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怨灵互相纠缠扭曲而成的傀儡线,镶嵌在扯线木偶的各个部件表面,转眼间就让动作死板、呆滞的玩具,变成一位精通交际舞的舞场新秀,每一个姿势都行云流水地近乎完美,更关键的是,扯线木偶脱离傀儡线的直接操控,至少表现出鲁斌所说的“遥控”水准。
“声音是一种不错的远距离控制方式,念力、灵力、思维波,这些偏向巫师的心灵能力,也可以成为控制傀儡的方法。磁力、电力,也有很好的发展余地。”
鲁斌随手打了个响指,最新完成的“舞林高手”就抽走所有傀儡线,剩下一具动作瞬间停止,毫无生机灵气的扯线木偶。
高度不超过膝盖,质地仅仅是木料的玩具,变成风骚走位的舞者,就令在场的黑巫师足够惊奇,如今看到它脱离操控后,如同冰冷的尸体软瘫在地上,即使没有心脏的“缚心魔”海德,也忍不住感到阵阵凄寒,发自内心的惶恐不安。
“在遥控傀儡线的基础上,我耗费一点时间,推演出更高层次的傀儡术。各位资深的黑巫师,请看!”
鲁斌的右手冒出无数苍白的傀儡线,互相纠缠成一具掌尺高的骷髅,令人惊奇的是每一块骨头都具体细微到极点,比刚才的扯线木偶更灵动,能够做出更加复杂的高难度动作。
黑巫师斯奈普看见城堡主人手上的白骨骷髅,以宗师的气度,打完一套陌生的近身格斗术,手肘、膝盖、肩膀、脚跟,身体各个部位无一不是攻击的利器。
“这就是我的格斗傀儡,能够让一个毫无武技基础的普通人,转眼间变成格斗场上的好手。如果融入精炼级以上的亡灵仆从,就会蜕变成战场上的杀戮机器。即使是年龄迈过五十大关的老人,也会成为高龄格斗家。还有一些隐藏的特性,我就不具体解释了,还是让某人自己品尝其中的滋味吧。”
说完,鲁斌就将自己的傀儡术研究成果,按在“缚心魔”的头顶,傀儡线编织而成的骷髅散化成206块骨头,分别融入老人的各个部位。
“成了!”随着一声异常清脆的响指,禁锢海德大师的力场屏障瞬间解除,重获自由的“缚心魔”从惊讶中回过神,不顾自己被“苍白诅咒.三重唱”折磨地痛苦不堪的身体,就向黑暗城堡的主人发起进攻。
可惜,他的上下颚骨紧紧咬合着,无法吟唱出恶毒的咒语,还算灵活的双手,甚至无法自如地控制十指,往前迈出的两腿,作势发出膝顶的攻击,也被固定在原地,完全动弹不得。
鲁斌轻轻摇头:“真可惜!被我的傀儡骷髅控制身体后,你就是我最忠诚的奴仆。我让你往东,你的身体就不会往西。我让你站着,你的身体就不会蹲地。生死操于我手,仅容许你有心灵的自由。至于现在,表演一段流畅的天鹅舞,让在场的各位观看,我的技术是否还有瑕疵。”
在黑巫师斯奈普、卡梅隆以及小塔尔斯的眼里,如同被施展定身咒的“缚心魔”海德大师,满脸尽是愤怒的晕红,却不由自主踮起脚尖,仿佛优雅与生俱来的天鹅,在偌大的房间里翩翩起舞。
如此强烈的反差感,落在其他人的眼里,尤其是精通傀儡术的“木偶师”卡梅隆,额头忍不住冒出大片冷汗,他是对海德大师如今的情况最了解的人,因此才明白黑暗城堡主人的利害。
如果这样的遭遇落在自己身上!卡梅隆仅仅是试想一下,就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黑巫师的骄傲、自矜凝聚的心灵支柱开始坍塌了。
鲁斌看出“木偶师”脸色瞬间切换,如同开了染坊的真相,就解除了力场屏障的禁锢,熄灭了烧灼他十指的磷焰,让卡梅隆获得自由。
可惜,“木偶师”察觉到双方犹如天堑鸿沟的实力差距,即使获得自由身后,也不敢效仿缚心魔海德大师暴起发难,而是思索片刻,毫不犹豫地单膝跪地,向黑暗城堡主人献上自己的忠诚。
鲁斌满意地微微额首,杀一个人很简单,想要彻底折服一个人却不容易,所幸的是降临这个世界后,就先后收获两个实力不俗的土著随从。
稍后,鲁斌的目光转移到塔尔斯家族成员身上,这位与人类工程师走地很近,联手开发出蒸汽连射弩的黑巫师,有太多的顾忌,因此脸上的神情还是犹豫不决。
没有浪费宝贵的时间,鲁斌再次凝聚出骷髅傀儡,直接按在小塔尔斯头顶,将他的身体彻底控制住,才解除力场屏障的禁锢。
“斯奈普、卡梅隆,你们的巢穴抓紧时间搬进城堡。另外,缚心魔海德和小塔尔斯的家当,也给我尽快运过来。黑巫师的知识体系非常粗糙,我有必要对其进行整理。这就是我交给你们的第一个任务,别让我失望。”
在黑巫师世界颇具名望的“乌鸦”和“木偶师”,互相对视一眼,立即恭敬地大声应是,随即转身离去,脸色瞬间阴沉地快要滴水,可是他们对城堡主人阿伯丁咄咄逼人的态势,毫无反击的勇气。
卡梅隆的心里还有几分侥幸,不过当他走出房间的大门,眼角余光看见翩翩起舞的海德大师,以及满脸懊悔,却不得不凑上去配合,与年迈的“缚心魔”共同表演天鹅舞的小塔尔斯,他的小心思瞬间被自己亲手掐灭。
“斯奈普!等等我。”
卡梅隆轻声呼唤,随即加快脚步追上放慢步伐节奏的“乌鸦”。这只不祥的凶鸟,传出求援的讯息,却把他们三个人都拖下水,卡梅隆的心里没有怨恨是不可能的。
鲁斌任由两位随从离开城堡,转头继续研究缚心魔的血肉,从生物活性和灵质结构,试图找出其与宿主融合的秘密。
“没什么进展!我只能对缚心魔的血肉进行切片研究,希望细胞级的观察,能够深入了解这种低阶恶魔的本质。”
想到这里,鲁斌立即开口吩咐:“代达罗斯,你安排几位宝石匠,用水晶磨制凸面镜,按照我给你的图纸,制作出至少三架显微镜。”
锡西拉岛的海岸工场接到鲁斌的订单,主持人立即开始分派人手,在确保质量的前提下,抓紧时间完成显微镜的制作。
这位古希腊神话时代的传奇工匠,在不断地工作中学习、吸收更多的知识,才能勉强撑起这种跨越式的蜕变。
随着分工越来越精细的趋向演变,鲁斌发现“锡西拉岛的海岸工场”有晋升的征兆,基本属性也从简单的“露天工场”转为复杂的“小型作坊”。
“照这样演变下去,唯一限制海岸工场发挥潜力的是足够多的工匠,还得是保留神智,剔除多余情感,忠诚度锁死,不会问我要薪水,具有奉献精神的劳动模范。”
鲁斌在纸上亲手写下“人力资源”,下面打了个问号,发散出去的线条,指着“契约奴隶”、“进城农夫”、“破产工匠”等不同的渠道来源,沉思默想的考虑难易程度,甚至计算着潜在的成本支出。
一瞬间,稍纵即逝的灵感火花,激发出鲁斌的漫想,他在“人力资源”延伸出新的支线“巫师学徒”。
“据我所知,巫师的传承主流是师徒衔接制,还有家族传承作为补充。侵犯城堡的黑巫师,只有一位家族出身,由此可见此一斑。”
“在城堡建立巫师学院,招收任何具有巫师资质的学徒,进行定向培养。首先,这样做可以快速积蓄实力。其次,弥补海岸工场的工匠缺口,填补跨越式晋升时,肯定会出现的漏洞。”
在经历过几个世界后,鲁斌对如何融入土著的社会,组建自己的势力颇具心得,自信可以压服不平的杂音,不会接受任何人的掣肘。
鲁斌计议已定,立即着手进行准备事项。先给黑巫师海德喂食“诚实豆沙包”,从他的嘴里掏出所学杂乱的“恶魔书”。
通过虚拟神格的计算,鲁斌顺利提炼出其中的精髓,部分补充到恶魔职业卡,继续对它进行强化——鲁斌有预感,迟早会用上。
随后开始编写混乱类黑巫师通用的恶魔学入门教材,从冥想用的特殊香料开始下手,包含制作工艺,所需的成分,具体的效果,都有具体到小数点的数值。
不过,鲁斌亲自口述,自动记录笔写下的却是比较模糊的数据——为了符合恶魔的混乱本质,不得不进行另类的掩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