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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通?”
姑苏婉儿原本正在打坐调息,此时听到东方墨的话,先是微微一愣,随即一脸温怒的看向他。
“东方无脸,你可不要得寸进尺,本姑娘答应给你炼制法器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你竟然还挑三拣四的。”
闻言,东方墨眼皮一抽,便继续道:
“这碧游丝的威力,恐怕已经不在一般的法宝之下。但众所周知,即使是高阶法器,甚至一些特殊的中阶法器都自带有神通,为何这碧游丝却没有。”
其话语落下后,姑苏婉儿气的银牙紧咬,片刻后才开口:
“高阶法器自带有神通不假,但你可知其中缘由!”
“这个……似乎是在法器上铭刻了阵纹。”
东方墨虽然对于炼器一道一窍不通,但还是有一定的了解。
“看来你还不算蠢,不错,法器带有神通是因为其上的阵纹使然。可这碧游丝如此纤细,本姑娘能够将其炼制出来都实属不易,你还想让我在上面铭刻阵纹?”
姑苏婉儿道。
“你不是说你姑苏家炼器的造诣天下绝顶吗,怎么连个阵纹都刻不了。”
东方墨略一沉思,就明白了其中的道理,不过以他的性格还是故作不屑的说道。
“你……”
姑苏婉儿胸口起伏,指着他的鼻子,当真气的说不出话来。
“罢了,既然木已成舟,小道多说无益,反正也改变不了什么。”
语罢,东方墨转身就要离去。
“东方无脸,站住!”
姑苏婉儿看着他修长的背影,此时娇声呵斥。
“怎么?还有事?”
东方墨转过身来,古怪的看着她。
“你给本姑娘听好了,我姑苏家炼器的确是天下绝顶。而我未能在碧游丝上铭刻阵纹,其一是因为炼器的火鼎太差。其二是我如今的修为太低,暂时做不到那一步。其三,便是不铭刻阵纹也是为了你好。”
姑苏婉儿怎能容忍他人对姑苏家炼器一绝的质疑,开口解释道。
“为我好?”
东方墨有些疑惑。
“哼,没见识的土包子。实话告诉你,若是在法器上铭刻了阵纹,虽然立竿见影,能够发挥出某些威力奇大的神通,但日后想要提升法器的品阶,就会变得极为困难。”
“这根碧游丝乃是由银极之铁炼制而成,可以说材质本身就不凡,铭刻阵纹只会糟蹋了此物而已。”
“况且你也不想这根碧游丝,只够你现在,或者突破到凝丹境使用吧。说不定将来有一天你祖坟冒青烟,侥幸能够踏足化婴境,而此物又铭刻了阵纹,岂不是就变成了鸡肋?”
姑苏婉儿道。
“你的意思是说,此物材质品阶极高,若是不铭刻阵纹,就能随着修为的增长,威力也同步提升?”
东方墨并未在意此女口无遮拦,眼中反而精光一闪。
“废话,要知道除了本命法器之外,其他的法器想要随着修为提升而继续使用,大都不会铭刻阵文。因为铭刻了阵纹,就相当于杀鸡取卵,虽然能够畅快一时,但却断了法器日后的成长空间。”
“原来如此……”
东方墨头脑本就聪慧,此女一番解释下,立马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看来,不铭刻阵纹才是长久之计。
于是看向此女拱了拱手。
“是小道鲁莽了。”
“出去,看着你本姑娘无法静心修养。”
姑苏婉儿一指门外,脸色潮红的说道。
东方墨脸皮堪比牛皮,没有丝毫尴尬的样子,呵呵一笑,便信步离开。
回到自己的偏室之后,他便再次将碧游丝拿了出来,熟练一番后,这才点了点头,极为满意的将其缠绕在指尖。
盘坐在温神玉之上,只是稍稍沉吟片刻,他就一挥手,再次取出了一面巴掌大小的三角幡。
此物正是之前那血族凝丹境修士之物,从当初此人施展这杆三角幡的威力来看,此物必定是一件法宝。
虽然明白贪多嚼不烂的道理,但沉思一阵后,他依然禁不住法宝的诱惑,咬破了食指,将数滴精血滴在了三角幡之上,转而开始炼化起来。
……
而在魔阳城膳宝楼当中,一个手中滚动着两颗精美核桃的黑衣青年,正听着其身后一个侍从模样的男子说着什么。
此人,便是徐阳了。
不消多时,徐阳手中动作一顿,头也不回的开口道:
“你是说,你查看了数月前的留影壁,这二人是从丁庚门进魔阳城的,而且都是一副身受重伤的样子?”
“的确如此。”
其身后的侍从点了点头。
“通过其他渠道查了没有,这二人是否和哪股势力有关!”
话语落下,徐阳手中的核桃又开始转动起来。
“查过了,并没有关于这二人的信息。”
“很好,看来这二人的确是散修,那小娘子便是我的了。”
一想到姑苏婉儿的美貌,徐阳忍不住舔了舔舌头,随即又道:
“你继续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那道士神魂受了伤,他们必然是冲着魔阳拍卖会来的。拍卖会将持续十日,到时候你准备一下,结束之后还是依照老办法行事。在魔阳城,可没有人能够逃出我徐阳的手心。”
“是。”
至此,其侍从便躬身后退了几步,这才转身离去。
见到此人离开,徐阳对着身后另一人道:
“让你去查韩灵的落脚之地,可有查清楚!”
“已经查明,此女和她一个叫十三的手下,下榻于魔羽楼。”
此人回答。
“魔羽楼吗,很好,接下来就设计一场‘偶遇’吧。即使这等天之骄女并非我能染指的,但若是能跟她搭上半点关系,恐怕他日会有诸多意想不到的好处。”
“是!”
其话语落下后,此人也转身离开。
徐阳透过窗口,看向繁华的魔阳城,嘴角一扬,眼中闪过一丝运筹帷幄的神采。
……
时间飞逝,一眨眼三个月就过去了。
这些日子,魔阳城的人比起平日里陡增了一半还多。而原因自然是因为两年一度的魔阳拍卖会即将开始,这些人远道而来,只为这一刻。
因为要参与魔阳拍卖会的人实在是太多,所以魔阳城将拍卖会分成了九个会场,并且将持续十日的时间。
这十日中,前五日,九个会场会同时开启。不过所拍卖的东西虽然少见,但算不得多么的珍贵,算是为后几日的拍卖造势。
接下来四日,九个会场就会关闭六个,只留下三个举行竞拍。
要参加这四日的拍卖,就有一个条件了。那就是必须在前几日当中,自身有超过十万灵石的竞拍,才有资格参与,并不是人人想来就来的。
而到了最后一日,才是魔阳拍卖会的重头戏。
三个会场将关闭两个,只留下一个。
要参与这一日的拍卖,除了魔阳城主动邀请的一些特殊势力之外。其他人同样有一个硬性要求,那就是必须在前四日当中,有超过五十万巨额灵石的交易才可。
这种规定说白了,就是看你储物袋里的灵石,够不够分量。
而在每一日拍卖会开启之前,魔阳城都会提前一日将第二天将要拍卖的东西公布出来,以便想要竞拍之人做好准备。
沉浸在这种两年一度的热闹当中,不知不觉拍卖会开启的日子就到了。
这一日,魔阳城中,一处专供人租赁的洞府,在紧闭了数月之后,大门终于打开。
一个手持拂尘,身形修长的道士当先走了出来。
在这道士身后,还有一个长相极为俊俏的年轻公子。
这二人便是东方墨和姑苏婉儿了。
因为如今魔阳城鱼龙混杂,所以姑苏婉儿故意女扮男装,否则以她的容貌指不定会生出什么事端。
数月前,东方墨将那杆三角幡炼化之后,便花了些时间出门打听了一番此次拍卖会的情况,所以如今他倒不至于晕头转向的。
二人迈步而行,走在摩肩接踵的街道上,径直向着九个拍卖会场当中的壹号拍卖会场而去。
至于为何两人会选择壹号拍卖会场,原因很简单,那是他们距离此会场最近。
但即使如此,魔阳城也实在是太大了,两人依然行进了约莫小半日,才终于来到了目的地。
只见在二人前方,有一座足有上千丈方圆,形似一个倒扣碗状的大殿。
值得注意的是,在大殿正上方百余丈的半空,还有一只巨大的黄铜大钟悬浮着。
东方墨早已打听清楚,这大钟乃是一件极为了得的法器,由一个化婴境修士操控,用以禁锢周遭的虚空,以免有歹人使乱。
而且在这座大殿的表面上,还铭刻有各种复杂的纹路,纹路上宝光流转,散发出浓郁的法力波动。
这也是拍卖会场的一种防御方式。
如此隆重的拍卖会,岂能没有这般措施以及手段。
络绎不绝的人群,全部向着大殿涌去,东方墨二人紧随人群之后,不多时就来到了此殿东南西北四道大门中,北门之外。
在此门两侧,各有两个筑基期的鬼魔宗弟子把守着,每一个进入拍卖会的人,都要缴纳一千颗灵石。
对于鬼魔宗这种做法,东方墨只觉一阵心惊,如此多的人,将是多么大的一笔巨额灵石。
摇了摇头之后,两人缴纳了两千颗灵石,这才踏入其中。
当进入大殿,东方墨眼前忽的一黑,稍稍适应才发现此地有些昏暗。
其细长的眼睛微微眯起,扫过四周,随即就露出一抹讶然。
看来这座大殿也是布置了某种阵法,在外面看只有方圆千丈,从里面看,恐怕数倍都不止。
整个会场呈现圆形,并且由外而内,开始渐渐的凹陷下去,在最中心的低洼处,则是一个方圆十余丈的石台。
就在东方墨二人准备随意寻个落脚之地时,远处一个脸色苍白,手中不断滚动着两颗精美核桃的黑衣男子走了过来。
“呵呵,这不是东方兄吗,此地也能遇见,当真是凑巧的紧啊。”
来人竟然是多日不见的徐阳。
而当徐阳看到东方墨身侧一个模样俊俏的公子时,神色微微一动,随即便打趣道:
“我道是谁,这位应该是婉儿姑娘吧。若非在下对婉儿姑娘印象深刻,恐怕这般打扮也着实认不出来。”
然而此人刚一出现,东方墨眼中就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寒光。
这般说辞原本找不出任何瑕疵,不过他鼻子抽了抽,从徐阳身后一个侍从身上,闻到了一丝有些熟悉的味道。
吞噬了闻天兽的精血,他不仅嗅觉敏锐,更是对一些气味的记忆力尤深刻。
那侍从身上的味道,他分明在其租赁的洞府之外闻到过。
这种情况下,他又岂能不知他和姑苏婉儿,已经被跟踪。
而至于今日遇见,是否是徐阳所说的巧合,其中真假,就只有他徐阳自己知道了。
东方墨也是个狡猾之辈,心思转动间,不露丝毫异色,抱拳道:
“原来是徐道友,的确是巧合的紧。”
“呵呵,上次一别东方兄还说会来找在下叙叙,只是让在下苦等半年有余,也未见你的身影啊。”
徐阳手中的核桃,极为均匀转动着,发出一阵玉石摩擦般的声响。
“哎,此事说来话长,因为小道有所顿悟,所以闭关了一阵。食言之举,还望徐道友莫要怪罪。”
东方墨歉意的拱了拱手。
“原来如此,修行之事才是我辈中人头等大事,在下理解。”
徐阳点了点头。
“徐道友不怪罪就好。”
东方墨微微一笑。
“东方兄这是哪里话,走吧,今日遇见那我等就一同参与这拍卖吧。若二位对拍卖会有不甚了解的地方,在下不才,愿讲解一二。”
徐阳一副热情至极的样子。
东方墨本想随意找个说辞将此人打发,但听徐阳又开口道:
“上次我记得东方兄曾提起过培元果,据小道消息,此次魔阳拍卖会,应该就有一颗。”
徐阳话语落下之后,东方墨身躯忽的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