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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在那处村庄,我等也发现了其余人的痕迹。所以无法确定,奸杀那位少女的便是成参谋长。”
另一边,张远、陈威两人自是不甘自己的长官受人污蔑,立时便道出他们在那处村庄所发现的东西。
这里面全都是一把刀、一张弩弓,沾满血渍的布帛,还包括一些断裂的绳索之类的东西,所有的东西全都被呈现在众人眼前。
“既然如此,那么李长宇,你便根据这些线索,道出当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吧。”宇文威缓声回道,便让李长宇开始诉说。
这李长宇乃是他自参加赤凤军之后所收的得意门徒,如今时候也算是学有所成,所以宇文威就打着锻炼对方的目的,让他开始侦查这件血案。
“我明白了,师尊!此番断案,定然不负主公所托,找出究竟谁才是行凶者。”
立于堂上,李长宇只感众人目光全数集中到自己身上,不禁感觉沉重无比,长吁一口气方才诉道:“这些兵械乃是我们自村庄附近所发现的,而根据现场勘察,整个在房梁之上留下的刀痕相合。而这些布帛则是自少女手中取得,因为和她身上所穿衣衫不合,应当是凶手所留下来的。至于这绳索,我们曾经在尸首身上发现勒痕,正是这绳索所留下来的。”
宇文威微微皱眉,问道:“这些确定是真的吗?”
“所有证据全都在列位宪兵的监视下取得的,并无虚假。”李长宇颌首回道。
他走到那些证据之前,将那沾血的刀取出,然后对着众人说道:“诸位。你们看这柄长刀,其样式并非军中制式武器,却是蒙古人所用兵械。其特点便是带有一定的弧度,从而方便在马背之上劈砍。”挥挥手,他又是让下面两人抬上来一个猪肉来,然后对着这猪肉猛地一挥,就在上面留下一个深深的裂痕。
指了指上面的伤痕,李长宇继续阐述起来:“其造成的伤痕,便是如这样,形成一个撕裂且修长的伤痕。”
“但是成参谋长的武器却并非如此。他所使用的乃是匕首,外加铳枪。”李长宇盯着众人,却自腰间取出一个匕首,手一挥这匕首立时扎入猪肉之中,留下了一个细小但是极深的伤痕,又道:“这便是匕首所造成的伤势。伤痕完全是细小但是致命,一击之下就会迅速夺人性命。”紧接着,手一动又将那铳枪对准猪肉,又是一枪。
“砰”的一声,猪肉之后登时就有一块被整个轰出,尽是碎末。
“这则是铳枪造成的伤势。表面只是一个洞口,但是后面却形成了硕大的空穴。这乃是铳枪的创口。”凝视着远处的石固,李长宇继续说道:“但是我在检查尸体的时候,却发现尸体身上的伤势并非匕首以及铳枪所为,而是这把长刀和长箭所为,否则那女孩当场就会死亡。”
石固登时一愣,却未想到居然会有这般人物存在。
他顿感慌张,眼神有些躲闪,立时强辩道:“但是也不排除是他刻意使用这些东西,想要借此掩盖自己行凶的目的!”
“的确!”李长宇微微颌首,又道:“依照这两件东西,并无法判断成参谋就不是杀人凶手。毕竟作为一位行凶者,他也可能刻意隐藏自己的身份,以免暴露。这也是可能的。但是这个布片,却是我们从少女手中发现的。在临死之前,她一直都死死攥着这个布条。”
石固感觉有些懊恼,瞧着眼前这人越发厌恶:“那又如何?你是想说这个布条乃是杀人凶手的?”
仅凭一些蛛丝马迹,就将李长宇
“很有可能。因为少女在被奸杀的时候,可能在情绪激动的时候,将对方的衣衫扯破,而对方正在慌乱之中,所以并不知晓自己的衣服破了。”李长宇继续说道,言语之中透着坚定。
这是他基于自己丰富的学识,所做出的判断,自然不许别人有分毫质疑。
一挥手,李的衣服取过来,说道:“而在这件衣衫之上起,我却未找到很应该存在的缺陷。由此可见,杀人者或许并非成风。而且这件绳索并非挣脱,实则其上面被割掉一部分,而这些平滑的切口便是证据。”话语说完,他对着众人长辑一下,方才诉道:“因为我怀疑,那杀害少女之人,只怕是另有其人。”
“可是我亲眼所见,那少女躺在成参谋的怀中。难道我还会有假?”石固登时愤怒,张口便是斥道。
“眼见未必如实、耳听未必为虚。在我们见到少女死亡的时候,她身上早有致命伤势,其死因乃是伤势过重导致,并非成参谋所为。而且若是这少女为成参谋所杀,那她身上应当有成参谋留下来的痕迹。譬如掌劲、刀伤亦或者是枪伤之类的痕迹,但是自少女身上,我却并未发现这些痕迹,由此推论这少女并非成参谋所为。”
李长宇继续摇着头,却是为眼前这人那偏执观念感觉叹气,又道:“更何况,活人或许会说谎,但是死人可不会。石固,你以一己之见污蔑同僚,若是被主公知晓,纵使不死少不得也得在宪兵处走一趟。”
被这一吓,石固不禁缩了一下脑袋,更感后脑勺拔凉拔凉的。
并非他害怕,实在是在这段时间之内,宪兵的威能实在是太过可怕,其掌管者更是那位剑修罗,所到之处哀鸿遍野,更非一般人所能抵抗。
宇文威颇为好奇,又问:“既然如此,那你认为杀害这少女的,应该是谁?”
李长宇拱手一辑,回道:“那少女应当是被让人所擒,蓄意栽赃陷害成参谋。其目的,便是要让我军彻底陷入混乱之中,进而给他们制造机会。毕竟是这个生死存亡的时候,他们没有理由不做这种事情。”
赵志立时皱眉,问道:“你是说蒙古人?”
一开始他看着整个场景时候,且有些担心,甚至做好了成风被枪毙的准备,但是在眼前这人近乎漂亮的推论之下,本是必死的结局却急转而下,换成了另外一个结论。
如此实力,倒也不愧是宇文威的弟子。
李长宇回道:“或许如此,或许另有他人。只是现在证据不足,且无法找出真正的凶手。但是仅凭现在的证据,我们可以证明杀害那少女的并非成参谋。”
另一边,石固虽欲辩驳,但是心气已泄,更兼忐忑不安,只好无奈的摇摇头,以示接受这个证据,方才回到堂下。
以他现在的样子,实在是害怕继续下去,只怕自己都被牵扯进去,如今时候只能快些了解此案,以免暴露出了自己的目的。
宇文威遍观众人,石珪、石固等人莫不是一脸恼意,而那赵志、张远、陈威等人却是露出欣悦笑容,至于别人除却为李长宇这出色的推论思维震惊之外,也是为成风的安然无恙而高声呐喊。
于是他便朗声诉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宣布结论了。鉴于目前证据不足,成风杀人罪名不成立。”
话音落定,众人莫不是欢呼起来,只有那石珪、石固等人,灰溜溜的离开了现场。
得此消息,萧凤虽是存疑,却也是舒了一口气。
她并非无情之人,只是明白一切都该以大局为重,而自己对不了解的事情亦是不应擅自插手,所以在整个审判过程中,自始至终都未出现,便是相信自己的部众自然而然的会找出真凶来。
如今看来,这些人倒也不愧是英杰,已然开始稍微展现出一些现代政治的雏形。
随着风,烛光微动,映着书上字样,也照出萧凤那略显憔悴的脸色。这些日子,她白天处理军政之事,黑夜时候思索未来发展,夙兴夜寐不敢说,但若以努力而论,却是着实不逊色于任何一人。
“萧月,我吩咐你的事情办妥了吗?”
放下书,萧凤忽的说道,旋即侧目望去,就见自帐营的帷幕被撩开,而萧月自帷幕之下走进来。
她禀报道:“启禀姐姐,你吩咐的事情我已经让人去办了。目前已经和王文统联系上,只要他答应咱们的条件,我们便将那枚传国玉玺送给对方。只是姐姐,你确定对方内部真的会爆发叛乱吗?”
“当然!”
萧凤满是信心的回道:“你要知晓,这蒙古三番四次征战,之所以每一次都未能引发内部矛盾,便是因为他们能够从外部取得足够的犒劳,进而确保其内部人员得到满足。自西征欧罗巴诸国到南下征服南朝,莫不如此。但是现在却不一样了,因为他们所面对的是我们!”
萧月皱眉,旋即问道:“我们?因为没有利益吗?”
“没错。因为想要剿灭我们,蒙古诸人就要付出大量的牺牲。无论是人力还是物力,亦或者是他们所珍视的财力,如此方能彻底剿灭我们。更重要的是——”说到这里,萧凤顿了顿,却不由露出一些酸涩表情来:“剿灭我们,并不能给他们带来足够的利益。与之相反,他们反而要损失自己的东西,这便是和之前战争所截然不同的地方。”
细细诉说着两者之间的差异,萧凤又将其和自己记忆里,另外一个世界蒙古帝国的走向想映照,不免开始明白了一些普遍的道理。
萧月这才了然,也明白过来为何之前,那王文统会如此顺利的和自己联系上,“所以他们会争执,为自己无端的被牺牲而抱怨吗?”
“没错。正所谓夺人钱财如杀人父母。这番道理,我等都明白,他们岂能不明白?长期对中原甚至是南朝的征服,已经快要耗尽蒙古的元气了。而那些在这其中利益受到损失的人自然就想要反叛,至于既得利益者,当然也想要维护自己的利益。两相争执之下,不产生矛盾那才是问题所在。”
萧凤冷笑道:“正是因此,那些人自然会因此而产生争执,进而兵戎相见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如果我所料没错的话,等到长子西征结束之后,这诺大的蒙古帝国便会走入崩溃边缘。”
“真的如此?”萧月一惊,却也为眼前的主攻所佩服。
见微知著,见一叶而知春秋,这般照见未来的眼光,或许便是萧凤能够走到今日的原因吧。
萧凤微微颌首,应道:“自然如此。你要知晓,无论是哪个时代,还是什么样的世界,利益都是唯一的,也只有利益才能够将人统一起来。也正是因此,为了求取生存,我们麾下的士兵全都团结在一起,形成了这赤凤军。而那蒙古当初,也是为了夺取他国财富,方才组成了现在的蒙古诸部。然而一旦利益不统一了,那么内部就会出现矛盾,矛盾随着外部环境的变化也会不断的转变,直到最终会成为撕裂组织的伤口。这个也是唯一能够颠覆蒙古的方式。”
当然,你也要和那王文统保持联系,记住了若要突破”
待到深夜时候,于石珪帐中,已有一人现身,正是他昔日手下陈顺。
石固一脸恼火,厉声喝道:“我要你”“真的如此?”萧月一惊,却也为眼前的主攻所佩服。
见微知著,见一叶而知春秋,这般照见未来的眼光,或许便是萧凤能够走到今日的原因吧。
萧凤微微颌首,应道:“自然如此。你要知晓,无论是哪个时代,还是什么样的世界,利益都是唯一的,也只有利益才能够将人统一起来。也正是因此,为了求取生存,我们麾下的士兵全都团结在一起,形成了这赤凤军。而那蒙古当初,也是为了夺取他国财富,方才组成了现在的蒙古诸部。然而一旦利益不统一了,那么内部就会出现矛盾,矛盾随着外部环境的变化也会不断的转变,直到最终会成为撕裂组织的伤口。这个也是唯一能够颠覆蒙古的方式。”
当然,你也要和那王文统保持联系,记住了若要突破”
待到深夜时候,于石珪帐中,已有一人现身,正是他昔日手下陈顺。
石固一脸恼火,厉声喝道:“我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