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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
听到方乾元这么说,其他人还只是震愕惊讶,姑射清瑶却是忍不住站了起来,面带急切道:“方公子,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方乾元看了她一眼,道:“我们之前曾经调查北疆之地魔道传播情况,结果发现,事态远比想象之中严重,不得不承认,这是我苍云宗的失误,同时也是天道盟的失误,更加是我们整个正道的失误!”
“为了弥补这一失误,本座决定,亲自出手!”
“本座这里已经有一份名单,是之前半个月多时间里,汇总记录的各方涉魔情报,还有与之相关的勾结魔盟,吴逆的证据。”
“若是按照天道盟规制,本座将这一名单公布,所有在其中的北疆世家,宗门,乃至于个人,都将沦为魔道,从此从正道同盟除名,天道盟人,见之为敌。”
方乾元说完,从怀中掏出了一卷厚厚的帛书,显然名单之事不假,他们当真在不知何时调查了整个北疆,得到了详尽的势力名单和相关证据。
姑射清瑶闻言,面色微变,一下有些不知该说什么了。
原本以她性情,自是无法待见魔化兵人这么一种残忍而又扭曲的强化之法,它不仅要付出人牲,魔物为资粮代价,就连成功魔化的宿主,也将变成只知杀戮破坏的怪物,比兵人当中的死士还要更加残忍可怕。
然而她也又清楚,涉入此道的宗门世家,乃至于散修高手不少,倘若因为如此,便选择与整个北疆为敌,极有可能逼反他们。
处理此事,应当抽丝剥茧,细缠慢磨,方乾元的处置方式,未免太张扬,太疯狂,也太过自信了。
可偏偏,她又知道,这位无双公子方乾元,绝对不是寻常那种夸夸其谈的年轻人,他身居高位,手掌重兵,本身又是世所罕见的顶尖天才和传奇强者,真要发了狠对付整个北疆,绝对会导致生灵涂炭,血流成河!
北疆才刚刚经历一场灾难般的战争破坏,无论如何,也不该再陷入这般的危机了。
“方公子,你……三思!”姑射清瑶艰难说道。
听到姑射清瑶这么说,同桌的年轻才俊不免震愕,不曾想到,这位仙子竟然还能和方乾元说上话。
他们这才意识到,她绝不是寻常人物。
只不过,这个时候已经无人理会他们想法了,大家都在思索方乾元话中意思,探究他的想法。
“名单?方公子,你究竟想要如何?”有人问道。
“很简单,稍后我便以此点名,凡在此列者,皆有机会向本座发起挑战,倘若能得一招半式便宜,则可免除罪责!”方乾元冷冷一笑,酷烈说道,“但若不能……那便只好正道除名,天下共诛之了!”
“你……你这是乱来!”
“天下从未有过如此的规矩!”
“我等不服,诸位同盟道友,万万不可听信此人胡言!”
正道除名,天下共诛之!
这对一方势力而言,毫无疑问是致命的打击,等于抄家灭族,彻底抹杀。
因为这些势力首尾两端,暂时还未彻底投靠魔道,一时之间也难以寻得能保自己家族的靠山,原本的靠山和势力,都在正道之内,一旦除名,还怎么在群敌环伺之中生存下去?
“本座知你们心有不甘,但今日在此,便是我为刀俎,尔为鱼肉,生死安危,全凭手段了,再者,本座已经给你们机会,只要你们能够抓住,便可免去灭族之祸,自己抓不住,还能怪谁!”方乾元道。
“他这到底是要做什么?”孟毒等人听到,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不过听到这里,他们已经开始回味过来。
方乾元的手里,明明就有名单,为何不是一下全部公布,而是要通过这种近乎儿戏的方式来试探?
难道,他真正的目的……是分化那些势力?
正念想间,方乾元已经张开帛书。
“傲城龙家!”
龙郄云原本就已经等得心浮气躁,见方乾元一出来就把火引向北疆,公开揭破各方势力尽皆涉魔的事实,更是惴惴不安。
万万没有想到,竟然又来当头棒喝,第一个点到名的,就是自己傲城龙家!
其他几个认识他的世家使者,面带怪异看向他。
各方豪杰,散修高手,也把目光投了过来。
龙郄云脑中一片空白,竟是不知应该如何才好。
“方大长老,你说我龙家涉魔,可有证据?”王总管轻叹一声,这位二公子,终究还是缺乏历练,竟被这等诈唬手段乱了方寸。
不过他亦知道,若真方乾元打算杀鸡儆猴,傲城龙家被第一个点名,那就真是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
别家就算有唇亡齿寒的认知,也未必会愿意出头帮忙,因为方乾元只公布了他们一家,还没有念到他们,跳出来作妖,岂不是不打自招?
他们终究还是存了侥幸之心,不肯果断联手,共同反抗对方的施压。
“证据?”方乾元仿佛早已料到他们会抵赖,淡淡一笑,突然伸出了手。
王总管猛然瞪大了眼睛。
“小心!”龙郄云身边的兵人护卫突然惊呼。
却见方乾元说话之间,一道无形风爪越过人群,径直劈向龙郄云!
地阶出手,天地变色,庞大的天地元气化作狂暴的飓风,仿佛撕裂了整个天空。
众人见状,亦是为之纷纷惊呼。
两名兵人护卫突然全身黑芒笼罩,一股庞大的魔元罡煞,化作灵衣,猛然爆发出来。
他们头上长出了宛如牛羊的犄角,长发染血,宛如红缎,十指利爪尽皆伸长,狰狞如鬼,身躯,四肢的肌肉也以可见的速度膨胀起来,整个身形都仿佛胀大了一圈。
魔化!魔人变身!
但是……没有用!
“啊!”
两名魔化兵人当中,率先反应过来的那人当空横飞,转瞬之间就被强大的风爪击飞出去。
等到众人顺着他倒飞而出的方向看去时,已是被无形利刃拦腰截断,分成两半,散落在院中了。
淋漓的鲜血飞溅,如同有人在用大量的染料胡乱作画。
“看,这不就是证据吗?”方乾元轻蔑一笑,看着王总管,就仿佛是在看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