨抬头看着何老六问道,不过旋即他想起方才说的话,看着何老六一副担忧的模样,笑着说道“我没事,只是方才你说的话,让我想的事情多了。走,咱们出去将这些人都带回去,送到总督衙门去!”
杨铨大步走了出去,何老六一脸疑惑的看着杨铨,他是有些不明白,自己方才的那些话,让杨铨想到了什么。
到了门外,郝富贵看着郎中包扎伤口的郝作舟,一脸的担忧,杨铨走过去,一巴掌拍在了郝富贵的肩膀上“郝管队,你这侄子不错,是条汉子!等他伤养好了,暂且当你的贴队吧,我看好他!”
郝富贵本来看着郝作舟的模样,心中正心疼呢,他老郝家只这作舟独苗一根,他将郝作舟弄到自己手下,也就是想着让他混个一官半职,可从来没有想着让他拼命,今日郝作舟伤成了这般模样,郝富贵对于自己将侄子弄到军中,是有些后悔的,可是方才听见杨铨的这话,顿时激动的站了起来“多谢大人!”
他说完,看着还在地上躺着的郝作舟,不由的恼了起来“你这瘪犊子,还躺着作甚?还不滚起来谢谢大人!”
郝作舟伤的虽然不重,可是也流了不少的血,脑子昏昏沉沉的,如今被郝富贵踢了一脚,清醒了过来,抬头一看,只见大伯冲着自己眨眼睛,急忙用力想要翻身爬起来。
“免了免了,让他好好养伤!等伤好了,我还有任务交给他!”杨铨摆了摆手,却是不在理会身后激动的郝富贵他们,转身唤过何老六还有候七,让他们各自带着一个百人队,押解方才的那些幸存的叛逆,向着总督衙门的方向走去。
“大人,听这城中,似是还有争斗,咱们这么过去,实在有些危险,您看不如这样,您藏身在队伍当中,让我们先在前边探探路,没有危险了,您在跟着。”刚出屯田司整治过的街道,就听见旁边的大街上,传来了一阵阵的喊杀声,候七有些担心的说道。
何老六则眯着眼睛看着前方的混乱街道,对着杨铨说道“对啊,大人,我瞧着这地方有些危险,我看您还是小心一些的好。”
“哈,就是真的碰上,咱们怕他们作甚?左右,准备接战,候七老六,你们两个一会莫要冲锋,遇见武艺高的,用弓箭火铳击杀就是了。”杨铨不屑的说道。
候七和何老六对视一眼,都无奈的苦笑,如今的杨铨,越发的有自己的主见。既然劝了不听,他们只好拱手领命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