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滴黑色液体,正是当初东方墨花费了大量精力物力,炼制出来的一枚血毒腐神咒的咒引。
趁着那虢陆尚未逃远,现在正是他对此人施展血毒腐神咒的绝佳时机。
取出这一枚咒引之后,就见他双目微微一闭,口中叨念出了一种独属于夜灵族的晦涩咒语。
随着咒语声的落下,他面前的黑色液体中发出了一种“咕噜咕噜”的奇异声响,并且开始蠕动了起来。
仅仅是片刻间,这一团黑色液体就变成了一只面容狰狞的黑色蠕虫。绿豆大小的眼睛,满是阴冷之意,让人不敢直视。
至此东方墨唰地一下睁开了双眼,空余的左手对着头顶一抓。
“嗡嗡嗡……”
只见盘旋在他头顶的那群变异灵虫开始出现了躁动,口中发出了低沉的嗡鸣。
接着在东方墨的注视之下,这些灵虫陡然张口,每一只口中都飘散出了一缕淡淡的黑色烟丝。
看到这些黑色烟丝后,东方墨五指一个虚抓,一股吸力顿时将这些黑色烟丝给罩住,并使其凝聚成了一团,变成了一滴指甲盖大小的黑色精血。
而这一滴精血,正是属于那虢陆的。
根本不需要他的操控,但听“咻”的一声,半空那只狰狞的黑色蠕虫电射而出,一口将那一滴指甲盖大小的黑色精血给吞入了口中。与此同时,就看到此虫身上开始有一种血光,时明时暗的闪烁着。
“嘭”的一声,此虫突然间爆开了,形成了一朵朵黑色小花,弥漫在了半空当中。并且紧接着这些黑色小花就开始模糊,直至从东方墨面前彻底消失。
“啊!”
与此同时,他仗着惊人的耳力神通,听到了从地底极深处的某个位置,传来了一声惨叫。而这一声短促的惨叫,正是属于虢陆的。
“嘿嘿……”
东方墨舔了舔嘴唇,他体内法力毫无保留的鼓动了起来,更是翻手取出了天涯咫尺,施展了土遁术,向着地底急遁而去。
沿途他将嗅觉神通施展开来,很容易就能闻到虢陆留下的气血味道。
东方墨追出了数千丈距离后,他就闻到了那股属于虢陆的气血越来越浓。
又过了十余个呼吸的功夫,施展了石眼术的他,终于看到了前方千丈之外,那团黑色血雾正不断的下潜。
只是这时这团黑色血雾急遁的速度,比起刚才大减了不知多少。中了血毒腐神咒,即便此人是归一境修士,也不是那么好受的,所以才能被东方墨给追上。
虢陆似乎也发现了东方墨正追来,此人异常的恼怒。这一次他是彻底栽在了一个破道境修士的手中。
不管是东方墨祭出的火魄,还是那群灵虫,按理来说根本就不是他这个修为层次能够掌控的,这二者对于他都有着莫大的克制作用,尤其是那群变异灵虫,现在想来他都有些后怕。
不止如此,刚才东方墨显然还对他施展了某种咒术,此刻他只觉得体内气血极为虚浮,浑身使不出力气。他的精血在被灼噬,形成了一股股黑烟,直冲而上没入了他的识海,使得他的神魂,被这一股股黑烟给严重侵蚀。
“呼啦!”
一念及此,虢陆终于不再犹豫,从黑色血雾中伸出了一只遍布鳞片的手掌,“嘶啦”一声将虚空给撕开了一条裂缝,接着黑色血雾顿时就钻入了这条裂缝中。
“想走!”
眼看空间裂缝就要愈合,东方墨狂追的同时,取出拂尘一扫。银白色的拂丝激射而出,拉出了数百丈长度,同样没入了被此人撕开的裂缝内。而后拉长的拂丝就像是上钩的鱼线,立刻绷直,发出了咔咔的声响。
从绷直的拂丝上,还有一股黑色从末端传递而来,这是因为虢陆的精血被拂丝吞噬的原因。
见状,东方墨欣喜之余,就要猛地一拽,将那虢陆给拉出来。
可就在这时,绷直的拂丝却陡然一松,就像上钩的大鱼脱钩了一样。
他这一拽顿时拉空,身形不受控制的向后连连踩踏,直到七八步之后这才站稳。
东方墨脸色抽了抽,而后心神一动。
“嗡嗡嗡嗡……”
他头顶的变异灵虫全部向着前方涌了过去,就在裂缝即将愈合的时候,最后一只灵虫也钻入了其中。
至此,整个地底空间就变得寂静无声起来。
东方墨手腕一抖,银白色的拂丝收缩而回,重新化作了一柄拂尘落入他的手中。
做完这一切后,他竟然双目一闭,开始仔细的感受了起了什么。
仅仅是十余个呼吸的功夫,他就睁开了眼睛,脸上满是讥讽之色。
思量间他将手中的黄色火球一掷,此物激射到了十丈之外的地方,而后呼呲一声大涨,熊熊燃烧的同时,从中弹射出了一道道法则细丝。
而火焰的焚烧之下,只见前方虚空开始扭曲了起来,片刻后就融化开了一个黑漆漆的大洞。
他的实力虽然还无法轻易将虚空撕开,可是这一簇天阶火魄,却能够做到这一点。
“嗡嗡嗡……”
只是等待了数十个呼吸,他的那群变异灵虫就从黑漆漆的大洞中掠了出来,并重新凝聚成了一朵黑色从虫云,悬浮在他的头顶。
此刻的这群灵虫,身上满是凶煞的气息,一副刚刚浴血奋战了一场的样子。
这其实是因为它们刚刚将那黑魔族的虢陆给吞噬了个干干净净的原因,还有些意犹未尽。
看着盘旋在头顶的这群变异灵虫,东方墨嘿嘿一笑,它们进阶之后的威力,果然没有让他失望。虽然是仗着虢陆中了血毒腐神咒之后,才能将此人给吞噬,但饶是如此,想来这群灵虫要对付寻常的归一境初期修士,绝对能够碰到一个杀一个。
东方墨五指一个虚抓,前方将空间都给焚烧除了一个大洞的黄色火焰就收缩激射而回,变成了一簇小小的黄色火苗,在他的指尖上静静燃烧。
只是沉吟了片刻,这时他微微转身看向了身后某处毫不起眼的位置,讥讽一笑道:“看了这么久,也该出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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